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百姓，这两天可算是见了世面了。

    先有长安混世魔王程怀亮，十文一张售卖纸张。

    后又有世家慷慨解囊，五文一张纸，简直白送。

    疯了，绝对是疯了。

    若说程怀亮一个人疯了，那还好说。

    可世家也跟着一起疯？

    百姓可不管这个，哪里便宜，就去哪里买！

    如今长安世家开设的所有纸行，一共五十多家，全部五文出售！

    百姓们排队都排疯了。

    他们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纸张这玩意他们可能用不上，但是可以囤来卖啊！

    真正需要用纸的读书人，也是天不亮就蹲守门口，就为了买到低价纸张。

    五文钱一张，真的就跟白送一样了。

    米还六文钱一升呢！

    但世家这边的纸行，每家每天只卖一千张，多了不卖，售罄为止。

    瞧着长安城如今的纸行乱象，朝中的官员也是啧啧称奇。

    谁知道这年头到底怎么了？

    几天不出门的李承乾，今天刚好出门溜达。

    听说世家卖纸，五文钱一张，人都傻了。

    世家什么时候也会做慈善了？

    百姓不知道世家的行径，可他身为太子，从小在李世民身边耳濡目染，自然是清楚的。

    世家就是一头包着羊皮的狼，不会去做无利之举的。

    正当他思索之际，忽然撞见一个熟人。

    来人正是褚遂良，他瞧见李承乾之后，立马有些激动地小跑而来。

    “太子殿下！”

    李承乾点了点头：“褚学士，可有事情吗？”

    褚遂良找遍了全长安，就差在林家门口堵人了，都没找到林恒。

    所以当下碰到太子的时候，是很激动的。

    毕竟太子，可与林恒相熟，似乎是朋友。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前些天，中秋诗会，太子殿下还记得吧？”

    “家父是想让在下代替道个歉，而且在下也对林恒仰慕已久，苦于一直找不到林恒，所以特地来问问太子殿下，能不能带我见一见林恒。”

    李承乾笑了笑：“这倒是不难，不过现在孤也不清楚此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样吧，不妨孤带你去他常去的地方转一转。”

    褚遂良心情振奋：“那便麻烦太子殿下了。”

    二人走在路上，正好路过一世家的书舍。

    “什么？今天的纸张卖完了，可我是第三个到的啊！”

    纸行的掌柜没什么情绪回答道：“你前面的几人，把那纸张卖完了，若是要买，还是明天再来。”

    听得这话，前来购买纸张的客人唉声叹息，只得作罢。

    李承乾笑道：“想来是购买那五文钱的纸张，不过世家似乎限制购买，每天只卖一千张。”

    褚遂良扯了扯嘴角，不屑道：“太子殿下可能不知。”

    “这世家所售卖的纸张，都是被世家自己的购买了，正常人谁会一下子购买一千张纸张去？”

    “一千张纸，五文钱一张，也是五贯钱，那些人特意带了这么多，就是直接拿钱购买。”

    “那掌柜收钱的时候，都懒得清点，似乎是确信这就是五贯钱，正常而言，肯定是会点一点的吧？”

    听得这话，李承乾也是点了点头。

    “似乎是这样，那世家为何要这般做，自己售卖了纸张还自己购买？”

    褚遂良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最近长安城有这么一家纸行，卖十文钱一张纸，每天售卖几万张呢。”

    “而且那不是世家的产业，似乎是有人研究出了新的造纸方法，因此才卖这么低的价格。”

    “大多数的百姓，其实是不需要纸张的，只是想购买下来坐等升值，因此世家拿出五文钱一张的噱头，吸引百姓前来购买五文钱一张的，而不去购买十文钱一张的。”

    李承乾听完这些话，点了点头。

    可神情难免是有些惊讶。

    “五文钱一张的纸张，是为了抑制十文钱一张的销量么？”

    “既然那十文钱一张的纸张不是世家售卖的，那会是谁？”

    褚遂良顿时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那纸行，似乎是卢国公之子程怀亮开的.”

    “一开始在下以为是程怀亮报复卢国公，挥霍家产，可后来发现不是那般，而且从世家的反应来看，的确是此人发现了更精湛的造纸术。”

    “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质量极好，格外少见.”

