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张亚斗就等在外面，见到娄星紫，他把嘴里的烟掐了，摁在随身烟灰盒中。

  “怎么样？”本该是他问对方的，可娄星紫比他还心急，没走到跟前就追问起来。

  “没追上人？”

  “追上了。”张亚斗瞄了眼大门，怕萧鹏出来撞见，“换个地方说话吧。”

  “不容乐观。”转个拐角，到了张亚斗停车位上，男人就直言说。

  “他说什么了？”

  “骂了我一通。”

  “哈？”娄星紫眨眨眼，看着张亚斗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

  “他把我骂了一通，说我是资本的狗。”

  “你少添油加醋了。”娄星紫知道石开霁是有脾气的，但她不相信对方会这么骂一个以后会和自己共事的人。

  果不其然，张亚斗咧开嘴笑起来，都是装的。“没说得这么难听，但能看出他是真的不想跟我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他了。不过看他那个犟脾气，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天才总有些个性，石开霁是劲头比较大的那类。

  放在平时，这种个性会比较吸引人，可放在资本运作里，那就是大坑。

  连张亚斗这三寸不烂之舌都劝不了一点的话，娄星紫心里还真有些没底了。“我刚才侧面提醒了一下萧鹏，看表情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剩下的，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娄星紫自诩不是个热心肠，会帮石开霁，也已经超出了自己平时的准则规范。

  张亚斗摊摊手。“你说了算。”

  娄星紫瞥他一眼，很爽快的说：“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是不想管这些事的。”

  张亚斗立刻受宠若惊，夸张地捂住了嘴。“没听错吧？今天你连着谢我两回了？”

  娄星紫窘然。“我还是讲道理的，该道谢就要道谢嘛。讨厌你和表示感激并不冲突。”

  “呵。”张亚斗被逗笑了，他拉开车门，“上车，送你回家。”

  “免了，你喝酒了。”

  “代驾在来的路上了。”

  “那也免了，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拜拜了。”说完，娄星紫往路边踏一步，伸手拦下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张亚斗独自在车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起来。她的道谢让他格外高兴。

  边桐结束了“人生”第一堂射击课程，从俱乐部里出来，余喆很勤快地去开车了。

  夜色垂下，路灯昏暗之处，他听到有些不和谐的响动。

  俱乐部旁边是家酒店，两者之间有条不算特别狭窄的巷子，一些后门和空调户外机之类的就搁在里面。巷子深处是光线够不到的地方。边桐往里挪了两步，立刻感知到不妙的能量。

  伴着触手一样延伸出来的糟糕磁场，他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在挣扎和咒骂。

  那几句话特别像娄星紫的声音。边桐心里绷的弦差点断了，大步上去，左右手臂一探一收，把纠缠不清的两个男人从黑暗中拖出来，狠狠甩到了身后。

  对方的酒气伴着怒骂张口朝边桐喷来：“哪个想死的？干什么？”其中一个跌跌撞撞自己碰在空调机上，发出  “哐啷”的声音，又自己捂着地方喊起疼来，好像是边桐趁机揍了他一拳似的。

  边桐懒得理会那些喝醉酒自己耍花活的人，赶紧回头去看受困的女人。意外的是，对方顶着一张他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孔，正糅杂着惊慌和惊艳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瞧。

  意识到是自己认错了人，可边桐也不能抽身不管了。

  那边两个醉汉终于站直了身体朝他推搡过来，嘴里喊着：“这是我马子，你算老几啊？来插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说得这么难听，谁是你马子啊？我都不认识你！”女人缩紧外套抱着自己，不服气地抗议着。边桐的出现似乎给了她十足的勇气。“不要脸！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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