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柳媚儿看到萧如雪挨打，心中一阵畅快，她最看不惯这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了。

  众人继续前行，直到京城那巍峨的城墙从视线中消失，队伍才缓缓停了下来。

  张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轻轻晃了晃，对众犯人道：“我念到谁，谁就站出来！”

  “郑乾、柳媚儿、张成才……”

  等他念完，有十人站了出来，原地剩下十五人。

  张寿将纸折好收回，朝手下的解差扬了扬下巴：“给他们解枷！”

  “是！”

  几名解差走上前，依次给十人打开枷锁。

  虽然枷锁已除，但他们脚上仍戴着沉重的脚铐，张寿并不担心他们会逃跑。

  解开枷锁后，这十名囚犯开始活动起手脚，还不时得意地瞅着留下来的十几人，眼中满是优越感。

  柳媚儿也活动了一下手脚，那诱人身姿和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一众差役和犯人眼都直了，一个个露出贪婪饥渴的目光。

  “这妞的身子可真馋人！”

  刘万一脸猥琐地对张寿道。

  “人家以前可是青楼头牌！”

  张寿说着，板起脸警告道：“上面可交待了，除了郑乾，谁都不能碰她，否则……”

  “我知道，我也只是过过嘴瘾。”

  刘万一脸惋惜地道：“那个猪头真是好福气！”

  “这不公平！”

  这时，一名犯人气愤地喊道：“凭什么给他们解枷？”

  “他们给钱了！”

  刘万拍拍手里的鞭子，走到那名犯人面前，“你要是能拿出十两银子，我也给你解枷！”

  “我，我没有……”

  “没有就闭上你的臭嘴！”

  刘万一鞭子抽在对方腿上，疼得那人龇牙咧嘴，半天都站不起来。

  “实话告诉你们！”

  张寿看着没解枷的犯人道：“在出发之前，这些人的亲友就已经把钱给够了。老子拿钱办事，绝对公平！”

  “你们要是也能拿出钱来，老子不但给你们解枷锁，还能让你们喝上热水，吃上热馒头和肉食。要是给的钱够多。”他指了指那辆破驴车，“你们还可以坐车！”

  解差这个职业地位低，而且还很危险。尤其是押送流放的犯人，一路跋山涉水，格外辛苦。

  不过，他们的佣金高，还有不少额外收入。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负责押解的解差会想尽办法榨干犯人的油水，遇到那些心黑的，甚至还会帮忙杀人灭口。

  没有解枷的囚犯们听了张寿的话都默默低下了头，各自盘算着心事。

  萧夫人看了看那驴车，心中暗想若是女儿能坐上那驴车就好了。可侯府被抄家，他们身上的钱财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

  众人又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眼看着快到午时，远处出现一座亭子，亭子下站着百余号人。

  这些人满脸焦急，朝着他们的方向不停张望。

  亭子名叫十里亭，而这些人都是流放犯人的亲属。由于不清楚流放队伍确切的出发时间，他们提前一天就守在这里。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后出发！”

  张寿、刘万等人看到这些人，脸上露出喜色。

  昨晚犯人家属给的钱只是小数目，等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大鱼”。

  而那些在亭子等待的人，一见到张寿等人，便迅速围了上来。

  不一会儿，两辆空着的驴车就被各种包裹填满。一阵忙乱过后，等犯人家属离开时，戴着枷锁的只剩下萧家五人。

  萧家被突然抄家流放，天还没亮就动身了，很多人都没收到消息，这也是景德帝赵恒故意为之。

  这时，在众人眼中，萧家几人能活着赶到北境简直就是奇迹。

  在张寿看来，萧家几女活不过三天，除非她们用身体做交换。

  等众亲属散去，收了不少银子的张寿心情愉悦，索性命令差役们埋锅做饭，吃完再走。

  很快，解差们指挥着犯人架起锅，烧起水。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便传了出来。那些给过钱的人围着火堆取暖，而萧家人为了取暖，只能像鹌鹑一样挤在一起。

  “开饭啦！”

  几名解差端着木盆和陶罐，给犯人们分发食物和水。

  给过钱的人喝着热汤，吃着热馒头，而没给钱的只有一碗满是冰碴子的冷水和黑乎乎的糠团子。

  糠团子是用稻、稷、麦、豆、麻的皮壳磨成的粉做成的，味道难吃不说，还特别拉嗓子，难以吞咽。

  为了方便吃饭，萧家五人的枷锁也被暂时打开。

  萧夫人、李婉和灵儿查看萧如霜的伤势，只见她背上的鞭伤已经结痂，而扭伤的脚腕则肿得老高。

  萧山饿得前胸贴后背，也顾不上查看萧如雪的伤势，抓起糠团子就咬。

  “咯嘣！”

  “哎哟我的牙！”

  萧山疼得面部扭曲，满脸的皱纹都皱成了一团。

  “噗！”

  他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气愤地将糠团子拍在一块石头上。

  这团子硬得离奇，连石头都被拍碎了，它却完好无损。

  萧山瞪圆了眼睛，心里暗骂：“娘的，这糠团子竟然比石头还硬。这叫人怎么吃得下去啊！”

  李婉看着手里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糠团子和碗里漂着冰碴子的冷水，彻底傻眼了。

  昨天她还在温暖如春的闺房里吃着燕窝、蜜饯，如今却连口热水都喝不上，真是欲哭无泪，这才第一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时，刘万拿着两个热馒头，嬉笑着走了过来。

  这家伙长着一张驴脸，满脸都是疙瘩，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的目光在几个女人身上扫来扫去，萧家的女子们个个都是绝色。

  萧夫人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而且还是靖北侯的老婆，要是能把她弄到手，够自己吹一辈子的。

  她女儿更是娇媚可爱，年纪不大，身材却极好，等再过几年长开了，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那小寡妇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不但相貌美艳精致，身材更是火辣得很。尤其是那对胸脯，绝对是男人的梦想。

  就连那个丫鬟也美艳动人，还是个混血儿。

  其实不只是刘万，他手下的那些官差们，眼睛也一直没离开过萧家这几个女人。

  最后，刘万的目光停留在了萧如霜身上，心想，上面不让碰柳媚儿，可没说不让碰萧家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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