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众人的目光瞬间全都集中到了大殿门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荒人正在入侵，“八百里加急”多半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而荒人使者则暗自思忖，来得还真是时候，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击这些汉人，为荒人争取更大的利益。

  不知道是大越的哪个边镇被攻破了。

  赵恒皱起了眉头，最近收到的全是坏消息，真是让他郁闷不已，说不定这又是个坏消息。

  “大捷！”

  “大捷——”

  一名风尘仆仆的报信兵，急匆匆地跑进大殿。

  “什么大捷？”

  众人一脸茫然，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起得太早出现了幻觉。

  毕竟，上一次听到大捷的消息，还是去年萧定北打败荒人那次。

  “启奏陛下，宣府靖边堡守堡官秦毅，率堡中数百屯兵，坚守城池，力退数万荒人来犯之敌。其以火攻之计夜袭荒人营地，斩杀荒人士卒四千余人，更将荒人王爷图谷雄斩于马下！”

  驿卒兴奋地说完，便将插着鹅毛的信封高高举起。

  “杀，杀了荒人王爷图谷雄！”

  赵恒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脸写着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不仅斩杀了三千人，还直接烧死一万多荒人，这实力比萧定北还厉害啊。

  萧定北不过才杀了二千多荒人而已。

  “什么？那个败家赘婿秦毅，竟然杀了荒人王爷图谷雄！”

  原本站在赵恒身边，气定神闲的刘敬忠，此时突然双目圆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丝毫不知情，内卫和黑羽卫都是一群饭桶吗，真是废物！周士奇和张彻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惊讶之色。

  当初，秦毅执意要去靖边堡戍边，他们并不看好，都认为秦毅可能会就此埋没。

  谁能想到秦毅竟然立下如此赫赫战功，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那个可恶的秦毅，居然杀了荒人王爷，这怎么可能！”

  林世杰只要一想起在“天一阁”，秦毅羞辱他，让他这个状元当众拜师的情景，就气得肝疼。就因为这件事，他好多天都不敢出门。

  “轰！”

  大殿之上，众人在短暂的愣神后一片哗然。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三王爷图谷雄身经百战，怎么可能死在一个小小的守堡官手里！”

  荒人使者气急败坏地道：“这捷报肯定是假的！”

  “快，快把信呈上来！”

  跟什么靖边堡，什么秦毅，什么荒人王爷，赵恒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边境那些官员根本不敢动用八百里加急，将战报直接送到金銮殿。

  “喏!”

  刘敬忠答应一声，从驿卒手里接过信件呈给赵恒。

  他死死盯着那封信，很想知道里面写的内容。

  赵恒接过书信，检查了一下火漆和印章痕迹，确定没有人打开过后，便取出信件，一目十行地快速看了一遍，随即一拍桌案猛地站起，激动地涨红了脸：“好，好，简直太好了！”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随即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库拉，想到信里写的内容，不由大感舒爽。

  库拉原本对三王爷图谷雄被杀的消息将信将疑，然而，当他看到赵恒那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的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暗想：“不好，这事八成是真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图谷雄在荒人王的三个儿子中，实力不容小觑，且手下拥兵上万，怎么会被汉人所杀？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帝陛下，大越乃礼仪之邦，既然我们已经商谈许久，不如这样，我们仍旧依照之前的五十万岁币，尽快签订合约。如此，对我们两国皆有益处！”

  此刻的库拉仿佛换了一副面容，先前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恭敬。

  赵恒一脸轻蔑地看着库拉，感觉自己又行了，冷冷地道：“库拉使者，你们所提出的条件十分无理，我们无法接受，依我看，和谈还是先停停吧！”

  “这……”

  库拉一愣，什么意思，连五十万两都不愿意给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赵恒向满朝文武摆摆手：“散朝！”说完，他便起身向御书房走去。

  众人散去，内阁几位大臣收到赵恒口谕到御书房议事。

  “这个秦毅究竟是何人？”

  御书房内，赵恒看着周士奇等人疑惑道。

  “陛下，这秦毅乃秦云之子！”

  周士奇道。

  “你是说，烧死一万多荒人的，是那个气死秦老将军的败家子？”

  赵恒突然想起来了，一脸嫌恶地道：“那个败家子不学无术，他能有这能耐？”他对秦毅没啥好印象，而且十分反感。

  “陛下，秦毅并不像人们说得那样不堪，不过是众口铄金，以讹传讹罢了！”

  周士奇正色道：“此子不但会领兵打仗，而且还通诗词，腹有韬略！”

  “他还懂诗词？”

  赵恒一愣。

  “那两首脍炙人口的《元日》《咏梅》便是他所作！”

  因为萧定北的原因，周士奇没有提到那首他最喜欢的《满江红写怀》。

  “那两首诗真是他写的？”

  赵恒也听过这两首诗，更是对这两首诗赞不绝口，没想到全都出自那个败家子之手。

  “陛下，这两首诗都是秦毅在‘天一阁’所作，当时老臣、张彻、工部尚书郭衡之子郭怀、杨国舅之子杨威等人都在场。

  他出口成诗，很多人都目睹了整个过程，均对他钦佩不易！”

  “有这等事？”

  赵恒大感意外，随即问道：“他又怎么去了靖边堡？”

  “这……”周士奇正要解释，郭衡突然开口：“周阁老，你怎么不说秦毅是逆贼萧定北的上门女婿？”

  “萧家已经写了休书，他已经不是萧家女婿！”

  周士奇辩解道。

  “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这个秦毅怎么又成了萧家赘婿？”

  “陛下，这秦毅败光家产后，便入赘到了萧家，之后萧家被抄家，他投到周阁老门下！”

  郭衡看了一眼周士奇，阴阳怪气地道，“是周阁老派他去的靖边堡，至于为何派他去萧定北妻女戍边之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赵恒闻言看向周士奇，眼中满是不解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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