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势。“这是一会儿对战里的步伐，你先记牢，有对手套招，可不能出错。”陈佺说着，把剑交到边桐手上。

  说实话，边桐还是第一次提这东西，以为是海绵包裹的会很轻便，谁知掂在手里还是有些分量。

  陈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说：“这是特制的，跟一会儿你上手的道具几乎一样重。不过比起真家伙，还是轻不少。”

  “观众的眼睛是很尖的，你舞个纸片样的东西怎么也不会比自带重量的真刀剑来得精彩，两者的运动轨迹完全不同，可别想蒙混了事。”

  受训练的人明明不是娄星紫，她从旁听着却点头如捣蒜，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边桐又瞄了她一眼，才应了声“好”。

  陈佺刚要准备给他拆招，从步伐一点点讲起，谁知边桐手腕一震，立刻就起了架势！左滑右行，进退得当，两张地垫打满了，恨不得是踩着陈佺留下的脚印舞的，连一个弓步一个剑花都做得和陈佺所演示的套路一模一样，跟镜头重放似的。

  这一套套路“拷贝粘贴”下来，让周围人震惊一片，估计都在想，这人莫非是个天才？

  娄星紫就是早有准备也难掩惊愕。边桐天资太高了，高得让她开始怀疑人生，怀疑她三十载构建起来的认知体系。

  搞不好，这家伙，真的是个天上掉下来的神仙？

  “……你受过专业训练？”教导过众多演员学徒的陈佺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一遍就会，还完成得如此漂亮。这小子显然不是个普通角色，可圈子就这么大，顶着这么张脸的好身手，怎样也该名声赫赫了，他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边桐”这个名字？

  边桐本能想说“没有”，可他想起上次这么说的时候，乔昕心的反应不容乐观，便改口说：“小时候……学了些？”自己都说得没底气。

  “师承哪位高人？”

  “呃，”他瞟了娄星紫一眼，应付道，“师父不让说？”

  怪事，分明也没说个明白，周围人却纷纷点头露出了欣然接受的表情，好像这种说辞他们经常听见一样。似乎除了撒谎让他良心痛了一下外，这个结果大家都乐得接受。

  陈佺摸着胡须点点头。“难怪，难怪，原来是童子功。”

  他想想，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咱们不妨把套路改进一下，怎么样？”

  边桐是没有意见，事实上，陈佺设计的动作只要没超过一个人类能到达的极限，边桐就能有样学样地做到。当然，超出极限他也能做到，但那样恐怕会上热点新闻，还是保守一点吧。

  陈佺干巴瘦的小个头，现在眼里全是光。就像解了翅膀的鹰一样，巴不得扑腾着好好飞上一趟。

  “看看这个。”说着话，他就把其中两个动作改成了旋风格和空翻，总时长没变，节奏没变，难度噌噌爬了两个台阶。

  可剑只要交到边桐手上，就能照样做出来。陈佺上了劲头，额头上开始冒出兴奋的汗珠，立刻招呼了两个助手上来套招。本来这是要放在后面的，毕竟对战需要顾及双方的安全。他们以为边桐是个新手，陈佺的本意是让他把步伐套路练熟后再实践。可照眼前这个进度，自己原来的顾虑全都是多此一举。

  这下陈佺不再演示了，而是直接让两个助手往里切口。一开始边桐有些不适应，可陈佺告诉他，排戏不是实战，别管对手，只要自己踩准了刚才的套路节奏，对手戏的特技演员自然会卡着点自行切入切出，像两块齿轮，完美契合。

  说着又打了个比方，“小时候跳过摇大绳吧？两人合力抡绳，其他人往里钻着跳的那种？绳子抡得越有节奏，钻绳的人越容易钻进去。反之，抡绳的一旦开始在意钻绳人的步伐，那绳子抡着抡着准乱套，游戏就败了。打戏对套路就是这个道理。”

  边桐肯定没玩过“摇大绳”，但道理他听懂了。无非就是屏蔽周围，自己打自己的。这对他来说不过是重新粘贴一遍拷贝就是了。

  果然，照做，一下子就成了。

  计划一整个下午磨的套路，总共都没花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每个人都畅快淋漓。

  末了，两个特技演员爽快地拍着边桐肩膀说请他一块儿喝酒吃饭。陈佺更夸张，开始鼓动边桐考虑一下去当武术运动员，说他大有潜力。

  可不是嘛，边桐的“拷贝”等同于作弊，表演套路轻而易举。娄星紫当然不能放他去真的参加比赛，拿别人十年二十年的血泪汗苦功夫当玩笑。她嘻嘻哈哈地打了套嘴上太极，把人忽悠走了。甚至还给自己求了个陈佺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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