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起来，我可不奉陪了。”

  萧欣低下头，在马晋阳冰冷的额头印上一吻。

  “阳阳宝贝，我走了，我们明天学校见。”

  萧欣扭着屁股走了，瘫在地上的马晋阳试了几次都爬起不来，后来就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早上，马晋阳是被穿过客厅玻璃的阳光晒醒的。

  早上的阳光很暖，但是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胳膊腿儿僵硬，稍微一动，额头上更是冷汗津津。

  马晋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他累的大口喘气。

  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上学的时间早就过了，自己居然一觉睡到现在，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咧嘴露出一个笑脸。

  特么的，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那个妖精把自己掏空了，搞得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没想到平常玩的那么花的萧欣，那娘们居然真的是第一次，成功拿到萧欣一血，让马晋阳心中很是得意。

  他把身体的虚软，也归功于昨天晚上自己出了大力，这是兴奋过度的后遗症  。

  马晋阳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活动了一下没什么知觉的四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走进洗手间。

  嗓音嘶哑干涩，明显与平常自己发出的声音不一样，脑子还不太清醒的他，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劲。

  进入洗手间，正对面就是一面半身镜。

  马晋阳眨巴着浑浊的眼珠，大张着嘴巴，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头发雪白，满脸褶子，皮肤上全是老年斑的干瘦男人。

  他缓缓抬起干枯瘦弱的手，颤抖着手抚摸那一张陌生的老人脸。

  “啊啊啊……”

  “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突然间变老了？”

  “这不是我……”

  “这肯定不是我……”

  “啊啊啊……我怎么老了？”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嘶哑又苍老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洗手间里面的洗浴用品，被他全部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一面半身镜，也被他砸的稀巴烂。

  碎裂成小块的镜子碎片上，每一片上都映照出来一个头发雪白的干瘦老头。

  马晋阳感觉自己快疯了，他认为自己肯定是做噩梦了，是还没睡醒。

  要知道自己昨天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睡了一觉，今天居然变成了一个耄耋老者。

  这简直就是活见鬼。

  他狠心的甩了自己两巴掌，那痛觉提醒着他，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心中恐惧的马晋阳，他发泄一样的打砸一通，把屋里面能砸的小东西都砸了个干干净净。

  他还想继续砸那些大件物品，只可惜他老迈的身体，实在是没那一把子力气。

  发泄过后的马晋阳，颓然的瘫坐在一堆废墟中，浑浊的双目流下眼泪。

  良久之后……

  他打开手机给自己亲妈打电话，一遍又一遍，足足过了两分钟后，对面才传出来接听的声音：

  『“阳阳有什么事吗？你今天不是应该在上学吗？妈妈这会儿，没空，在做头发，呢，晚点给你，打过，来。”』

  马晋阳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对面已经挂断电话。

  亲妈靠不住，马晋阳又拨通了亲爹的电话。

  『“马晋阳，这个时间你不是在上课吗？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惹祸了？”

  （马晋阳的声音苍老又嘶哑）“爸爸，我可能要死了。”

  “马晋阳，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你这孩子，不就生病吗，就要死要活的。”

  “爸爸，我是说的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晚上时间就老了。”

  “说什么瞎话呢？又不是演聊斋，还一夜变老。生病了赶紧上医院去，你妈呢？叫她去陪你。”

  “爸爸，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等着我给你发视频，你就知道我没撒谎了。”』

  马晋阳哆嗦着手挂断电话，点开与马茂才的视频连接。

  一边查看资料，一边接听儿子视频的马茂才，抬头扫过视频，吓得他手上的资料散落一地。

  对面，儿子的视频中，在一片废墟中，一个面貌勉勉强强能看出马晋阳模样的老头，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马，马晋阳，你真是马晋阳？你真的是我儿子马晋阳？”

  “爸爸，我真的是马晋阳。”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会是花钱请人给你做了假皮肤，专门来气我的吧？”

  “爸爸，我也希望这是恶作剧，只是，呜呜呜...我真的一晚上就变老了，爸爸，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马茂才心慌的丢下资料，拿起手机就朝外面跑。

  马晋阳可是他的独子，平常的确是有些不听话，但他也罪不至死啊。

  『“儿子，你别急，爸马上来接你，我们去医院检查，国内不行就去国外，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马茂才来的很快，当他们父子俩面对面时，他才真切感受到马晋阳的绝望。

  刚刚打视频通话，马晋阳是缩在一堆废墟中，在废墟阴影笼罩下，他看的没那么真切。

  这会儿父子俩面对面，仅仅一眼，马茂才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算是没了。

  原本身高180cm重70kg的大小伙子，缩成小小一团，又黑又瘦，满脸褶子，头发稀疏雪白，眼珠昏黄，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要不是他嘴里说出来的桩桩件件，还有他的手机银行卡那些账号密码都能对上，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快死的老头，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马茂才一把抱起轻飘飘的老儿子，快速把他送进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立刻成立疑难杂症专项组，第一时间给马晋阳做了全套检查。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马茂才亲自买了适合老年人吃的稀饭，马晋阳却是只喝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马晋阳的亲妈是在两小时后，才得了消息急匆匆跑来，哭的两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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