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临江仙与蝶恋花  （特鸣谢书友  2023…3764  的月票！）

    开熙十二年五月二日，致仕回到家乡淄州邹平的原工部尚书、五朝老臣田敏，携带编撰好的《四代史》前来汴京向皇帝柴宗训复命。

    柴宗训欣然，令燕王柴熙诲率武德司万人，出城十里迎接田敏，以示对他的礼遇。

    柴宗训在皇仪殿召见了田敏。

    田敏年已九十二岁，然而鹤发童颜，面色红润，健步如常。

    见礼后，柴宗训赐坐田敏，君臣间闲聊了一阵儿，颇为亲切。

    田敏道：

    “启禀陛下，自陛下交待臣编撰《四代史》以来，臣这几年来在家乡邹平广邀全国大儒，也曾遣人前来京城“摘星楼”查证典藏。

    今年三月，臣等不负圣望，已将《四代史》编撰完成，请陛下过目。”

    田敏从身旁的一个布包袱里取出几册厚厚的书来，侍立柴宗训身后的殿前太监总管汤启走下玉墀，将书取了过来，呈在柴宗训的御案前。

    柴宗训粗略一观，见《四代史》全书依朝代置十六纪，共二百二十四卷、2百多万字，记事上起唐哀帝天祐四年、后梁太祖开平元年（九零七年），下迄大周太祖广顺元年（九五一年），详尽记述了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四朝四十五年的历史。

    柴宗训随意的翻看了几章，只觉此书文笔优美简练，条理清晰。

    柴宗训赞道：

    “田尚书不愧是世之大儒！如此鸿篇巨制，必可流芳百世。”

    柴宗训当即传旨，在文华殿设筵席款待田敏，邀请了朝中三十余名重臣一同赴宴，“义忠王”钱弘俶、“文华公”李煜皆在邀请之列。

    不过半个时辰，筵席已备，柴宗训携田敏一同走向文华殿入席。

    见礼后，柴宗训坐于主位，殿中田敏坐了首宾席，三十余名大臣做陪。

    席间，田敏所编撰的《4代史》在众臣间传阅了一遍后，许多大臣都交相称赞。

    田敏看向李煜道：

    “向闻文华公文才出众，还请对在下此书斧正。”

    李煜道：

    “岂敢！岂敢！

    田尚书乃世之大儒，在家乡广募贤才，历7年方成此鸿篇巨制，已是记录四代历史的典范。

    在下看来，只是对各国的文史诗词收录的略显薄弱些。”

    柴宗训笑道：

    “田尚书乃经史大家，诗词并非他所长。

    若是文华公早几年便归降于朕，或可与田尚书一起修史，那文史诗词定能详尽起来。”

    酒过数巡后，席中气氛渐趋热烈，不少人都起哄要李煜即兴赋词一首。

    李煜推让不已，然终是盛情难却，只得道：

    “陛下诗词之才，更在臣之上。陛下若不开先河，臣岂敢信口胡言？”

    眼见殿中众臣都向自己望来，柴宗训沉吟起来。毕竟有了之前“自己所作”的《青玉案·除夕》的名声在外，此情此景，不做一首诗或词，也说不过去。

    柴宗训手指轻敲案几，思考起来。不一刻，想到了独自在自己新赐给韩通家的新宅院中养胎的花蕊夫人，立时心中涌起一阵愧意，一阵甜蜜，灵光一闪间，脱口吟道：

    “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殿中众臣，包括李煜在内，皆静静聆听，仿佛精神陷入了柴宗训词中所描绘的情景之中。

    柴宗训吟罢全词，殿中群臣如雷的赞美声立即响了起来。

    李煜失神道：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真乃绝妙好词！

    陛下真乃词中皇帝！”

    吕蒙正等大臣起哄道：

    “陛下乃词中皇帝，文华公亦是祖上三代文才。

    陛下即已首开先河，便请文华公赋词一首以和。”

    李煜知推托不了，向主位上的柴宗训行了一礼，道：

    “陛下珠玉在前，臣只好献丑了。”

    柴宗训笑道：

    “李爱卿太谦了，李爱卿家学渊源，所做的词定是仙品。”

    李煜沉吟半晌，精神仿佛抽离到了另一个时空，一字字缓缓吟了起来：

    “蝶恋花

    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

    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香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殿中众人听罢，亦回味咀嚼不已。柴宗训听罢，却是被勾起了对柔情似水的花蕊夫人的想念，当即首先称赞起李煜此词来。

    皇帝即已开口称赞，殿中群臣自然再无忌讳，也都称颂起来。

    新任户部侍郎王沆道：

    “陛下此词境意，仿佛一名男子旅行在外，思念离别的佳人；而文华公之词，恰似这佳人在回应自己的情郎一般。

    此二首词，当真是绝配！”

    这两首《临江仙》与《蝶恋花》很快便传诵于各地，在士林和市井中广为传唱。

    柴宗训被冠以“词帝”之名，而李煜则被冠以“词主”。

    当晚筵席兴尽而散后，柴宗训便将田敏安置在汴京暂住，第二天早朝时，令礼部将《四代史》印刷了数万部，通行大周全境。

    退朝后，陪母后和一后二妃一起用了午膳后，柴宗训来到了皇后符蓁蓁的坤宁殿看望太子济宙。

    被乳母抱在怀中的济宙，看到父皇母后到来，兴奋的手舞足蹈，柴宗训笑呵呵的将儿子抱了过来，在他胖脸上狠亲了几口。

    柴宗训和符蓁蓁一同陪着儿子玩了小半个时辰，见符蓁蓁有点犯午困，柴宗训道：

    “表妹，你多休息，朕带宙儿去别殿玩耍。”

    符蓁蓁正感身子有点乏，当即指派了几名嬷嬷和乳母跟随柴宗训。

    柴宗训在众太监，嬷嬷，乳母的簇拥下，抱着太子济宙前往怡贵妃周女英的昆玉殿。

    周女英接太监通报，已迎候在殿门前行礼。

    柴宗训道：

    “爱妃请起，丹儿呢？我把宙儿抱来了，让他们兄妹俩一起玩耍玩耍。”

    周女英微笑道：

    “陛下，丹儿吃饱奶后，正在殿中棉垫上爬行玩耍呢。”

    柴宗训抱着太子柴济宙走进殿去，看到长公主柴渥丹正在殿中棉垫上爬行走步，便将济宙也放在了上面，说道：

    “你们兄妹俩多亲近亲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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