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心里冷笑一番，突如其来的考验，正是幻境一贯的手段。

  司空见惯，烦不胜烦。

  “这样吧，你们相互定个游戏。”怪物说道，“赢的人活下去，输的人死。”

  “我看这牢房之间并不是实墙，相互可以看到对方出的是什么。”怪物略一思索说道，“这一次来，我只带走一半人，很公平。”

  杨渊看了一眼旁边牢房里那骨瘦嶙峋的老头，没有什么动作，他在等一个关键人物。

  果然，狱卒立即跳起来质疑道：“你算什么东西？”

  之间那怪物眼睛一眯，一阵妖风过去，怪物竟然，消失在原地，反而是那狱卒痛苦的大喊起来。

  杨渊转头看去，那狱卒的玉足已经被齐齐斩断，小腿之下已经消失不见，而伤口也不曾流血，仿佛那是很久以前的伤，如今已经愈合。

  而狱卒的惨叫证实了他的双腿确实是刚刚才消失的。

  又一阵妖风，那怪物已然站在原地。

  “如何？”怪物语气中似乎有着得意，“现在你认同我说的话吗？”

  “我认同，我认同。”狱卒连忙求饶，他磕头一个接一个，可磕在那潮湿的泥地里却没什么声响。

  “求求您把我的腿还回来吧。”狱卒求饶道。

  “不。”怪物摇头，“既成事实，无法更改。但我自有办法帮你解脱。”

  一阵妖风，狱卒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渊又一次回头，狱卒那里不过一堆枯骨，沾满了泥土。

  “如此甚好。”怪物又出现在原地，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谁还有疑问？”怪物眯眼看着四周。

  一阵寂静。

  “很好。”怪物点头，“你们随机两两组队吧。”

  杨渊想了想，刚刚那个狱卒的作用就是「揭示后果」，说明自己如果反抗那个怪物，也会像他一个下。

  很好。

  杨渊盯上了那骨瘦嶙峋的老头。

  “老头。”杨渊开口道，“我身患绝症，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把这活着的机会留给你。”

  “年轻人。”那老头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开口，“我年老体衰，恐怕活下来也撑不了几天，倒不如把这活着的机会让给你。”

  两人一对视，都看出了对方的不怀好意。

  杨渊上前一步，与那老头面对面盘腿坐下。

  “怪了。”那怪物此时巡视路过了杨渊这一边，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好像是人？”

  杨渊没弄懂那是什么意思，看到对面老头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又平静下去。

  这老头知道些什么？

  “年轻人，你擅长什么？”老头问道。

  “我什么都擅长。”杨渊面不改色的说道，“不骗你，我学贯古今。”

  “我也是。”老头笑笑，“那我们来下棋吧。”

  “什么棋？”

  “空间象棋。”老头说道，“这象棋走法与传统象棋一般，不过添加了上下空间，棋子自可以从上下绕过其他棋子。”

  “有四匹马，四辆车，一帅，六士……”

  话还没说完，杨渊就开口打断了老头的话：“老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到底下没下过象棋？”

  “下过……”老头低声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下过，现在，我知道了。”

  杨渊心里一惊，这老头胡言乱语，竟是为了套自己的话？

  他冷眼看着老头，说道：“老头，你在卖什么关子？”

  “我记得你。”老头说道，“可惜你不记得我了。”

  好好好，回忆是吧。杨渊暗想，嘴里却说道：“我行事如此隐秘，你怎么还能认出我？”

  先诈一下再说。

  “别装了。”，那老头说道，“我逢人就这么来一句，就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心眼多，现在看来，你的心眼很多，实话恐怕很少。”

  她妈的，阴沟里翻船，还翻了两次。

  杨渊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把老头骂了个遍。

  “你们到底比不比？”怪物兜兜转转又来到了杨渊牢房之外，杨渊怀疑它根本没有走远。

  它似乎在若有若无的关注这一边。

  “这样吧，你们猜拳。”怪物开口道，“马上。”

  杨渊还在犹豫，又是一阵妖风，腥臭无比，那怪物不过消失一瞬，便又来到了牢房之外，只不过在杨渊看来，眼前景象如同切换了一张PPT，眨眼之间，那老头就不见了。

  “他输了。”怪物说道，“你安全了。”

  自己还没有出拳，怎么会赢？

  如此想着，杨渊也确实问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赢？”

  怪物却深深看了他一眼，并不过多言语，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那老头先前坐的地方却毫无变化，哪怕一丝血迹都没有，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规则到底是什么？杨渊的头隐隐作痛，什么鬼，那老头明明什么也没做，竟然就被杀死了？

  这怪物来此只不过是为了特地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杨渊并未有太多动作，而是站了起来，问了怪物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怪物的眼珠一转，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还是转身离去了。

  另一方向，几位先知和无名早已完成了游戏——他们都输了。

  而宁若羽和兰夏却举棋不定，她们的对手都十分棘手。

  幸好余思的牢房与宁若羽相邻，余思见宁若羽苦思许久，出声提醒道：“输，不能赢。”

  为什么？宁若羽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下意识看向对方那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输……输的下场有目共睹，那就是死。

  宁若羽犹豫片刻，丢下手中的石片，说道：“你赢了。”

  对面那人脸上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便把那些石片收了起来。

  “嘿嘿……嘿嘿……”那人低笑着收起了石片。

  “你以为会死吗？”余思说道，“不，我们另有打算。”

  “净化！”余思大喊道，“如风！”

  这是宁若羽看到了余思的第二种进攻方式。

  紧闭的大牢中狂风突起，卷起地上的污水与污秽，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你干了什么？”怪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余思牢房之外。

  “没什么，保洁工作而已，你看地板不是干净了吗？”余思紧盯着怪物身上被灼烧的痕迹，面色逐渐凝重。

  “你输了对吧？”怪物见此说道，“我要你的命。”

  说完，怪物化作一阵妖风离去。

  “动手动手。”余思大喊道。

  “你们怎么了？又有计划？”宁若羽不解的问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余思转头对着宁若羽笑笑，“有旧相识来了。”

  “谁？”

  “那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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