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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太羞耻了!


捡起炸碎了的脑浆,子衿回过神来,用力地推着雁笙宁的胸膛,发现推不动后又改为掰脸。

  可是又怕自己的指甲会划伤雁笙宁的脸,只能改为捏下颌,只要把他捏痛了就行。

  可是雁笙宁的手也没闲着,直接抓住了子衿挣扎的手,摁着举过了头顶。

  子衿内心咆哮:“你爹的,这姿势也太羞耻了!!!”

  幸好他有个绝招——女子防身术,当初跟子佩一起去学的。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的,现在只庆幸当初子爸给他也报了个名,所谓女子防身术就是抬腿踢下档,越狠越管用!把对方干废了最好!

  被惹急了的子衿抬腿蓄势想要给雁笙宁致命一击,但是恻隐之心作怪,他怕没控制好力道真的把雁笙宁给干废了,到时候就算把自己的赔给对方他也要不了了啊!

  犹豫就会败北,雁笙宁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当机立断用自己的腿把子衿蓄势的腿死死夹住了。

  现在是雁笙宁动不了,子衿也动不了,谁也奈何不了谁。

  子衿:C你D的雁笙宁!王八蛋!!!

  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子衿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办法和机会。

  他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完全没有力气跟雁笙宁抗衡,而且这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是他也叫不出声来。

  就算有人去对面上厕所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个更衣室里面发生了什么,这里没有窗没开灯,黑得啥也看不见。

  在无谓的挣扎中体力消耗殆尽,子衿的身体软了下来,真的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雁笙宁掠夺。

  缺氧和紧张让人头晕目眩,没了力气的子衿在黑暗的环境中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失去了知觉。

  后背的墙很冷,雁笙宁的胸膛很热,他在微微发着抖,一边吻着自己一边瑟瑟发抖,是害怕还是紧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衿睁开眼的时候,更衣室的灯已经亮了,雁笙宁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在抽泣。

  除了嘴唇胀得发疼之外,子衿还觉得脸上凉凉的,一摸发现全是眼泪,本来以为是雁笙宁的,结果一揉眼睛,发现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中间有一段记忆他记不得了,雁笙宁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雁笙宁发觉子衿醒了,便把头抬了起来,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沾有泪水。

  子衿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雁笙宁伸手替他擦干脸上的泪水,哑着喉咙说道:“电影放完了,我们走吧!”

  子衿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软得不行,一站直就往旁边倒,雁笙宁搂着他的腰,让他缓了一会儿才扶着他往外走。

  报告厅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子衿缓过来后就推开了雁笙宁,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去物品放置处把书包拿回来后,子衿拿出里面的手机打开一看,三个未接来电,全是子佩打来的,他刚想打回去子佩就又打来了。

  “喂!你小子干嘛去了?上个厕所掉粪坑里了?电影放完了,我现在在报告厅门口那个牌子那里,你快点出来,爸爸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子佩大声吼道。

  子衿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两人走在校道上,子佩心情愉悦,走起路来都一颠一颠儿的,子衿则一直低着头,手插口袋里。

  由于他戴着口罩,天也黑了,又全程低着头,子佩没发现有太大不对劲,听声音有点闷闷的,子衿说是可能感冒了,吓得她连忙拉着他往校门口赶。

  回到家后,子妈被眼红嘴巴肿的子衿吓了一跳,问就是感冒了。

  他整个人都蔫蔫的,话也不愿意多说两句,的确像是感冒的症状,子妈只能赶紧让他吃药,又向老师给他请了个假。

  雁笙宁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两箱与子衿有关的物品翻了一遍。

  去漫展的周边占大多数,由于没有打火机,他只能拿剪刀一个一个地剪。

  把所有的周边都剪完之后,雁笙宁拿起了那支簪子,用力把它折断丢进了垃圾桶里了。

  什么定情信物?明明就是没有人要的垃圾塞给自己而已。

  还剩一个银杏胸针,橡皮章和大画框。

  雁笙宁拿起那个大画框,走到书桌前坐下,把它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把外面的牛皮纸打开。

  看着精美的相框和画,雁笙宁的眼睛一阵温热,但是他及时擦掉了眼泪,防止掉落在上面。

  摸着上面的浮雕花纹,把画翻到了松树的那一面。

  松树常被看作是坚韧和长寿的象征,子衿作此画的目的应该是想鼓励或者祝福他,但如今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雁笙宁一点都不坚韧,也不会长寿,他已经被满身的雪埋没了。

  高高举起,心如刀割,雁笙宁闭上了眼睛,狠狠地将其摔到了地上。

  随着玻璃碎裂和木头断裂的声音消失,雁笙宁蹲下身,把散落一地的玻璃一块一块地丢进垃圾桶。

  视线落在画上面,画纸已经弯曲,但是因为质量好并没有破。

  把上面的玻璃碎扫开,雁笙宁终于碰到了那幅子衿为他画的画像,凑近了看上面的色彩和线条,并没有看到修改过的痕迹,想来是子衿后面又重新画过了一次,要不然不可能没有修改过。

  雁笙宁拿起剪刀,靠近了自己的画像。

  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了,犹豫了很久,还是剪了下去。

  如果真的要彻底放下,就不能还留着念想,念念不忘,没有回响。

  纸片如雪花飘落,一刀一刀,剪碎了雁笙宁。

  剪完了松树的那张,他又要去拿教室的那张,却突然看到了一张大小跟画一样大,却是白纸黑字的书法。

  雁笙宁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笙宁兄嘱书

  以往我见你是雪山之顶,白雪皑皑不胜寒,是我伸手无法触碰的高入云霄。

  我生来顽劣,脚下乱踩,一路横冲直撞,终是领略到了山巅的风景。

  这山远看是雪,身处则煦,春风过湖,鸟飞鱼翔。我愿引你化了伪装的冰雪,却忘了那是你保护纯澈心湖的铠甲;我望你纳众人入山巅,却忘了心尖上仅容一人矗立。

  我怕我沾满污泥的脚污染你清澈的湖水,怕我乌黑的双手摸黑你心尖上的花朵。怕你被我带入尘埃,泯于群山,你该是高入云烟,并肩星辰的万峰之巅,不必为了偶尔闯入的肮脏蝼蚁而低头。

  高处不胜寒,但却让你离天空更近,望安好,奔赴属于你的明月星辰,找到可以真正温暖你的春风暖阳。

  辛丑仲秋桂月朔

  北子衿书

  落款后面还有一个“人中龙”的红印。

  雁笙宁反反复复地看了十遍这一幅书法作品,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明明每一个字都写得很清楚,却还是反反复复地看了十遍,生怕看漏了一个字。

  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滚,雁笙宁立刻挪开了凳子,走到了阳台上,生怕泪水会打湿子衿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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