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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高考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


和后世的考试时间不一样,79年高考是在七月,七月七号、八号、九号三天,考场就在县城的几个中学。

  从前进大队往返考场不方便,苏长河干脆让马向东开车送他们到县城招待所,大家提前一天在招待所安顿下来,考试期间也别回去了,就住在招待所吧。

  有这样打算的可不止他们,要不是他们很县城招待所有业务往来,还不定能订到房间。

  即便这样,也只能男一间女一间,将就着住。

  苏长河等大家安顿好,又提醒大家检查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带全,像什么衣物、文具,最重要的当然是准考证。

  这玩意要是丢了,明天到了考场也考不了试。

  还有,他又说,“这几天别贪凉,别乱吃东西。”

  大家齐齐应是,检查过随身物品,一行人先去看考场,淮宁的考场一共有三个,已经被公安同志封了,当然不能随便进去。

  他们只是从外面看看,一是[shu]悉[shu]悉从招待所到考场的路,二是看一眼教室在哪儿,以防明天找不到考场,更加紧张。

  苏长河和马蕙兰的考场都在县城一中,离招待所也不远,走路过去大概十几分钟,而且一中是县城最好的高中,师资力量比较好,教育部门拨款应该也比较多,从门[kou]能看见里面的环境比较好。

  苏长河暗暗和马蕙兰说,“咱们真幸运,你说这算不算开门红,预示着咱们这次考试一切顺利?”

  别看他在大家面前十分淡定,一样一样都给大家都安排好,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苏长河谓之曰:学渣对考试的天生畏惧。

  马蕙兰笑道:“你就别担心了,咱好歹有闺女补课,还做过那么多习题模拟题,和其他人相比,我们已经占尽先机了,这次考试肯定没问题。”

  话是这么说,天生的畏惧,哪能说没就没?

  一直到第二天,第一门考的是语文,苏长河和马蕙兰不在一个教室,两人各自进了考场。

  苏长河看到考场里其他考生一个个面无表情,都绷着一张脸,突然就不紧张了。

  大不了考不上,到时候他就去蕙兰学校所在的城市开分厂,他们一家人还是在一块!

  苏长河淡定下来,考试铃打响后,试卷发下来,他按照他闺女教的考试技巧,先大致扫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做题。

  语文试卷一共有六道题,标点符号、填空、语病、文言文、翻译成现代汉语,以及最后一道作文。

  前面几道题都比较基础,苏长河一路写下来,越写越顺,连文言文都是他学过的一篇《赵人患鼠》,唯一让他皱眉的就是作文。

  这次的作文比较特殊,试卷上给了一篇文章,让考生改写成以人物为中心的记叙文,苏长河仔细读了两遍,思考了一会,才拿起笔,“有了……”

  等他把试卷上的题目都写完,离考试结束还剩下十几分钟,苏长河又检查一遍,等考试铃响才[jiao]卷,坚决不[lang]费一分一秒。

  没想到出去的时候,马蕙兰已经等在外面。苏长河快步上前,“你提前[jiao]卷了?”他闺女这个有考试经验的人可是说了,让他们坐也要坐到最后一秒钟。

  “不会是考场里发生啥了吧?”

  马蕙兰拉了拉他衣服,两人边走边说,“就提前了十分钟,坐我前面的小伙子,估计是太紧张了,考着考着癫痫发作……”

  一个考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就在她眼前,马蕙兰也不能不管,“反正我试卷也答完了。”

  “你还不是医生呢,别啥事都管。”苏长河不赞成道,这次是题目答完了,要是没答完,有人出事,能帮忙他家蕙兰肯定还得帮。

  苏长河心想,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下午他特地提前去考场,等到监考老师过来,他提议道:“老师,听说上午105考场有考生癫痫发作,差点出事,现在天气正热,也容易出现中暑的情况,老师能不能和上面提一提?安排县医院的医生到各个考场值班,以防万一。”

  监考老师没有斥责苏长河,反而点点头,说:“等这场考试结束,我会和主任提议。”

  主管教育工作的领导雷厉风行,第二天,三个考场果然都各自多了一个医生,苏长河不知道这些医生有没有用上,但之后两天考试一切顺利,他家蕙兰也没有再遇到什么事。

  最后一科考完,还是马向东开车来接。

  考试期间,苏长河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别对答案,考一门扔一门,这时候全部考完,大家终于忍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不时传来“你这题写了啥?他那题又写了啥”,夹杂着捶胸顿足的声音,“哎呀,我怎么把‘排遣’的‘遣’给忘了!”

  “作文,作文你们怎么写的?不会是要改写成第一人称吧?”

