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钱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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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阳说:“朝阳,安平乡要新来一个乡长,但是这个人你不喜欢”。
我问晓阳:“怎么,我不喜欢,难道是李剑锋”?如果是真的李剑锋来,那我还喜欢得不得了,这样,他就不用想着蹭你的车了。
晓阳说,笨蛋,李剑锋提副科才多久,在机要科科长的位置上干了不到半年,在柳集副乡长的位置上还没待够一个月,怎么可能会提乡长。
这就让我非常疑惑,县城里乃至安平,我哪有什么不喜欢的人。我说:晓阳,不是李剑锋,换谁都一样,我哪有什么不喜欢的人?
晓阳摸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说道,恩,这个人说不定你喜欢,是个大美女。
大美女?晓阳,你说的到底是谁,我没有印象那个是大美女。
晓阳说,那我告诉你,你看你喜不喜欢,县委办的副主任——吴香梅。
听晓阳说起这个名字,我是非常的耳熟,但是在安平的两年我从没有见过,只是在县委大院的时候,晓阳远远地看到了吴香梅,给我指了指,说,这个就是县委一枝花的吴香梅。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是保养得不错,打扮得也精致,算是当时那个县城里为数不多的懂得打扮的人。如果和晓阳相比,晓阳算是小家碧玉,吴香梅则多出了一份成熟大气。
晓阳,这个人来就来呗,反正现在安平没有乡长。但是这女乡长,还是很稀罕。
晓阳说,有啥稀罕的,现在提干部年轻化,同时要求干部队伍里必须有女干部,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张叔在安平是资格的老乡长,说不定这吴香梅直接接乡书记都有可能。
我说,不是吧,这吴香梅底子这么厚?
晓阳说,吴香梅这个人,不是一个花瓶,人家还是有能力的,否则她不会到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更不会一干三年,但这个人做事的风格,有些张扬,我不喜欢。说着,晓阳双手忽然抓着了我的两只耳朵前后摇,故作怒气地说,李朝阳,你媳妇不喜欢,你也不能喜欢。
我说:晓阳,晓阳,疼,疼,我不喜欢,我不喜欢。
晓阳这才松开手说道:“朝阳,其实不讲原则的话不该说,但是李叔让我提醒你,这吴香梅和钟毅书记的关系不一般,这次调整,由于满江叔叔的鼎力支持,我爸在人事上的话语权重了,廖叔去了城关镇,李叔去了工业园区,马叔去了县府办,张叔有顺利接了安平。有些事咱不能讲,但咱们心里要明白。有些事情,需要的是平衡。你这个人太过实诚,现在李叔不在你跟前,你要多长个脑子,有事多跟张叔商量,别被人卖了。说着又拍着我的脸说,我就你这一个小笨蛋,人家把你卖了,我就找不到你这么笨的人了”。
我说晓阳,你可别说了,我这么笨,还不是娶了一个聪明媳妇。
晓阳揪着耳朵说,李朝阳,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贫了。
回到家,我们再一次研究了基本国策的落实。
第二天,到了办公室,昨天走得早,煤球炉已经熄火,前天的雪今天已经有了消融的痕迹,下雪不冷化雪冷,天寒地冻。我拿着煤球钳去了吴姐的办公室,夹了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煤球放到了煤球炉里。这煤球炉放进去,把烧水壶放到了煤球炉上,其实,那个时候的煤球炉,根本取不了暖,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最大的作用就是烧热水。水还没烧开,吴姐就来通知,说张书记喊我过去。来到张叔的办公室,计生办的老刘在。
我和张书记、老刘打了招呼,刚刚坐下。张书记就说道,朝阳,计生工作是重中之重,现在计生办开车的小何发烧开不了车,这老刘他们接到举报,李桥村有一个超生户,趁着过年回来了,这是个重点户,已经生了三个,一分钱也没有交,这个负面影响很坏,今天你就充当一下驾驶员,跟着也去学习一下开展群众工作。
说着,张叔又嘱咐道,老刘,李主任开车算技术人员,你把补贴给他加10元,我们不能亏待干工作的同志。
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计生办没人开车,这马叔去了县府办,就把安平乡大院之前的驾驶员带走了,现在的张叔也还没找到合适的驾驶员,以前的时候,计生办的驾驶员有事,就是马叔的师傅来开车,现在马叔把师傅带走了,这乡里连个替补的师傅也不在。那时候若不是我在部队的时候跟着学了开车,摸过几次212,也是不会开车的。
