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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哇!驸马穿内增高诶!


之前在衙门外喊大喊卷轴可以做旧的声音又出来了。

  这人对驸马大喊:"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说会教就会——哎呦!"旁边突然扑出三五个锦衣卫,把人擒住,略带恶意地把关节一卸……

  “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哭爹喊娘,又立刻被塞了一团破布,只能“唔唔”地发声。锦衣卫指挥使怒骂一声:  “谬种,可算是让咱逮到你了。走!”

  拎小[ji]崽子一样,把人拎起来,往衙门里一声,高声道:  “陛下!臣不辱命!这人方才故意在百姓当中搅浑水,用话语引导百姓,被臣与手下儿郎们逮着了!"

  随后一把拽掉那人[kou]中破布。

  那人眼神一下子有些躲闪,但还是梗着脖子,好似满脸不服气:  “怎么!怀疑一下都不行?既然这样,还公审什么!关起门来,过两天直接说结论便是!"

  房陵长公主神[se]倒是平静。

  她对老皇帝说:  “陛下,俳优跳梁而已,稍后再审,先还驸马和女儿一个清白。”于是那个人又被堵了嘴,捆上绳子,往角落里一塞。但经过这事,百姓们确实也惊疑不定,不大敢说话了。

  老皇帝给许烟杪使了个眼[se],许烟杪又一拍惊堂木,声音一沉,将百姓注意力引走:  “驸马,对于此人的指控,你有何话可说?"

  颜淳迅速总结出重点,简明扼要地说:  “在我与所谓的‘发妻’成亲之前,我便与不少女子通信,有人为友,有人为徒,皆是游历天下时遇到的。而在所谓的成亲之后,到科举之前,仍然不曾与她们断了联系。"

  颜淳敢说出来,就是因为这些女子皆是世人眼中离经叛道之人,并不在乎世俗名声。

  她们有的六岁入家塾学子史百家,十二岁时便才名远扬,诗文为人传观,同窗自愧不如,大儒将之收为徒。

  有的被誉为“女中扁鹊”,在前代出入宫廷,治好太后与皇帝,在今朝游于民间,悬壶济世,深受百姓爱戴。如今还将一生行医的经验,编成医书传世。

  有的一身侠气,行侠仗义,有的女扮男装从了军,如今已退伍,有的开私塾当夫子教书,听闻如今正在编写术算之书,预备简化《筹算》,使更多人能通晓术算……

  “除此之外,科举之前,我行游山水之间,还

  教导了不少女子念书,总不能轮到我的妻子,我就无所谓她是否不通文墨?"

  衙门外的百姓一边听一边点头,感觉驸马说的有道理。“所以他是被冤枉的?”

  “感觉像……”

  “那之前他为什么要承认啊?”

  许烟杪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颜淳只笑一笑,好似坦然说出了自己心中想法:  “我背上的确有胎记,不知她怎得知了这事。脱了衣服后便是百[kou]莫辩,当时一时万念俱灰,只觉得清白难保,恐怕人人都道颜淳乃抛妻弃子之恶人,便无了生趣,索[xing]认了。"

  简单来说就是,感觉自己洗不清冤屈了,破罐破摔,无所谓是不是被冤枉了。如果不知道她是女驸马,这个说辞也勉强说得通。

  那妇人咬了咬唇,突然大声说:  "颜郎!你当[ri]亲[kou]与我说,你只想要贤妻良母,我识不识字亦无妨!如今怎改[kou]了!”

  许烟杪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就等你这句了!

  "既然你是贤妻良母,与驸马多年夫妻,那么,驸马穿多大的鞋,着多长的诨?"——就是连裆长裤。

  总不可能你一个贤妻良母,连裤子鞋子,都没给驸马做过吧?

  许烟杪话音刚落,妇人便转头看向驸马。看着好像只是说话时与人眼睛对视,为了尊重驸马,实际上,飞快地估量了一下驸马的身高,迅速报出一个尺码。

  百姓们又被带走了判断,纷纷议论:  “感觉这还是驸马的发妻啊。”“是啊,她立刻就说出了尺码,过去定然为驸马缝过不少诨与靴。”

  许烟杪咳嗽一声:  “驸马,可以脱了。”

  脱什么?!