  “那多难写啊,我就是这样……”

  苏长河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大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停下了,苏长河睁开眼,“怎么了?”

  “没事没事,长河哥,我们回去再聊,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肯定是这几天照顾我们累着了!”

  苏长河笑了,“没有,我又没怎么照顾你们,就是顺手的事,怎么会累?”

  他就是考试终于结束,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松了,整个人都有点儿懒洋洋的。

  他说道:“考试已经结束了,现在懊悔也没用,还是好好回忆一下自己的答案,回头我去县城找份试卷回来,咱们自己先估估分,想好自己该填报什么学校,别回头填高了,没录上,又或者[lang]费了分。”

  大家都点点头,有人问苏长河,“长河哥,你打算报考哪个学校呀?”

  苏长河当然要报首都的学校,他家蕙兰要上首都医科大学,他们当然得在一个城市。

  首都啊,大家有点惊讶,又觉得应该的,首都大学别人不一定能考上,但是长河哥这么厉害,应该不成问题。

  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跟长河哥去一个地方……

  苏长河瞅了眼他们的神[se],猜出了他们的想法,说道:“都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咱以后又不是不能联系了,干啥非得去一个大学?”

  大家都安静下来,琢磨起自己能报考哪个学校。

  小货车行驶在大路上,微风吹来,吹乱了大家的发梢,道路两边是金灿灿的稻[lang],不知道是谁先哼起来,“我们走在大路上……”

  渐渐地,大家齐声唱了起来,“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车子一进大队,地里干活的队员们就激动地围上来,“怎么样啊?考得怎么样?”

  “那些啥数学语文都会做不?”

  无论是后世,还是这个时代,考完试,都少不了询问考试成绩的人。

  大家都谦虚地说:“现在还不知道,得等成绩出来……”

  有的人是觉得自己没考好,不好意思不谦虚,还有的人心里觉得自己这次发挥得不错,不过录取通知书没出来之前,谁也不敢肯定,万一到时候没考上,现在说考的不错,不是成说大话了吗?

  队员们比这些考生还心急,以前知青们参加高考,跟他们没关系,有的人还得担心自家儿媳妇或者女婿考上大学跑了。

  这次却不一样,一是因为这次有长河参加,长河跟一般知青可不一样,那就相当于他们生产队自己人。二来,办厂子以来,大家[ri]子好过了,底气足了,跟队里知青们的关系也比以前亲近,比如他们小学的两个老师。

  所以,大家也盼着他们能考上,要是考上了,怎么说也是从他们大队出来的大学生。

  不过让大家最关心最好奇的人,不是他们小学的老师,也不是苏长河,而是马蕙兰!

  马蕙兰要参加高考的事,一直没有刻意往外说,这一年队里大家伙也忙,她一个人在家,是收拾屋子还是看书,别人也不知道。

  还是前几天,马向东开车送队里的考生去县里,马蕙兰也在车上,大家伙才真正意识到——

  啥?蕙兰也要参加高考?

  不对啊,蕙兰不是才上到初中吗?她也能考?

  苏长河给马蕙兰找补,“蕙兰以前是上到初中,但是高中的课本我已经教过她。”

  大家“哦哦”点头,长河教的呀,那就不——不是,那也很奇怪呀!

  他们对高考到底是什么样的考试,了解不多,但听知青们说,也知道这是国家选拔人才,全国有几百万人参加,考上大学只有十几万,相当于啥?相当于一百个人里就选出十几个甚至几个!

  这么难考上的考试,蕙兰能行?

  马老太太最着急,看她闺女脸上又看不出考得好不好,她现在就想问清楚,但是看到队里这些老娘们八卦的眼神,心道,还是回家私下再说。

  她,马老太太,坚决不让别人看老马家笑话。

  其实看笑话也不至于,要是蕙兰能考上,她们更高兴好不好?这可是她们前进大队实打实的自家人。

  不过大家就是觉得不可能,她们承认蕙兰这闺女人好,可是考大学和人好不好又不搭嘎,这得看那个什么,真材实料,对,得看真材实料。

  “蕙兰都这么大岁数了,长河对她又那么好,都不让她上工,生怕她累着,她还费事考什么大学?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也不是这么说的,长河进城上大学,她要是也能考上,两个不就能一起了嘛……”

  “关键是她能考上吗?以前念书也没听讲她学习多好……”

  马老太太听到别人在背后的议论,气得直咬牙,心道:你们懂个屁?我家蕙兰可是从去年就在看书!光做的那什么题目都一大沓纸,我家蕙兰比队里的知青认真多了,凭啥她考不上?

