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鸿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许，“没有人知道如何出境，也没有人知道曲沉是怎么进来传递消息的，流引后来出境入境的法子，也是曲沉传授的。不过只有她知道，云念最信任的女大京司就是她了。”

  大京司是什么玩意？

  岚鸿猜测夜语染应该不能知道，便主动解释道：“大京司的职位是除了境主之外最高的，再往下就是京司，印司，三京。”

  夜语染闻言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夜语染晃了晃杯中花蜜，“仙凡境的生育情况怎么样。”

  岚鸿这回愣住了，有些欲言又止，但当他对上夜语染的眼神时，他还是无奈地说出了事实。

  夜以湛消失的第二年，连续一个月，第一天失踪一名男子，第二天就要失踪一名女子，整整持续一个月，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紧接着，每当有身体残缺的孩子出现，或者有七八岁的孩子出现精神状况不正常时，那么这个孩子也会消失，不见踪影。

  夜语染眉头紧蹙，语气也变得沉重了起来，“现在仍是如此吗？”

  她隐隐觉得此事一定和夜以湛脱不了干系。

  “那为何，身体残缺的孩子有那么多？”从岚鸿的表情来看，这应该是比较轰动的大事。

  岚鸿果然表情沉痛了起来，这恰恰印证了夜语染认为的事情是正确的，近亲结婚断不可行，不过她的脑海中亦划过一个想法。

  仙凡境是封闭的，虽说仙境奇人怪才多，但凡境毕竟资源有限，如果不断繁衍生子，那么这批人老去，另一批人已经年轻，双方都要消耗资源，那个时候，受威胁的只有仙境。

  其次，关于夜以湛的说法，实在是五花八门，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是从人间逃往天堂的，还是自由往返的，夜语染决定去问问夜严。

  从岚鸿那里离开，她也没空着手，拎了一桶花蜜，芳香四溢甜蜜诱人，因仙境的饭菜不是十分合她胃口，她这一路顺了两个包子，一只荷叶鸡，一包各式各样的酥饼，大概是这些商铺得知了夜语染的身份，什么都没管她要，只想着赶紧将这位大神送走。

  回到仙境，夜语染直接去了祠堂，这里平时无人看守，所以她很轻松就进去了。

  “小老头，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夜严闻声，立刻现了身，一把夺掉夜语染手中的荷叶鸡，笑容将他脸上皱纹挤得多了许多，他边拆开油纸包，一边止不住地乐，“小丫头属实贴心，给老夫带来了如此好的下酒菜。”

  夜语染扯过一个蒲团，盘腿坐下，这才开口道：老头，你知不知道我父亲真实的经历到底是什么？”她想知道真相。

  夜严拆袋子的手明显一顿，一双沧桑的双眼看向夜语染，里面是深埋的沉痛与悲伤，“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反正她早晚要知道，不如现在就说。

  那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夜晚，夜以湛和夜臣君接连出生，他们也是仙境第一对双胞胎，全境庆祝了好几日，后来随着以长大，分歧也随之产生，人们不自觉地会将两人对比，但夜以湛每每都占下风。

  再后来，云念出现了，她彻底打乱了他们兄弟二人的人生。

  年轻漂亮的姑娘爱上了优秀帅气的少年，但本就心怀不轨的夜臣君只能偷偷在暗地里不甘饮恨，当夜语染出生后，夜臣君更为嫉妒，他决定偷走他们的孩子。

  夜以湛早就看出了夜臣君的阴谋，但他对于自己的亲弟弟总是感到愧疚，于是他决定三缄其口，默许夜臣君带走夜语染，并在他逃出去的时候，自己也跟了出去，那时候华陆国刚刚建立，两人凭借在仙凡境学到的知识，一年就当上了国相和兵部尚书。

  夜以湛也还年轻，见人间比仙凡境有意思多了，有些乐不思蜀，最终受了夜臣君陷害，和景泽的误会之下，被曲沉下了毒。

  他承受着锥心蚀骨的痛，回到了仙境，两天之后，他就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一样地消失，不知死活。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夜语染啃着手中的鸡大腿，一脸严肃地问道。

  夜严拿着鸡翅膀，同样一脸严肃，“他来过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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