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力，卷帘门自然也打不开。

“嗯嗯嗯嗯嗯~，别看我哈，我过来一开指不定要被枪打死了，哼哼哼哼哼~”貌假避开了他恳求的目光，哼着歌看向了别处，“至少也得过会儿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理个头吧，免费还送一顿饭，行不行？”

“随便你。”张三年慵懒的重新系上了围巾并回到了椅子上，在理发工具的声音响起后继续说：“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我回现实后好光顾光顾你家店。”

“好极了可以说是，吃喝不愁，闲的没事干就去开理发店了。”貌假瞥了一眼角落里在看着他的黑猫，把话清楚的传到了他耳边。

“那是你养的猫？叫猫甲对不？”

“可以啊，是院长告诉你的吧？”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说啥你也不会理解……你的真名叫啥？”张三年突然问道。

“那我可不想说哈，万一你一个发病，让院长把我全家杀了咋整？哈哈总之。”

“随便你，看在院长的面子上，记得待会把我送回去。”张三年闭上眼睛，机械臂恰巧在这时把他抓回了现实，下意识的降维思考让他躲过了从十维疾驰而来的车辆的撞击，而陈白菜在他发愣的同时便抹除了那车辆并把他拽回了三维，安慰道：“没事了，还好我都做对了……你现在无法维持多少时间的降维，我求你了，换点义体吧，这对你我都好。”

“至少得过段时间，就当怀旧了。”张三年稳了稳身子，继续说：“知道有谁叫貌假不？我想适当的卖点血肉把钱给他，你听到没啊？”

陈白菜一听到“貌假”，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现实不存在这个玩意，一定是有人篡改了你的幻觉，甚至……以后可能会不认识我了。义体能避免这东西的发生！我求你了……哪怕换一点都行！”

“那我不干啊。欢并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一切的发生都很合理，既然如此我就去其他地方了解他了，等会见。”张三年回到了自己的幻觉里，他此刻身处冷清的理发店正中央，而猫甲蹩脚的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慌忙的对着面前的电脑打着字：“这到底是啥跟啥啊？我咋一个字都看不懂？还是说点点把这玩意弄坏了？”

“干嘛呢？”张三年凑到她身边，注视起宛如关机的电脑屏幕。

“你可算来了！拿着！”猫甲把电脑扔到了他手上，“这个是VI……算了，进入你幻觉里传出来的数据，为了让你坦然接受幻觉消失所做的。但传过来的东西都是乱码！其他两个都说自己看不懂！这是古神语吗？”

“屏幕是黑的。”

“行吧……”猫甲失落的取回电脑，慢慢的钻回了休息室。张三年也出门透了口气，他复杂的看着道路尽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出来。

在他走神的一瞬间，一道闪电从道路尽头射出把他的全身都电焦了，张三年在视力恢复后一看，发现手持闪电鞭且咬牙切齿的阿碗出现在了面前，对他骂道：“他妈的，我终于找到你这畜生了！”

“什么？”不等他说话，阿碗便继续疯狂的向他倾泻着鞭子直到一个失手打在自己身上才停下。

“哈，哈……你，你怎么还不死啊？畜牲，你个畜牲……”阿碗全身被电熟，像个失去线的提线木偶一样倒在了地上，他趁这个机会将其打的只剩一口气，问：“遗言是啥？快说吧，好歹我还是你师父。”

“操你妈的真你妈笑话！！！你现在还敢冒充我师父！！！”阿碗勉强修好自己，怒吼着同他一样站起身来，“我现在是打不过你！可你没杀我就说明你还想隐瞒！如果是的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还是像兵家和横竖教一样的人？”

“我不想跟你解释了，抽象客户也不会放过你的，反正这里是幻觉你也听得懂我在说啥，你还想说什么吗？”

“傲慢！！！”阿碗扯出嗓子，吼声响彻天际，“你终究不是师父！！！对我的受伤根本没有一点情绪波动！！！那我也没必要对你恐惧了！！！你有种就打死我！见到尸体的恐惧也会将你彻底击垮的！！！”

“嗯，你说的对。”张三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原本的你师父也并不关心你？只是为了照顾他为数不多的良心罢了。”

“你终究不会懂的，一码归一码，我现在的生活比之前好多了！而你这个臭傻逼没有任何资格说他！”阿碗冲到了他面前，夺过他的眼睛装在了自己身上，在这之后立马露出了无比喜悦和癫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这眼睛……！我知道了！！！我啥都知道了！！！我看见了无尽的世界！也有许许多多和原本没有失去师父的我一样的世界！我……我不跟你玩了！师父，我回来了！！！”

在话音落后，阿碗就呆愣了下来，过了一会才用陌生的眼神重新审视起了四周，在发现张三年后惊呼：“这……！不是师父。这到底是哪儿啊？我……”

张三年将其一把抓住，吃进了自己肚子里。他懒得去管其他东西，就回理发店休息去了，

……

陈白菜恍惚了很久，也来回踱步了很久。回头看着被绑在墙上的依神医，叹了口气。

“我想再问你一次，你是依家人吗？以及另一个选择……你是冬眠者吗？”

“是啊，我真的是冬眠者啊。”此时的依神医差点连说话都做不到了，他在仿佛无尽的时间里被折磨了很久，像是每个时间都在给他上不同的刑一样。

“好。”陈白菜抹除了他对这些的记忆，并把他放在街上，指了指合作伙伴的所在地就走了。

“可我终究……切，究竟还有多少东西在威胁着冬眠者？我到底咋整才能彻底根治？唉，欢并，啥时候能再陪我说说话啊？”陈白菜一边走一边质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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