  马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火回家,嘴里嘀嘀咕咕,“哼,等我家蕙兰考上……看你们还怎么说……”

  “妈,回来啦?地里的菜可摘完了,要是没明天下工我再……咦?妈?”白红梅就看着老太太跟游魂一样,嘴里不知道在嘀咕啥,把篮子往院子里一放,人就进屋了。

  “碰!”连房门都关上了。

  白红梅瞅瞅老太太的房门,又瞅瞅地上空[dang][dang]的篮子,摸不着头脑,咋回事啊?咋像在生闷气啊?

  可不就是生闷气?老太太晚饭都没咋吃,就回房躺着了,马老爷子不知道咋回事,端着碗饭送进去,马老太太翻了个身,“不吃!”

  “啊?你真不吃?你不吃我可端走了啊,晚上饿了可别找我!”

  马老爷子端着碗往床头送了送,试图让老婆子闻到饭菜香味,自己麻溜起来,结果马老太太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半夜他半梦半醒,看见一个影子坐在床上,马老爷子迷迷糊糊说道:“让你晚饭不吃,饿了吧?”

  他翻了个身,“柜子里还有饼干,你垫吧垫吧得了……”

  马老太太踹他一脚,“闭嘴!”

  马老爷子彻底清醒过来,他坐起来,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屋里不点灯,也能看见点影子。

  马老爷子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只见马老太太跪在床上,双手合十,对了窗子拜了又拜,嘴里还念念有词。

  “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有那什么文曲星老爷、福禄寿大神……各位神仙老爷,请你们保佑我闺女女婿考上大学……”

  “哦,我闺女叫马蕙兰,女婿叫苏长河,可千万别保佑错人啊……回头过年我给你们供一整只烧[ji],可千万要保佑……”

  凑上前,终于听清她在念叨啥的马老爷子:“……”

  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求神拜佛?

  马老爷子:“……你拜就拜,咋还这么多神仙一起拜?那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也不是一家的啊!”

  马老太太赏了他一个白眼,“你懂个屁?天上神仙那么多,我知道哪个管考大学啊?还有,你没听说吗?全国参加高考的可是有几百万人,万一别人也在拜,我知道哪个神仙现在有空?”

  马老爷子:“……”听着好像还有点道理。

  马老太太叫他一起,“你也一起来拜,万一神仙老爷没听见我,还能听见你的。”

  马老太太还懂概率学,寻思明天要不要偷摸把老大两[kou]子也叫过来拜拜,哦,对,还有闺女跟长河,几个小孩就算了,万一不懂事,在外面瞎说。

  马老爷子才不跟老婆子发神经,他振振有词,“这都是封建迷信,我一个大队长带头搞迷信,像什么样子?”

  马老太太没好气道:“万一迷信活动管用呢?你不拜就一边去,别妨碍我。”

  “神仙老爷们啊,我是相信你们的哈,你们别听这死老头子瞎说,当然,你们要是保佑我闺女女婿都考上,我肯定更相信你们……”

  马老爷子无语,这老婆子,都新社会了还相信封建迷信,他不管了,躺下自己睡了,明天还要上工呢。

  晚上不知道拜了多久,第二天照常起来,老太太还[jing]神得很,她在厨房做早饭,看到老头子背着手出门,喊道:“你又干啥去?马上就吃早饭了!”

  马老爷子摆摆手,“早饭不是还没好吗?我去趟大队部,一会儿就回来。”

  “这老头子,当个大队长,一天天事情还多得很……”马老太太吐槽道。

  大队部目前还在学校,每天晚上办公室都要上锁,门上有两把钥匙,一把马老爷子收着,一把马有田收着,反正平时用大队部用得多的也就他俩。

  马老爷子走进学校,左右看看,见还没有其他人来,打开大队部办公室的门,又朝后面看了看,才做贼似的进屋。

  办公室内,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主席像,马老爷子走到像前,双手合十,拜道:“主席啊,求您老人家保佑我家蕙兰和长河啊,保佑他俩考上大学……”

  “主席,咱可不是迷信,我家长河有本事,考上大学,以后更能为社会主义做贡献……我家蕙兰,您也顺带保佑保佑,他们小两[kou]那叫啥?革命伴侣,不好让他俩分开啊……”

  马老爷子絮絮叨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咦?有正你干啥呢?”

  马老爷子忙放下手,咳嗽两声,正经道:“我和主席说说话……”

  大清早跑来和主席说话?

  “这不是马上秋收了,和主席说说咱队里的情况!”马老爷子顺嘴胡诌,“你大早上来干啥?”

