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稷步伐沉稳，脸色如寒霜覆盖，语气虽缓和了几分，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卢令媛秀眉紧蹙，面露为难之色，清平杀了人，必须得天下人一个交代。

“陛下，清平杀了人，此事若不妥善处置，恐难以服众，天下悠悠之口，但陛下就这样处置了清平，会不会太过了。”

萧承稷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何来过之谈？当初将她下嫁于信国公府，就是为了拉拢老臣。”

“可她呢？这些年，是怎么做的？上京城中，谁人不晓，清平公主性情高傲，行事跋扈，这满城的公主之中，又有谁的名声能及她之差？”萧承稷是真的动怒了。

“不过此事，也不能全然怪罪于清平。”萧承稷语气一顿，神色复杂，“信国公府这些年，确是日渐衰落，府中上下，竟无一人能担起重任。朕即便是看在太祖皇帝的份上，有心提拔，他们也实在不争气！”

“李济川身为驸马，若是纳个妾也就罢了，可私养外室，丢尽了皇室的颜面，这两人，各有过错，一并处罚，也省的有人说朕厚此薄彼，偏袒亲妹。”萧承稷的表情越发的阴沉，周身散发着寒意。

卢令媛双手轻轻抚上萧承稷的胳膊，眼中满是忧虑：“可清平毕竟是陛下的亲妹妹，臣妾担心，陛下如此处置，会引得宗室不满。”

萧承稷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放心便是，朕虽削去她的公主名分，但也不会让她后半生凄苦。朕会另赐她一座宅邸，一切待遇，比照县主俸禄，足以保她余生无忧。”他这么做，实是不愿背负骂名，更不愿有负于父皇在天之灵。

卢令媛闻言，心中稍安：“陛下想的周全，臣妾就放心了。”

正说话间，芸儿匆匆走进，行礼后道：“娘娘，长乐公主和永安公主来了。”

萧承稷心中已然明了，这两个丫头入宫，定是为了清平求情。他起身，语气冷淡：“媛儿，朕还需召见朝臣，她们两个，便由你应付吧。”

“是！”卢令媛轻声应下，目光温柔如水。

萧承稷步出寿康宫，恰好遇见匆匆而来的长乐和永安。两人一见他，立刻跪倒在地，行礼道：“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万福金安！”

萧承稷径直坐上御辇，目光如刀，语气冷冽：“起来吧。”

“多谢皇兄。”永安公主并未起身，而是膝行向前，眼中含泪，低声求情：“皇兄，清平姐姐已经知道错了，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皇兄……”长乐公主亦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心中也是极为不安。

萧承稷目光如炬，望向远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此事已定，无需多言。”言罢，御辇缓缓启动，渐行渐远。

永安公主跪着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与颤抖，大声哀求道：“陛下……请您开恩啊！”

长乐公主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迈步跟上，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轻声道：“永安，你小心点儿，莫要伤了自己。”

就在这时，卢令媛款步而出，快步上前，目光柔和却又不失威严，温声道：“永安，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永安公主闻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双手紧紧攥住卢令媛的衣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中带着哭腔，恳求道：“皇嫂……你定要帮帮我清平姐姐，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卢令媛望着永安公主那满是祈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轻轻拽着永安的胳膊，秀眉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沉声道：“永安，永安，你听本宫说，陛下这样做，也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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