对于开展计生工作,我一般不愿意去,虽然每去一次直接发20元补贴,但是我爸妈觉得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是亲戚,就是同学的,干这个工作并不光荣,好在这次张叔说了,我属于技术人员,可以不用下车。我到了之后,计生办的几个人已经摩拳擦掌了,看样子这次属于胸有成竹。
这面包车比212好开了不少,由于李桥村离我们老家不远,所以对于路我比较熟,这户人家是重点户,老刘来了不止一次,直接就停在了超生户的门口。
车一停,计生办的几人就冲了进去,这次已经到了腊月,过年还剩个八九天,在北方都算进入过年的准备阶段,家里人已经准备开始蒸各种包子馒头。这家人应当是大意了,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上门,所以被老刘堵在了家里。
里面十分的嘈杂,我怕有突发情况,就没敢熄火,随时准备拉着老刘一帮人撤退。这吵架的声音把周围的邻居引来了,大家看到了这辆面包车,自然知道是计生办的人正在公干。但快过年了又是农闲,人是越聚越多。不知不觉,大家已经把面包车给围在了中间。
里面妇女的哭声引来了大家的同情,我听着乡亲的议论,大概知道了这家人已经连生了三个女孩,现在也已经家徒四壁,根本没有钱来交。老刘这个时候应当知难而退了,我担心,这辆小小的面包车可能已经无法带着他们全身而退了。
我也慌忙下了车,门口计生办的人拦着,不让群众进去,这个操作说明,计生办的人还是老练。到了院里面,那时候家里穷,但是实在想不到这家人有这么穷,房间里除的棉被黑得发亮,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孩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大的四五岁,小的三四岁。俩人在里屋抱着妈妈的大腿瑟瑟发抖。这妇女大着肚子坐在里屋的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不用说也是女孩。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房间里的破桌子上放着几个碗,里面还有没有喝完的清汤寡水。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里面有大白兔奶糖,晓阳有吃糖的习惯,总是在我的兜里放着糖。
我走进了里屋,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见我进了屋,两个孩子就开始往后退,但已经退无可退,我从兜里掏出了奶糖,递到她们的面前。孩子看了看我手里的糖,都不由自主主地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们的妈妈。这妈妈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说,拿着,叔叔给的。两个孩子还是抵挡不住糖的诱惑,犹犹豫豫地伸出来手,那手黑得发红,红得发紫。两个孩子一人只拿了一颗,也不剥开。
我伸着手说:都拿着。
两个孩子又看向妈妈,不再伸手。我把糖分了分,给两个孩子的兜里一人塞了几颗。
孩子妈妈说,政府,我们知道错了,孩子只见过糖,还没吃过糖,不会剥这种糖。您也看到了,我们家在李桥村也算是单家独户,你们到家里来,连个帮忙的叔伯大爷都没有,我们老了,这三个闺女娘家没人,咋整?不要肚子里的这个能行?
听到孩子妈妈这样说,我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我们那时候家里也穷,在两个妹妹舒阳和恩阳这么大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吃过糖,小时候,我的父母也是时常被欺负。
我摸了摸兜里,还有些零钱,看了看门口,没人注意,就都塞进了孩子的兜里,扭了脸就走。
男主人穿的也是露了棉花的烂棉袄,村干部从中在斡旋着,老刘则一脸的严肃,一副不交钱这事坚决不成的表情。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男主人翻遍了犄角旮旯,老刘他们又抬进了车里几袋粮食,就关上了车门。计生办的几人仿佛已经习惯,怎么在车内和粮食共处。人群自觉地给这辆面包车让开了一条路,没有任何的意外,这原因我想是几个孩子没有叔伯大爷,邻居不会为他们得罪这断子绝孙的老刘。大家来也是为了看看热闹。我慢慢地将车挪出了李桥的胡同。老刘在车上算着账,这些粮食加上交的罚款,600多元。到了计生办,看着老刘从兜里掏出了钱,这钱是零钱,一角、二角、一元、两元、最大的也不过十元,老刘的兜里还有不少的硬币,老刘大方地给我数了30元。厚厚的一小叠,看着这钱,我实在是不忍心拿。
我说,刘主任,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咱这计生办的工作,这次算是义务劳动了,这钱我不要。
刘主任还以为我客气,多次要塞给我。刘主任说道,李主任,你是不是嫌少?
