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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美梦成真


打麦场上爆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老金的脸始终红通通的,不敢抬头看人。

        五月的打麦场非常热闹,哪儿都是牛吼驴鸣声,哪儿都是山民的欢声笑语。

        很快,一亩地的场撵好了,麦秸被挑干净,麦粒还要经过晾晒。晒干了,进仓前才能扬场。

        老金帮麦花嫂摊开麦粒以后,太阳刚好落山,麦花嫂又上去牵了男人的手,好像牵着一头牛。

        金哥,走!上俺家吃饭,妹子给你擀面条。

        不了妹子!我还是回家,自己做着吃。男人赶紧躲闪。

        那咋行?忙活一天不吃饭,俺心里过意不去啊,你不吃饭,村里人要骂俺小气嘞,俺哪儿有好酒,咱俩喝两盅。女人二话不说,扯着老金的衣襟,又将他拉家里去了。

        老金特别尴尬,脸还是那么红,有心不去,可架不住女人的热情,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再说他是光棍,也不会做饭,回到家冷锅冷灶,一个人也孤单。

        走进家门,麦花将男人按在了炕头上,先倒一杯水,然后长发一甩,舀水擀面条去了。

        老金一个人坐在方桌前,尴尬极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观察麦花家的一切。房子很破旧,三间草房,屋顶上的茅草都发霉了,墙壁上也黑乎乎的,烟熏火燎。

        但里面的家具陈设很干净,哪儿都一尘不染,可以看出这屋子的女主人有洁癖。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盛情难却,留下吧,人家一个寡妇,万一勾搭可咋办?

        所以老金抽搐不已,如坐针毡,屁股下坐的好像不是炕板,而是一团蒺藜。

        哥啊,咱俩一起跟进宝做生意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家里还有啥人?麦花嫂一边擀面一边跟老金聊天。

        喔,没啥人了,只有一个老娘,堂兄堂弟帮我照顾。老金赶紧回答。

        二十七八了,还没娶媳妇,就是在等春桃吧?女人笑眯眯问。

        嗯,我跟春桃在一所大学里,早就喜欢上了她,她嫁给佟石头,我就跟她去了杏花村。

        春桃姐嫁人了,你不后悔?

        后悔,可后悔能咋办?

        你就那么一直瞅着她跟别的男人睡觉,不心疼?

        心疼,可又能咋办?

        那现在你还稀罕不稀罕她?

        稀罕。

        那就上呗,为啥不上?

        不敢,没胆当初伤她太深了。

        哥啊,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哪儿的黄土不埋人?那就再找一个呗。麦花嫂故意忽悠他。

        天下没又比春桃再好的女人了,没机会了。老金一直低着头,不敢正眼瞧麦花。

        麦花的一双桃花眼太厉害了,上下眼皮一眨巴,水灵灵的眼珠子一晃悠,大罗神仙都能勾趴下。

        那眼睛里好像充满了魔力。

        我呸!谁说天下就春桃一个好女人,俺也是好女人啊,金哥,只要你乐意啊,俺就嫁给你,做你的媳妇,不如咱俩好呗。女人的话很直接,豹子眼死死盯着男人,瞧着他的反应。

        不中嘞,你那么优秀,我配不上啊。老金的声音还是那么小,像蜜蜂哼哼,五尺高的汉子跟小姑娘一样害羞。

        咯咯咯你还脸红嘞,人家开玩笑呢,瞧把你吓得?麦花笑了,声音银铃似得。

        她笑起来的时候,再次浑身乱颤,胸前的两个圆圆上下乱抖,胸涌彭拜。

        老金吁口气:还好她是开玩笑,还以为真的勾搭我嘞。

        不一会儿面条擀好了,锅里的水也开了,女人将面条放进了开水锅。

        和面的功夫,鸡蛋卤子也打好了,麦花特意磕了五个荷包蛋。面条捞碗里,她把五个荷包蛋全捞男人面前去了。

        金哥,吃饭,累一天,饿坏了吧?

        麦花,你也吃,别客气。

        跟俺客气啥?这可是俺家。

        对对对,一起吃,一起吃。

        金哥,你吃吧,山里人规矩也多,客人不吃,主人不能吃,男人不吃,女人也不能先动筷。

        一碗面被推过来推过去,在方桌上来回滑动。

        锅里还有,这么大个人,俺还会饿着,你吃吧。女人太热情了,盛情难却,老金只好拿起筷子,噼里啪啦吃起来。

        麦花没有吃,一直托着腮,就那么笑眯眯瞅着男人。

        她的心里乐开了花,这间屋子已经六年没有侵染过男人的味道了。有个男人真好,家里立刻充满了活气。

        老金可比当初的二憨强多了,二憨是庄稼汉,不知道疼媳妇,动不动就打人。

        高兴了,把她按炕上使劲折腾一阵,不高兴了甩一边,三天都不搭理。

        那是个蛮牛一样,光知道干活的男人,哪有文化人知道疼媳妇?

        瞧瞧老金哥,多好,人白净,读过大学,出口成章,说出的话总那么有道理。

        麦花嫂很崇拜文化人,觉得老金可爱,不知道被这样的男人亲一口,抱一下,是啥感觉?

        想到这儿,她的心就荡漾起来,噗嗤笑了。

        你笑啥?老金问。

        俺笑你没本事,眼瞧着自己的女人跟人跑了。

        这就是命。老金感叹一声。

        你们文化人也信命?

