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杰森飞快地打断清漓的施法。

  “那个阶梯确实是我设计的！”

  说完就闭上眼，什么都不敢看，只是静静地等待清漓的宣判。

  呃.......

  清漓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果然是自己与外界接触的少了吗？怎么总是和自己孩子的脑回路对接不上？

  杰森又不是故意让自己走上那条阶梯的，清漓自认为自己平时完全没有表现出这种不讲理的一面吧？！怎么杰森就能想到这么离谱的方面上去！？

  更何况，清漓凝视着到现在还在紧紧地闭着眼的杰森，长叹一口气，自己想说的完全就不是这件事好吗？！

  “那件事先放一边。”清漓放下手，正襟危坐，“你是不是想起了很多的东西？包括很多之前完全没发生过的事情？”

  杰森慢慢睁开眼，清漓关怀的眼神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视野里。

  他动了动嘴，将嘴里的否认咽下，替换成了别的句子。

  “有好多个我啊！！母亲！我为什么会看见那么多个我？！”

  一米九几的大高个，现在却哭成了个泪人。

  清漓心疼地抱住杰森。

  从杰森来到蝙蝠洞的时候开始，清漓就已经发现了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但在查探过杰森的身体后，发现并无异常，再加上一直都有外人在旁边，清漓一直都没有直接去问杰森到底发现了什么。

  现在看来，杰森的身上确实出了大问题，这么坚强的一个人都忍不住哭了。

  很多个我？杰森看到了很多个不同的自己？

  事件究竟如何，还是要问过杰森之后才能知晓。只是现在......

  杰森抱住了清漓的腰，哭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看来杰森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仔细询问，还是先让他先发泄一下情绪吧。

  这孩子好像被吓的不轻。

  清漓轻轻地拍着杰森厚实的后背，静静地安抚着自己的好大儿。

  ·

  那边清漓在忙着安抚孩子，这边的蝙蝠侠也是有点忙呢。

  时间回到蝙蝠侠警惕的带着达米安走出刺客联盟的那一刻。

  考虑到自己返程的时候带了一个孩子，蝙蝠侠只得舍弃了自己来时乘坐的蝙蝠飞机，选择了舒适度更高的蝙蝠车。

  飞机一开始设计出来就完全冲着侦察的目的去的，完全没有承载者的舒适性要求。

  蝙蝠车则不同，蝙蝠侠并不是每晚的夜巡都是靠脚走的。

  仅靠双脚可是没办法走完哥谭全城的。

  可我们小小的恶魔崽子在经过数天枯燥的汽车旅行后，已经变得尤为不耐烦。

  好动的性子根本没办法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待多久，即使蝙蝠车拥有足够容纳两个成年人在里面活动的空间，但这对达米安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即使在达米安心中清楚这是母亲派下来的又一项任务，但是任务对象的特殊身份却总是让达米安提不起做任务的心。

  他根本就没办法把这当作是一次寻常的间谍任务！

  这次他要潜入的地方是父亲的家！要监听监视的对象是自己的父亲！！

  这对渴望父母亲情的达米安来说，是如何也不能把这当作一场任务的。

  可母亲临行前的叮嘱还在达米安的耳边循环着，迫使着他赶快去满足母亲的期待。

  于是，达米安还是去做了他最熟悉的事情，间谍的事情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去取悦对方，窃取各种情报。

  所以，和对方同吃同睡，日常帮忙扎营，接受夸奖什么的，都只是任务中的一部分而已！

  达米安拒绝承认自己这几天其实过的还很快活的这件事。

  而他一路上的表现自然也全都被蝙蝠侠收入眼帘，在蝙蝠侠的心中，对达米安也有了一个基本的评估。

  达米安无疑是一个极具天分的孩子，无论是在格斗术上，还是在其他方面的学习上。

  只是，他所掌握的知识量对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太过于离谱了。

  没有哪家小孩能在十岁的年龄完美完成一场精确度要求到微米的实验，这对操控能力要求极高的实验同时也十分考验人的心性，但凡中间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整场实验都会毁于一旦。

  而在达米安的口中，这只是他这些年所遇到的最简单的实验。

  刺客联盟这些年对他的要求真是严苛过度了，已经到达了一种疯魔的程度。

  达米安在幼时，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蝙蝠侠的心中充满了对达米安的怜惜。

  这份怜惜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达米安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渴望。

  也许是刺客联盟内的环境太过于血腥，达米安在很小的时候就耳濡目染，现在只要好好的教育这个孩子，就能把他引回正道上来。

  蝙蝠侠在心中默默地这样安慰着自己，尽力去无视手中还在不断挣扎的达米安，以及......

  自己身后血液四溅、断肢残臂遍布的现场。

  当达米安溜出营地的时候，蝙蝠侠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放松感。

  蝙蝠侠心中很清楚，塔利亚不可能就这么把自己的孩子送回他的身边，达米安的到来必然伴随着其他的目的。

  但那又如何，达米安是他的孩子，他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深陷险境了。

  自从塔利亚把达米安送到了自己的身边，蝙蝠侠就没想过再把人送回去，至少是在达米安表态之前。

  刺客联盟根本就不适合达米安生活，就算是达米安心甘情愿，那也是要在达米安再见过联盟以外的生活，见过不一样的天空以后再做决定！

  这个孩子的成长经历实在特殊，但这也让他在小小的年纪里就拥有了选择自己归处的权力。

  无论达米安选择了什么，布鲁斯都希望他能无愧于自己的心，继续堂堂正正、自由自在得行走在人世间。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最大期望。

  所以他从来没有限制过达米安的自由。

  现在看来，自由还是给的太多了。

  达米安偷偷溜出去的目的地是——一家地下角斗场。

  这座小镇上血腥味最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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