我说,刘主任,这是哪里话,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你这30元都要赶上我大半个月工资了,只是我第一次跟你刘主任下乡,咱俩这个关系,咋能要钱。刘主任见我这样说,也就不再客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朝阳,跟着下乡搞计生不要钱的,你是第一个。
下午的时候,晓阳来接我。我把上午去计生办帮忙的事给晓阳说,晓阳也是沉思良久。说道,朝阳,下次,我给你的兜里多放些糖。
在车上,晓阳说我们既然结了婚,就是已经成了家,这次过年,有些领导和亲戚是要主动去走动的。说着掏出了本子,上面记着要去人情往来的名单。晓阳说,这城关镇的廖叔、县府办的马叔,还有李叔昨天刚吃了饭送了鸡,咱就不用再去了。但是满江部长、我们柳集的周书记和杜乡长,你们安平的张叔,这些咱们都是要走动的,剑锋的父亲李学武,钟书记那里我要回家问一下我爸看怎么安排。
我说,不是吧晓阳,钟毅哪里也要去?
晓阳说道,笨蛋,为啥不去,钟毅同志辛苦了一年,作为革命同志,作为晚辈,你就不能去看望一下,咱们要心怀坦荡地看待自己的同志。
我说,晓阳,邓叔叔不是最反感这一套。
晓阳说笨蛋,这反对的不是正常的人情往来。李剑锋今天晚上就要去我家,这是晚辈在给长辈拜年。我们今天先去李举人庄,我欠大嫂的鸡钱该给了!
到了家,天已经黑了,那年过年,村里在省城打拼的邻居已经带回了我们村的第一台电视机。西游记是86年开始播出的,但是我们村的村民是87年底才在14寸的黑白电视中知道了孙悟空和猪八戒的故事。
二哥也已经放假回家,家里已经睡不着,晚上的时候,他是到二叔家里借宿,我们回家的时候,一家人都在。母亲正好蒸了一锅菜包。
舒阳和恩阳早早地就换上了晓阳给她们买的新衣服,成为村里小孩羡慕的对象。一到家,大嫂就把晓阳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俩人没说一会,就看大嫂多少有了些不好意思,晓阳则笑得弯了腰。
二哥复读多年才考上大专,为了节约车费,只有寒假放假才回家,算是一年回家一次。见我们回来,忙回到屋里,说是给家里的每个人还带了礼物,也有我们的一份。大哥帮着母亲在做饭,舒阳和恩阳在做着那个年代女孩子做的游戏,见到我们回来,恩阳过来找了我,舒阳则去找了晓阳。
恩阳虽然读初三,但个头不低,搂着我的肩膀,悄悄在我耳边说,大嫂,已经怀上了小宝宝。
父亲眯着眼,抽着卷烟,那神态,自是一副知足的幸福模样。菜包出了锅,母亲又炒了两个菜,大哥收拾着桌子,恩阳数着人去找凳子,九个人,满满当当。
晚上到了家,晓阳说,朝阳,我爸交代的那篇稿子我思考了很久,这个事情咱俩必须重视,我考考你,你觉得我爸让我们写稿子到底在考我们什么,这廖叔指点的你昨天听懂没有。
晓阳,其实,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邓叔叔让我们写稿子的事,肯定不是让我们重复他说的话,通过昨天廖书记的提醒,我觉得应该是让我们写一写这事该怎么办。
晓阳听了之后,一副满意的表情说道:“不错,我的小笨蛋这次是动了脑子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才是根本,这有我们站在社会治理的角度去考虑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才是这篇稿子的重点”。
我说道,晓阳,正是,就是要些解决的措施。
晓阳说,那就动笔吧,今天先打个提纲,明天白天开始写,晚上我们去吃饭的时候就交稿。
我说,晓阳,邓叔叔不是给了一周的时间,咱为啥这么着急。
晓阳白了我一眼,说道,笨蛋,你不懂我爸的思路吗,不等不靠不拖,你能提前拿出来,在态度上就端正了。他肯定还要修改,来回几次,也就过年了。
我拿了纸笔,晓阳说了提纲。第一,写事情发生的背景和基本情况,第二,写事情引发的四点思考,第三,写工作建议。这前两点你都清楚,我就不教了,这第三点,朝阳,既然是让你写,我觉得你还是要思考,我想先听一听你想的建议。
晓阳,我觉得这第一点,既然是歪风邪气,邓叔叔也说了不刹一刹不行,我觉得肯定是要搞作风整顿。这第二点,邓叔叔说了,咱们可以找他去诉说,那很多群众还没有地方诉说,这第二点应该给群众找一个说理的地方。这第三点,应该是明确一下各部门的职责,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管。
话音说完,晓阳一下就抱住了我,说道:“朝阳,这真是你自己想的几点”?