  老皇帝猛地站起来:  “这!不合适——”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驸马沉默了两三息,默默地脱掉鞋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个厚垫子。他穿着袜子,站在堂上,身高明显缩水了一小节。

  ——也就是从一米八三到一米七八这样子。

  妇人报的尺码就对不上了。

  “啪——”

  许青天的惊堂木一拍,憋着笑,努力一本正经地结案:  “你身为她妻子,还能不知道她真

  正身高是多少?总不能驸马在床上,也穿着这个鞋吧!按照你的说法,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

  妇人跪在地上,两条腿都似在微微颤抖。

  许烟杪一边给人定罪,一边奇怪:  【不过,一米七八也算矮吗?怎么这都不满意,还要垫高——噢!长公主要求的啊!】

  嗯?这是为什么?

  大夏君臣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难道公主还是嫌弃驸马太矮了?

  【驸马估计也没想到,成个亲,妻子还会和她说:你怎么就七尺七寸,还没我二妹的驸马高。】【然后隔断时间给他加鞋垫,潜移默化,到终于比季岁高了一寸时,才终止鞋垫的加厚。】【公主还挺机智,知道要隔断时间加厚一点,免得外人看出破绽。】

  大夏君臣属实被惊呆了。

  这、连身高也要比?!

  看向驸马的目光中流露着深切的同情。这娘子,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到底被压着和人比了多少东西啊?

  大

  案子审完了,妇人和儿子都被拖下去了,衙门外一片欢呼,高喊青天。许烟杪魂不守舍,眼睛盯着驸马对他表达感谢时,微动的胡须上。【好长的胡须啊,听说驸马之前还有什么‘美须髯’的名声。】

  【她这胡子怎么搞的?】

  【卧槽!假胡子用蜂蜡固定在下巴上,还涂抹猪油固定造型。涂抹猪油会有味道,这假胡子得经常换吧?哪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剃犯人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目光偷偷瞟向驸马的美须髯。搞假胡子的效果这么好的吗?那他们要不要也……

  吏部尚书捋着自己的真长须,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嘴角微微一[chou]:  “听闻驸马为官时,素有仁名,除却大[jian]大恶之徒,那些小犯,第一次犯罪时,他只处以‘耐刑’,以作惩戒。若再犯,方严惩。”

  耐刑,就是保留了犯人的头发,但强制剃除其鬓毛胡须。通常用在一些较轻的罪名上。老皇帝也想起来了,手掌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他当时还很高兴,觉得这人当了个好官,想给她升官,被闺女拦住了,说驸马毕生心愿就是当一地父母官,为民请命。他那时候更高兴了,赏了驸马不少东西。

  现在看来,当父母官为民请命大概是是真的,但什么毕生心愿……就算了吧,她们那是不想

  进中央吗!她们那是不敢进!

  【说起来,大理寺丞应该和驸马有些共同语言。】

  大理寺丞脸[se]一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血过多了。来自福州的官员们前倾着脑袋,面上狂喜。

  小白泽!干得漂亮!

  让这厮之前居然说福州人狡诈!当诛!

  其他人眼睛也亮了亮。

  刚搞定一桩驸马被告案,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正适合听着趣事来松快松快!【人到中年秃顶……】

  唰唰唰——

  几十道目光聚集在大理寺丞头上,大理寺丞脸上的笑容都僵了。福州人——刑部郎中嘟囔了一句:  "没秃啊?"

  【搞了一顶假发!】

  噢~

  百官恍然大悟。

  髦啊!

  大理寺丞感觉停留在他的假发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不禁悲愤:好歹同朝为官,你们至少掩饰一下啊!停留个三五息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人停留了七八息的!要不要我把髦拿下来,给你们拿在手上细看啊!