    程怀亮？

    那总是喜欢混迹街头的家伙？

    因为程咬金和父皇的关系，他和程怀亮的关系也比较近。

    此人虽然人不错，但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喜欢和他爹唱反调。

    虽说他和程怀亮没啥仇怨什么的。

    可若是让自己相信那造出十文钱一张的纸张，他还是不信。

    不过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林恒？

    此人似乎之前和程怀亮，有些交集什么的。

    若说能做出这等廉价的纸张，恐怕也只有那个浑身上下都让人好奇的林恒才能办得到的了。

    李承乾忽然笑道：“褚学士是要见林恒是么？”

    褚遂良点了点头：“的确是。”

    “那程怀亮的纸行在什么位置，想来林恒现如今也在那里商讨对策呢吧。”

    褚遂良闻言，使劲点头。

    可林恒为何会和卢国公的儿子在一起，难道那纸行与他有关系？

    不管了，先去看了再说。

    纸行里面，程怀亮等人听着林恒的安排。

    “这纸张做的多了，不会卖不出的吧，毕竟若是世家一直卖五文，咱们可就亏了啊？”

    林恒笑着说道：“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嘛，就算是他们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样挥霍。”

    “况且你以十文钱卖纸，你爹还觉得你要挥霍他家资呢，世家也不傻呢。”

    程怀亮这才放心点头。

    “既然如此，那某就让他们去做了，还是加快进度，多做点多赚钱嘛！”

    “那这店铺，就暂时麻烦林兄看管了，反正今天也没啥生意顾计，我带着他们一起去做。”

    林恒点了点头：“你放心去便是。”

    程怀亮等人随即离开。

    刚刚的李丽质，一直插不进去嘴。

    现在，好似终于有机会了一般。

    “林恒林恒，你最近有没有新写的诗词，给我看看呗？”

    李丽质一脸期待道。

    林恒无奈挠了挠头：“诗词这东西，哪有那么好写出来的，没有啊。”

    委实是这玩意不能随便拿出来用，太装逼了。

    他可不想自己一直以水调歌头林恒的身份活下去，被人见了面就喊。

    哇，原来你就是水调歌头的林恒啊.

    听着挺拉风的，可毕竟这玩意不是自己写的，有点欺世盗名的感觉。

    此时，河豚又出现在了林恒面前。

    李丽质的嘴又鼓起来了。

    说实在的，林恒真想戳一戳.

    “嘶”

    李丽质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蹲下身子捂住了腿。

    林恒一瞧，是当天那伤口的位置，立马关切道：“怎么了，是那伤口裂开了？”

    李丽质脸色有些苦地点了点头。

    “刚刚踹那憨货太用力了.”

    林恒无奈道：“有话好好说，动手打人不太好啊，你这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

    李丽质闻言有些不满：“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瞧不起我似的，那家伙皮糙肉厚的，我能怎么办？”

    “啊对对对，云儿，消毒贴有带吗？”

    若云点了点头：“有的，郎君给你”

    林恒随即看向李丽质：“是我给你贴还是你自己贴，先消毒止血，恢复的快。”

    李丽质站起身来，拉起一边的裙子。

    这次她没穿上次那种复杂的，就是简简单单的裙子。

    “你贴吧，反正你看看过我的腿了.”

    林恒翻了个白眼：“什么话，搞得我好像登徒子似的.”

    于是林恒蹲下身。

    不远处，李承乾正是看到了林恒。

    他脸上露出笑容。

    “我就说在这里吧。”

    “待会你别暴露我身份，哦，那里还有长乐，你只管以正常人相称我们便可。”

    褚遂良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他顿时有些疑惑。

    “太子殿下，长乐公主和那林恒，在做什么？”

    李承乾定睛一看。

    只见李丽质皱起眉头，脸色看似十分痛苦地提起一角裙子。

    而林恒蹲着身子，盯着自家妹子的小腿.

    手还放在长乐的腿上？

    还一副格外认真的表情？

    “林恒，你这混账，在干什么！”

    “放开我妹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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