我说:“是呀,本来还有一点,你这一抱我,我就忘了”。
晓阳拍了一下我的头,笑着说:傻样,喊你拿个本子记东西你又不记,不过这次我的小笨蛋是懂得深入思考了,你提的这几点都很对,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就不提我的建议了,免得干扰你,这次你就正儿八经地写个稿子,这廖书记把方向给我们点透了,这稿子就不会出大问题。
既然晓阳这样说,我也就开始写了起来,有时候有些事情没干的时候,总觉得干不成,但是一旦行动起来,反而觉得没那么难,特别是当背后有那么一个人支持你的时候,你会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她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面对困难的时候不是退缩,而是想着去找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我觉得晓阳最大的好,就是从没有嫌弃我这个农村出身的大头兵不懂体制的规则,没有高的情商。晓阳总用她那颗温暖的心去小心呵护着我的那份来之不易的自尊,让我那建立在自卑与虚荣的自尊逐渐变成了自信。从不敢到敢,从觉得不可能到觉得别人能我也能,我的心态也在慢慢地发生变化。面对我的失误,我的窘境,我的贫穷,她总是不骄不躁,一脸宠溺,仿佛我的失败在她眼里也有爱意。
晓阳说李朝阳,你除了媳妇一无所有,输了媳妇也在,没啥损失。我也只有你李朝阳,输了你还是李朝阳,我邓晓阳也没啥损失,怕啥呀,给你媳妇往前冲。
那天的稿子写到很晚,本来晓阳让我写提纲,但我写完了第一遍的初稿,晓阳就这样裹着那身厚厚的粗土布棉袄,抱着我睡着了。她睡得很甜,很踏实,我写得很累,但我很快乐。
第二天周日,我们睡到了十点,实在是起不来,这也是结婚后晓阳第一次比我起得早,我睡在被窝里,晓阳看着我写的稿子,频频点头,说,朝阳,你写的字,我怎么也看不够,先不说内容如何,就这苍劲有力的钢笔字,就得加分。我们草草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结合晓阳的修改建议,我又写了一遍。
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叔叔阿姨家里。略有遗憾,邓叔叔去了地区,去看望李剑锋的爷爷李老革命,还要拜访几位老领导,不知道回来几点。
阿姨见我们来吃晚饭,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忙要去厨房做饭,晓阳说,妈,今天你休息,我和朝阳来做饭,我爸上次吩咐朝阳写的稿子,朝阳昨天晚上写了一稿,今天又修改了一稿,你看看,给提点意见。
阿姨说,你俩也是,喊我一个退休老太太看,我哪里懂这些。
晓阳撒娇道,妈,你可别这么说,你这退休老太太,可是县长的参谋长。
阿姨说道,别瞎说,你们几个工作上的事我可从来都是不管不问。既然是朝阳写的,那阿姨这次破个例,也学习一下。
我说,阿姨,您这么说,我都不敢让您看了。
阿姨笑着说,拿来拿来,你这越不让看,我还想看了看。
晓阳从手包里拿出了夹在笔记本上的稿子,整整齐齐。阿姨从柜子里摸出了眼镜戴上了。
阿姨打开了信纸,说道,朝阳,你这孩子写字的不错,苍劲有力,颇有基础。
见阿姨开始再看,晓阳给我挥了挥手,指了指厨房,我俩就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晓阳说,朝阳,我妈看书看报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俩在厨房里蹑手蹑脚,我的心里十分忐忑焦急,既希望得到阿姨的肯定,又怕阿姨挑出来一堆毛病。
大概过了一刻钟,我们刚把馒头放进锅里。阿姨就喊我们说:“看完了,你们出来吧”。
我和晓阳就又像两个小学生一样,等着听着阿姨的裁定。