        信。

        金哥,身边那么久没女人。你熬得住?女人忽然来这么一句。

        你啥意思?老金立刻打个哆嗦。

        就是你憋得慌不?一个男人没女人,一定憋得慌。麦花嫂的呼气急促起来,脸红心跳,声音也充满了诱惑。

        老金觉得这饭吃不下去了,女人跟小母狼似得坐对面,能吓死人。

        他赶紧端起碗,将最后几根面条扒拉进嘴巴里,放下碗筷擦擦嘴站了起来。

        吃饱了,妹子,我要走了。

        别,别呀金哥,再怔一会儿呗,陪着俺说说话。麦花立刻恋恋不舍起来。

        不行啊,天黑了,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外人是要说闲话的。

        啥闲话?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用划拉有一车,听信闲话,唾沫星子早把俺淹死了,咱不理他们。麦花一边说,一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烟袋,帮着男人填烟叶。

        这烟袋子是当初二憨用过的,二憨死了以后,麦花就保存了起来。

        哥,抽烟,抽完这袋烟再走。她将烟叶填满,递给了老金。

        我不抽烟锅子,妹子我真的要走了。老金迫不及待,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是煎熬。

        你尝尝,新摘的烟叶,可香了,不抽不准走!抽袋烟也能死人?你怕啥?麦花说着,将烟锅嘴子送进了男人的嘴巴,手里划着火柴,帮他点上了。

        老金没办法,只好抽一口,嘴巴里呼出一团浓雾,整个屋子就弥漫出小兰花的香气。

        一个完整的家,男人气味的标志,就是烟草的味道了。闻着这种味道,麦花有点醉迷,好像男人二憨又活了。

        她身不由己,两只手根本不听话,泥鳅一样慢慢向着男人的方向滑溜,忽然,抓住了老金的手。

        金哥,不如咱俩好吧?你跟俺过,俺来伺候你,白天给你做饭洗衣服,晚上陪你睡觉。你不知道,俺一个人熬不住啊,正好你也单身。

        女人的动作太直接,老金手一抖,烟锅子掉在了桌子上。

        麦花,你喝多了吧?我不能待下去了,必须赶紧走。老金感到了不妙,丢下烟锅子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可刚刚迈出一步,麦花从后边抱上了他的腰,将他箍得紧紧的,脸蛋也贴在了男人的后背上,一双泪珠扑簌簌流下。

        金哥,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人家行不行?寡妇的日子忒苦了呜呜呜。麦花竟然哭了。

        老金的身体在颤抖,心脏在狂跳,根本不能自制。

        他不知道该咋办,只是觉得羞愧难当,好担心控制不住把女人抱怀里,再也撒不开。

        麦花,不行啊,我是外来人,不能保护你,也配不上你?

        配得上,是俺配不上你,金哥,留下吧,俺稀罕你,你也稀罕俺吧?女人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

        不行!做人,要注意自己的名节,我不能坏了你的名节。老金咬着牙,还是在坚持。

        俺不在乎名节,就在乎男人,没男人,要个名节有屁用?俺就稀罕你!说完,女人从后面撩开了男人的汗衫,两只手滑了进去,在男人的肌肤上不住乱摸。

        老金都要吓死了,使劲一挣,膀子一晃当,将麦花甩开了,女人发出凄楚的嚎叫,倒在了地上。

        男人的心里一软,担心伤到她,赶紧过来搀扶。

        腰身刚哈下去,女人就像蛇那样又缠了过来,环了他的脖子,两腿也挂在了他的身上。

        老金吃不住,同样扑倒,倒在了麦花的身上,两个人的嘴巴瞬间亲上了。

        哪一刻,男人精神的殿堂瞬间崩塌,脑子里轰隆一声,躁动的热血立刻流遍全身,充实了每一个细胞,每一跟神经。

        他没了挣扎的渴望,完全被麦花的娇媚迷惑了。

        麦花真的好美,这是个毫无瑕疵的女人,腰身是那么细腻,皮肤是那么洁白,浑身充满了香气。

        天然的梨花香就像一枚炸弹,把老金轰倒了,炸碎了,灰飞烟灭了。

        他跟着魔一样立刻将女人裹缠,亲她的小嘴巴,女人的嘴巴也跟雨点似得,不断打在他的脸腮上,脖子上。

        他缠着她,她裹着他,就那么滚到在屋子里的泥土地上。两个人都是情不自禁,你扯我,我撕你,很快,两个身体都是坦诚相见。

        老金就这么被麦花从春桃的身边夺走了山里女人就这样,简单,直接,粗暴,喜欢就上,不喜欢就踹,很少花时间去培养感情。

        她们觉得感情是个华而不实的东西,等你培养出来,黄瓜菜都他娘凉了。喜欢的男人早跟其他女人睡八百回了。

        不知道翻滚多久,老金终于将麦花抱起来,扔麻袋似得放在了土炕上。

        女人就像一条脱儿,仍旧勾着男人的脖子不撒,老金被她勾上了炕,再次扑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的战壕瞬间转移,从地上移到炕上,展开了第二轮的厮杀。一声声呢喃,一声声呼唤,充实了整个屋子。

        院子里的那株喇叭花被夜露侵染,夜露一滴滴从枝叶上落下,最后掉进了泥土里,一点点滋润了脚下的那片肥美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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