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凤这个词起源于香港，含义是一楼一凤，也就是在自己居住的小区，或者是出租屋里面做生意的小姐。

        本来在内地楼凤是比较少的，可是这几年随着扫黄打非力度的逐渐加剧，以及互联网的盛行，以这样的方式做生意的姑娘们也就逐渐多了起来。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之前也跟一些从事这些行业的姑娘们聊过，她们告诉我现在做生意的确方便了很多。

        从前在店里面，动不动的就有人来检查，还要找附近的片警之类的关照，定期要上供，很是麻烦。如果照顾自己的靠山到了，说不定还容易被抓进去，判个拘留什么的。而现在则方便的多。

        人在家中坐，直接用手机联系业务，平时不想干的时候还能用手机直播一下什么的赚点外快，简单又安全。

        当然，楼凤也分等级的。

        高级一点的，大学艺术系毕业，长得漂亮能歌善舞，一个月光做主播的收入就有个十几万。人家住在高档小区，客户都是有钱人，甚至还有一个小区的，想要光顾她们的时候，跟老婆说一声出门买菜就可以了，钱赚的不要太简单。

        而低级的也有很多，她们多半自身条件一般，她们居住在相对简陋偏僻的地区，而光顾她们的客户，也多半是自身欲望无处发泄的数量庞大的底层男性。

        此时，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无疑就是属于这个行列的一员。

        一股廉价的香水味冲的我鼻子微微有点发痒，她还在咧着嘴对我笑，嘴巴张开的时候，我可以看见她被烟熏的微微有点发黑的牙齿。

        “帅哥，姐姐马上就好了，稍等一会儿就可以。”

        她抬了抬胳膊，胸前那一对略有些下垂的软肉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而这个动作，也让她腰腹间的赘肉暴露无疑。

        正在我皱了皱眉，想要表明来意的时候，从这女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带暴躁的说话声。

        “你在那里墨迹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等的老子心烦！”

        中年女人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她下意识的推了我一把，回头冲里屋喊：“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了！”

        我抬起头，眼神顺着中年女人身后的空隙看了过去。

        在杂乱的屋子里面，有个男人正靠在门框上，拧着眉毛往这边看。

        这个男人长相十分平凡，属于扔进人堆里面找不到那种，可是他的眉眼之间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阴狠，让人一见便觉得心中发毛。

        我心中本能的生出几分不喜，这男人的眼神，我在很多的犯人身上也见到过...

        “帅哥，姐姐回去了，等我啊。”

        中年妇女挤了挤眼睛，说话间就要将门关上。

        这时，跟在我后面的曹兴和石南菲也走了上来。

        还没等我说话，曹兴便直接开口问：“就是这家么，这就是那个李卓义的家？”

        一见到曹兴，中年女人的脸色立刻僵住。

        也不知道曹兴是怎么想的，他竟然穿着警服跟我们一起出来办案，也许他是想要显摆他肩膀上挂着的警衔吧。

        楼凤见到警察，肯定是要慌得。

        “那个...那个，你们...你们是警察？”

        中年女人声音颤抖的问。

        “怎么，不像么？”

        曹兴眼神在这女人身上扫了一圈，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的说。

        曹兴应该并没有听到我和中年女人之前的对话，所以他也不清楚这女人的身份。

        中年女人的眼神在我身上定住，她的目光里面带着些许祈求和无助...

        我微微叹了口气，她应该是恳求我别暴露她的身份吧。

        “嗯，我们是警察，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

        我刚刚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曹兴却直接开口说：“在这里站着干嘛，进去问呗。”

        说完，他一抬手，便直接将门推开，昂首走进了屋子。

        “警官同志，警官！”

        中年女人在旁边弱弱的试图拦住他，可是连叫了几声，曹兴却根本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进去。

        我看到曹兴已经走进去，没办法，我也只能跟上。

        石南菲的目光在中年女人暴露的睡衣上扫了两眼，微冷的目光中一瞬间闪过几分犹豫，她又看了我一眼，这才一同进了屋子。

        中年女人嘴唇动了动，眼神无比的惶恐，最终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客厅里面空无一人，刚才倚在门边大喊的那个男人估计又钻回卧室去了。

        这间屋子里面堆放着很多的杂物，看起来好久没有收拾了的样子，而且这里的味道也很奇怪，那廉价的香水味也无法遮掩这里那种奇怪的味道。

        曹兴这种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受的了这个，他一进门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我靠，这里什么味道！”

        他声音不大不小的嘟囔着。

        可是他的话音还没落，刚才那个暴躁的动静便再次从里屋传来。

        “臭娘们儿，谁他妈让你领人进来的，老子还没完事儿呢！你他妈就缺这点钱是不是！”

        伴随着说话声，刚才那个男人再次从屋里面冲出来，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脸色愤怒阴郁。

        他一边冲一边喊：“你这骚娘们儿，做生意做的倒挺勤！行啊，你是不是想一起来啊！”

        这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抬头，那正脱口而出的大骂立刻凝固住。

        他呆呆的看了穿着警服的曹兴一眼，又侧头看了看我们。

        中年女人听到他的话，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曹兴先是一怔，接着便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回头点了点那个中年女人，戏谑的说：“好啊...我还说你们还挺来劲，大白天的就干这个，原来你是出来卖的啊...行了，正好这里环境太差，你们赶紧把衣服穿好，等我回去再问你们话吧！”

        中年女人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在地上。

        可是那个男人的反应却让我微微一愣...

        他起初是惊愕，可是当听到曹兴要带他回警局的时候，他的反应却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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