  “这不是工分本忘带回去了,过来拿。”

  “那你拿吧,我回家吃早饭了。”

  马有田看着他的背影,摸摸脑袋,“这么着急忙慌地干啥?”他转头又看看主席像,还是觉得有正这老家伙古古怪怪。

  在祈求和等待中,队里的知青们该干活还得干活,万一要是考上了,现在多干点,也能多攒点生活费。

  要是没考上,那就更不能耽误手里的活了,尤其是柴秀葛小莲,还有在厂子里上班的知青,他们现在的工作和种地相比,可轻松不少,别回头大学没考上,工作也丢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除了知青们,前进大队的队员们也忙了起来,又是一年秋收,今年水稻长得好,眼瞅着就能收割了。

  让大家高兴的是,公社竟然发下来一台新打谷机,还是电动的。

  苏长河从李亮那儿听到了点消息,据说是县里下发的工作,为保障秋收,争取每个生产队都要有一台新型打谷机,像没通电的生产队,发的就是柴油打谷机,通电的生产队,发的就是电动打谷机。

  李亮还神神秘秘地说:“这事啊,据说就是姚书记促成的……”

  苏长河对人家姚书记的印象更好了两分,别管人家多大年纪,什么背景,只要为人民办事,就是人民的好书记。

  前进大队自己就有一台柴油打谷机,现在又多了一台电动打谷机,今天秋收的效率更高了,半个月的功夫就把稻谷收进粮仓了。

  大家伙脸上都带着丰收的喜悦,马老爷子抓着[cao]帽,一边扇风,一边给大家打气,“就剩下晚稻了,晚稻种上,咱今年就忙差不多了!大家再加把劲!”

  大家伙正忙着放水翻地种晚稻,一个邮递员骑着二八大杠过来,一进大队,就高声喊道:“周刚,周刚是哪个?有你的信!”

  周刚埋头干活呢,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人听见叫他的名字,忙喊他,“周刚!有你的信!”

  地里干活的人纷纷猜测,“不会是录取通知书吧?”

  周刚想到这种可能[xing],两眼放光,“嗖”地就蹿上田埂,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跑过去,“我!我就是周刚!”

  邮递员从包里掏出信,“喏,你的。”

  信封不大,周刚却隐有所觉,他颤抖着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接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

  邮递员也有点好奇,看他看着里面的纸张不动,不由伸头看。

  周刚看着纸张上那一行铅字,脑海中一片空白。

  地里干活的人等不及问,“是不是录取通知书啊?”

  邮递员说:“是!”

  “哎呦喂真考上啦?咱队里这就出大学生了?”

  “这录取通知书长啥样啊?”

  大家伙又是好奇又是激动,活也不干,都围过来看,马老爷子也上前,他心里忐忑,咋只有周刚的通知书?

  趁着大家伙围着周刚,他小声向邮递员打听,“还有没有咱前进大队的信啊?”

  邮递员送了一封录取通知书,心里也高兴,他说道:“暂时没有了,不过听说不同学校录取通知书到的时间不一样,去年最迟的一封都到八月底了。”

  哦,是这样啊,马老爷子微微松了[kou]气,还有可能就好。

  而那边被众人围起来的周刚突然一嗓子嚎出来,他拔腿就往队里跑,大家伙摸不着头脑,“他去哪儿啊?”

  周刚光着脚丫子,一直跑到办公楼,“长河哥!长河哥!”

  他一把抱住苏长河,“长河哥我考上了!我考上理工大学了!啊啊我考上了!!”

  从周刚的第一封录取通知书开始,邮递员又陆陆续续往前进大队跑了两回,邮递员都感叹,“你们大队今年考得真不错啊,都考上三个了。”

  除了周刚考上省城理工大学,剩下两个人,分别是葛小莲,以及和温瑜一起招工进厂的另一个男知青周坤,他们两个一个考上了省城师范学院,还有一个考上了黑省机械学院。

  虽然比周刚的理工大学要差一点,但两人都很满意了,那个知青周坤当即就请假回家,苏长河理解这种迫不及待跟家里人分享喜悦的心情,大手一挥,“请吧,请吧。”

  而除了这三封录取通知书,队里其他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了,马老爷子面上说:“长河报的是首都的学校,录取通知书寄过来肯定比省城学校迟。”

  心里不是不担心,他借[kou]去公社办事,悄悄找到邮局打探消息。

  连苏长河私下里都和马蕙兰说,“咱不会真的没考上吧?”

  不应该啊,按照估的分,就算他俩报的学校今年录取分数比前两年高几十分,他俩分也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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