  【平时用刨花水当发胶搞造型,说不定可以和驸马商讨商讨,是猪油好用还是刨花水好用。】【不过一个用到假胡子上,一个用到假发上,也不知道通不通用?】大理寺丞几乎要泪流满面了。

  你不知道就不要在心里瞎琢磨啊!就不能当个安安静静,嘴上不说,心里也不要去想的木头美人

  吗?

  大

  一出新·驸马案落幕,百姓们看得意犹未尽。

  其中有一些戏曲大家得到了灵感,回去就编出了《新驸马案》,在戏台上传唱——

  "好惨吓!"

  “你来告我撇夫责!”

  “你来计我背上印!”

  “幸我频频话嫦娥,诗书尽皆谈遍!”

  “问我是何人?自家姓颜,祖籍保定,不幸父母双亡,当了驸马,至亲只有公主啊~”

  “此罪难辨!此罪难辨!”

  “谢荷有堂上,教我女人之见未必短!教我男子之见未必长!谁言巾帼不胜须,只恨困阃域!啊咿——我遍怜红粉盲!我遍教女诸生!缘何发妻仍混茫!

  "

  “不识字!呵!她不识字!不似吾妻!不是吾妻!官司了了——”

  其实重点是身高,但戏曲嘛,艺术创作,会更抓一些观众们喜闻乐见的[jing]彩桥段——其中肯定不包括驸马脚踩恨天高鞋垫。

  戏台下的隔间里。

  “这戏曲编得很好。”

  案几前,房陵长公主提起笔,写下:  “教我女人之见未必短!教我男子之见未必长!谁言巾帼不胜须,只恨困阃域——"

  “我喜欢这两句。”

  “我也喜欢。”驸马略有些惋惜:  “可惜我的身份不能揭露,不然这场戏曲会更完美。”女驸马,状元郎,多合适啊那段唱词啊。

  房陵长公主看着她,笑了笑:  "生前不行,但或许死后……"

  驸马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脸上猛地绽开笑容:  “是啊,死后……”

  她忽然想到什么,拧眉:  “你说我后心那个三瓣梅胎记,到底是如何暴露的?我平[ri]里从不在外面脱衣服,在家中洗澡沐浴时,也从来不让仆婢近身。"

  笔尖在纸上缓慢移动,这次出现的是一个个怀疑对象的名字,又一次次划掉,突然间,房陵长公主想起来一件事,脸上表情定格在啼笑皆非上:  “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房陵长公主把笔随手一扔,笑道:  “天统三十年,五月那场大雨,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苦雨不歇,渰灭庄稼,平地水深三尺余,我去救灾……”驸马的表情,从怔愣、疑惑、回忆到恍然大悟:  “当时我背后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划破了衣服,一直破到裹胸,难道就是那时候,被有心人看到了?"

  房陵长公主点头:  “其余时候,我们都很谨慎。”

  想到那一次,驸马还是很后怕:  "当时裹胸掉了,我十分惊恐,亏得公主宽慰了我许久,方从担忧中走出。想来幕后之人虽然看到我的胎记,却也没注意到我是女子,不然何必假托什么发妻,直接揭穿我是女人便可。"

  ——她们一开始冷淡地互称公主驸马,后来是相敬如宾地互称公主驸马,再后来,这种简单的称呼,就带着一丝令人心[yang][yang]的正经,成为了情趣。

  房陵长公主嘴

  边的话[yu]出又止,止了又止,还是没止住,说出了三年前自己就想说的话:  “别杞人忧天了。”

  驸马愣住:  “什么?”

  房陵长公主往她胸前扫了一眼,揶揄:  “此地一马平川,就算不用裹胸,也无人看得出来。”

  驸马:"..

  房陵长公主玩笑道:  “天统三年、四年的科举是开国后第一场,许多章程还未实施,各地都有漏洞可钻,才让你成功混进来。到第二次科举便要搜身[luo]检了,后来又改为集体去澡堂泡澡……此前我

  们庆幸你是第一场就去了,如今我看,倒也不必庆幸得那般早,澡堂还是可以穿条亵裤的。"

  颜淳看了看公主胸前的起伏,再看看自己胸前绝对不会有人多想的平坦:  "………"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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