阿姨摘下了眼镜笑着说:朝阳,阿姨实话实说,你这稿子写得不错,一看就动了脑筋,把握住了最关键的点,就是你邓叔叔是在让你去思考解决问题,从发现问题,到找到方法解决问题,这是这篇稿子的目的。但是你邓叔叔让你们整理稿子的关键是希望你们能站在更高的角度去学会考虑问题,从而提升自己的领导能力。
如果我是你邓叔叔,这篇稿子只能得七十分。为什么?我觉得这第一,没有上升到法的高度,虽然你们提了建议,但是建议的针对性不强,你们是就问题解决问题,没有用法治观念思考解决问题。西方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延续出来一种法律谚语“法无禁止即自由,法无授权不可为”,你和晓阳慢慢去体会和感悟。第二,没有站在改革的角度考虑。现在搞改革和开放,以前一些不好的习惯作风,已经不适合现在的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你不能只让别人改自己不改,所以要从自我改革的角度来谈一谈。我觉得这两点建议如果你们加进去,这篇稿子能得九十分。
听了阿姨说的话,我觉得阿姨的话对我当时太过深奥,我只听晓阳说阿姨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连邓叔叔搞不懂的问题都要问她。我那一刻认识到,没有文化,别人讲话你都听不懂。
阿姨笑着说,朝阳,晓阳,我说的话有些深奥,你们一时理解不了,但是我觉得没关系,我送你们两本书,你俩回去慢慢学。
我和晓阳又去厨房做饭,晓阳问我,朝阳,我妈说的那个什么斯鸠是个什么。我一脸惊恐地看着晓阳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等我俩做了饭,没看到阿姨,晓阳我俩一喊,阿姨说,在书房。我和晓阳就去了书房,一看阿姨正在写着什么东西,已经满满三页信纸。见我们进来,阿姨说,忘了你邓叔叔只给你们一周时间,我把我的一些建议给你们翻译成了大白话,你俩回去好好读,再变成你们自己的话,这样也是一种学习,一种提高。
看着阿姨写的字,字迹清秀,笔画圆润,这才能被称之为钢笔字。晓阳说,妈,你好偏心,你这疼女婿疼得也太过了吧,你这不是给李朝阳打小抄。
阿姨说道,这不是给朝阳打小抄,这是给你俩打小抄,说着背着手潇洒地走向了餐桌。
吃饭的时候,阿姨说,李剑锋这孩子有意思,昨天来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活跃得很。
晓阳说,妈,这李剑锋来了咱家,我是不是也要去他家。
阿姨说,不用,你大哥明天回来,路过地区的时候去一趟他家,你们就不用专门过去了。
晓阳说,大哥要回来,那太好了,我们结婚他都没回来。
阿姨说,你爸安排了,让你们去一趟钟书记家里,钟书记既是你们的领导,也是长辈,你们要发自内心的尊敬,心里的尊敬和嘴上的尊敬不一样,我们都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赶在年前,找你爸的秘书小卢,喊他给钟书记的秘书确定下时间,不要带重礼,你大嫂上次带的鸡不错,你们呢就拿只鸡拿些水果就挺好。
晓阳说好嘞,我跟卫东约。
阿姨说,这李剑锋昨天提出来一个要求,说要搭你的车上下班,你和朝阳都不同意。
我和晓阳相互看了一眼,又都看向了阿姨,晓阳说,妈,我都结婚了,咋能跟他一个车。
然后晓阳转身问我:你说对不对朝阳?这个时候,我肯定和晓阳保持一致,这是我的底线。
我说阿姨,就是,这样影响不好。
阿姨笑着说:“没看出来,你俩年纪轻轻的,还挺保守。结了婚有什么?我看也没啥影响。你们这样处理问题的方式,太过生硬。我觉得,改革开放,首先是要解放思想,不能以老的思想和观念看待新问题,就你俩这觉悟还改革开放那,我看差得远。你们年轻人交往要热情大方,胸怀大局,怎么能在这些事情上小肚鸡肠,我看,这事你们换个思路就解决了,来,我教你们,你们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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