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石？”

  西域，天谕殿上，书生听过李家使者最后开出条件，终于动容。

  大殿内，青檀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候天谕殿主给出答案。

  “好！”

  权衡片刻，书生开口答应，问道，“神石在哪里？”

  “只要残厄送到李园，光明神石，李家自会奉上。”青檀回答道。

  “李家，这是信不过本座吗？”书生淡淡道。

  “殿主的实力，儒首之下，无人可敌，李家，自然要小心一些。”

  青檀平静道，“李家若是言而无信，殿主一人就足以平掉李家，但是，殿主违背承诺，李家却毫无办法，所以，小公子临行前做过交代，殿主必须先交出残厄，李家才能将光明神石奉还。”

  “小师弟还真是小心。”

  书生淡然一笑，说道，“可以，本座这就派人将残厄送至中原。”

  说完，书生想了想，开口唤道，“韶华大主教。”

  “殿主。”

  大殿内，韶华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

  “你去过一次李园，这次，还是你去吧。”

  书生正色道，“将残厄送到李园，另外，把光明神石带回来。”

  “领法旨！”

  韶华拱手一礼，领命道。

  后方，青檀单手一礼，跟着一同离去。

  殿外，青檀跟着韶华大主教走下石阶，正巧碰到正在天谕殿做客的儒首，盈盈一礼，唤道，“儒首。”

  孔丘停步，看着眼前丫头，问道，“青檀？”

  青檀听到儒首唤出她的名字，愣了一下，诧异道，“儒首认识我？”

  “听你家小公子提起过你。”

  孔丘神色温和地说道，“天生缺失一臂，却还是修到了五境，不错，既然碰上了，老朽送你一点小礼物，以免那小子总说老朽小气。”

  一语落，孔丘抬手，一点浩然气，无声无息没入眼前丫头眉心。

  青檀察觉到体内出来的一点浩然气，立刻再度行了一礼，恭敬道，“多谢儒首！”

  “去吧。”

  孔丘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好好学，好好练，剑痴能独臂破五境，你也可以。”

  “嗯。”

  青檀点头，没再多言，错身离开。

  然而，青檀走出十余步后，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儒首，我不明白，您连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都愿意亲自指点，为何，从来不肯给小公子任何机缘？”

  “他不需要。”

  孔丘微笑道，“老朽这点东西，他看不上，你家小公子不同常人，想要什么，他会自己去争取，你看，老朽不给他机缘，现在，他一样这么厉害了。”

  “可是，儒首若是愿意指点小公子，小公子不是可以更厉害吗？”青檀不解地问道。

  “老朽教不了他飞仙诀，教不了他天武，也教不了他雷霆之枪。”

  孔丘耐心地回答道，“你看，他自己用心研究出的东西，老朽都教不了，那老朽何必去插手他的成长？”

  青檀听过儒首的解释，面露思考之色，片刻后，俯身一礼，旋即转身离去。

  这一刻，天谕殿前，书生迈步走出，说道，“难以想象，这只是李家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要不是她作为李家使者来了天谕殿两次，学生甚至不知道李家有这么一人。”

  “古往今来，君王强势，臣子一般就会弱势。”

  孔丘语气平和地应道，“换到家族、宗门，这个道理依然也都成立，就像天谕殿，你的锋芒之下，上到红衣大主教，下到普通的神殿将士，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并不多，儒门，此前也有类似的情况，直到老朽离开。”

  “但是，小师弟在李家，同样锋芒毕露。”书生凝声道。

  “你小师弟，他只是在外面强势。”

  孔丘平静道，“在李家，除了大方向，他几乎不管任何事，他的存在，只是为李家人兜底，其余的，都要李家人自己去做，甚至不需要问过他的意见。”

  “这样，真的好吗？”

  书生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做法，权力很容易出现偏移，被有心之人夺取。”

  “你小师弟，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个权力。”

  孔丘回应道，“倘若李家，有人能够将李家从他手中夺走，我想，你小师弟或许会很欣慰。”

  “为什么？”书生皱眉，问道。

  “因为，他想看到，李家中有人能超越他。”

  孔丘回答道，“当然，若在这个过程中，这人被你小师弟发现，你小师弟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清除。”

  书生听过老者之言，神色微凝，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权力，可以交接，但是，不能落到无能之辈手中。”

  “不错。”

  孔丘点头，应道，“或许，这就是李家能如此快速崛起的根本原因，人尽其责，物尽其用。”

  两人说话间，天谕殿疆域外，韶华大主教背着被封印的残厄，和青檀一同离去。

  天际，阴云密布，九州之上，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太阳，整片天空都昏沉沉的，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压迫感。

  从西域到中原，一日的时间，两人迅速赶至，没有任何停歇，一直朝着大商都城方向掠去。

  又过了大半日，都城，李园前，两人停下身形，一前一后进入府中。

  东院，卯南风看着青檀成功将残厄带了回来，面露欣喜之色，立刻将实验品扛走，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青姑娘，光明神石？”

  眼看南王走了，韶华大主教看着眼前姑娘，开口问道。

  “在这。”

  这一刻，前方的房间中，蓬头垢面的常昱跑出，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递了过去，说道，“大主教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韶华接过光明神石，灌入真气，察觉到神石无误后，客气道，“没问题，那本座就先回去复命了。”

  一语落，韶华看了一眼内院方向，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韶华大主教离开后，还珠走出，语气温和地说道，“青檀，辛苦了。”

  “应该做的。”

  青檀看到来人，轻声应道。

  翌日，西域天谕殿前，书生看到韶华带回的光明神石，检查过后，脚下一踏，纵身来到神殿上方，将缺失的光明神石融入了大光明神剑。

  顷刻之间，神殿周围，磅礴无尽的信仰之力汇聚而至，开始修复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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