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婉和他们客套一番，就拿着糖果哄小孩子玩去了。

张秀花看着堂屋热热闹闹的一家人，突然有些失落，陆小婉正发着糖，张秀花道，“小婉，青山有说啥时候回来？”

陆小婉一顿，把糖袋子给孩子们，转身坐到张秀花旁边的座位上，有些低落，“我也不知道。”

夜色渐浓，赵宝山一家回自己屋子休息。

赵美云带着两个女儿睡在她和赵宝云以前的房间。

赵宝云和陆小婉挤在一起。

睡前，陆小婉交代赵宝云明天带宋喜过来，小朋友在一起热闹。

次日天一亮，赵宝云和陆小婉就回县城店里忙活了。

快过年了，家里的屋子都要清扫，赵宝山的屋子在他们回来前，张秀花已经打扫好了。

陆小婉忙着去店里帮忙，知道她忙，老二又没回来，今天帮着着手清扫他们的屋子。

赵宝山带着媳妇去看望同村叔伯长辈。

赵美云休假一天，准备在娘家待一天再回去。

三个小孩子在院子里，跑着闹着，玩的身上都是土。

张秀花驾着梯子在赵青山屋子打扫。

小朋友们在院子玩腻了，又跑去屋里围着张秀花闹哄，孩子们在一旁玩闹，她就着这热闹劲，打扫屋子也不无聊。

县城人来人往，年根儿上人也闲下来了。

尤其农民们，地里这时候没啥活，没事带娃们坐个公交来县城转转，稀罕一下。

如今到了年关，就是舍不得给自己添身儿衣服，也要给孩子做新衣或买新衣。

陆小婉看到逛街的人群里多了很多农民们，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在县城的大街上转悠。

三人忙到中午，趴在店门口的小桌上吃着饭。

“嫂子，咱们店是不是再加个童装类，我看那两家童装店生意挺好。”赵宝云低头边吃边问。

“咱们生意现在已经稳定了，可以考虑加个童装店。”

陆小碗思索着，抬头用下巴指了指店旁边空着的一间房，“年后把咱们旁边这间盘下来，中间隔墙开个门。”

“对，开个门，就相当于一家店，我和宝云就是一个人看店，也不会手忙脚乱。往两店隔墙门口一站，哪间店来了顾客立马就能看到。

对顾客来说，从外面看着又是独立的两间，一间成衣店，一间童装店。”宋伟民拍着脑门高兴的说道。

“不忙的时候可以一人看两店，但是像年关人多的时候，咱们还是该雇人就雇人。”陆小碗道。

夫妻两人点点头。

下午陆小碗从店里跑了趟孟鸽家。

孟鸽听到陆小碗过年也会去沪市，高兴坏了，相约过年要一起逛遍沪市。

苏叶昨天应该就到了。

但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了，人还没来。

她有些担心，在孟鸽家给沈宅打了电话，才知道火车轨道出了问题，苏叶晚一点儿来。

陆小碗在孟鸽家呆了一小时，就赶忙回店里帮忙。

孟鸽也没强留她，知道过年还会见到。

只是让陆小碗没想到的是，等到她再次回到店里，赵美云和赵宝山兄妹两在店里沉着脸等她回姜北村。

赵宝云的脸色也有些白，把陆小碗拉到一边，小声道，“娘今天在你房间打扫，几个孩子在你屋里玩，发现了结婚协议，上面有你和我

二哥的签字和手印。”

陆小碗的心猛然一沉，沉默两秒，沉声道，“我现在回去！”说着抬步就要走。

赵宝云连忙拉住她，嘱咐道，“二嫂，不管一会儿怎么样，你一定忍耐住，等我二哥回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二哥又不在，赵宝云把店交代给宋伟民，和他们一起回了姜北村。

张秀花不识字，手里抖着这张纸，死活不相信。

可家里识字的人都指着上面的字，给她念了一遍又一遍。

她听着抓心挠肺的难受。

这两个孩子咋能干这种事情呢！

她不相信，只能把陆小碗叫回来对峙。

“娘，协议是真的。”陆小碗低头承认，她声音清清浅浅，听不出情绪，“对不起，骗了你们。”

张秀花颤着嘴唇，情绪失控，直喊“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呀……”话没说完，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几人手忙脚乱扶着张秀花，陆小碗连忙上前帮忙，被赵宝山一把推开。

她没防备摔在地上。

张秀花翻着白眼提不上气儿，几人意识到她不对劲，吓得赶紧往县城医院送。

陆小婉担心的跟在后面。

张秀花被送进医院，赵美云直觉将她拦在病房外，“你还想再进去气死我娘吗？”

赵美云毫不留情地戳着陆小碗的肩膀，“白糟蹋了我娘护着你的心，我呸！”

陆小碗被戳的连连后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赵宝云拉着陆小碗离开，“二嫂，这两天你先去店里住。”

“那……娘……”陆小碗欲言又止。

赵宝云宽慰她，“有我们在，你别担心。”

陆小碗走出医院，仰头闭上眼，使劲搓了搓脸，望着头顶高高飘着的白云，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天了！

她面色有些苍白，心里难受，却无处宣泄，像堵了块石头，又像有什么碾压着，不痛却很麻木。

大街上，人来人往，人们脸上带着一年到头来的喜悦，三五成群，结伴而行，高兴的说着去哪下馆子，去哪家买衣服。

陆小碗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荒凉。

不知道赵青山在哪里！

如果他在，他会怎么说？

陆小碗想象不出来。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宋伟民见陆小碗回来，迎了出来，道，“二嫂！”

见她心事重重，他也没法安慰，只能好好看店卖衣服。

晚上陆小碗睡在店里，想想自己穿到这里，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却被自己气的住了院。

她觉得有些好笑，无奈，难过中还有些丧气。

第二天中午，赵宝云来店里转了一圈，只说张秀花还没醒来，她只待了一会儿就又回医院。

陆小婉有些着急，怎么还没醒？

为什么没醒！

她下午等不及，买了水果和糕点去了病房。

依然是赵美云拦住她，赵宝云想要出来说情，被赵宝山拦住了。

赵宝山和赵美云带着陆小婉站在医院的一个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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