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都甘愿自己的妹妹给袁叙当妾了，袁叙自然也要表达出自己的诚意。

  袁叙对蔡瑁郑重地保证道：“德珪，虽然令妹是以妾的名义进我府，但是我绝不会把令妹当一个妾。”

  “我回去之后，立刻让人挑选一个好日子，然后风风光光把令妹接进府中，决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蔡瑁大喜道：“有主公这句话，瑁就放心了！”

  随后，蔡瑁还叫上府中舞姬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两人在那一边欣赏优美的舞姿，一边开怀畅饮，一直到了深夜才散席。

  ……

  袁叙离开后，蔡瑁马上来到书房，并让丫鬟把蔡雅叫来。

  看到蔡雅慢悠悠地走来，蔡瑁面露不悦道：“小雅，你刚才为什么突然离场，叫你也不回话。”

  “你知道，你这样显得多么……”

  没等蔡瑁教训完，蔡雅就解释道：“琴，我弹了；人，我也见了。就没必要久留了。”

  “反正不管结果怎么样，哪怕我再无礼，我都是要给他当妾的。”

  “因为你们各取所需。”

  虽然蔡雅语气平静，但蔡瑁还是听出蔡雅言语中的不满。

  但蔡瑁无力反驳，因为蔡雅这一番话，直接挑明了这次政治联姻。

  不管蔡雅高矮胖瘦，拥有美丽外貌，还是普通的外貌，都没办法改变她的婚姻之路。

  袁叙纳她，从而拉拢蔡瑁；蔡瑁嫁妹，获得袁叙信任。

  这就是古代大多数士族之女没有选择权的联姻。

  而蔡雅有气也是正常的，毕竟她是去做妾。

  远的就不说，就说东汉三国时期的几个例子就可以知道妾的地位了。

  臧洪杀了自己的爱妾，给士兵充当军粮。

  曹操的“一瓜杀三妾”，连着杀了三个侍妾，就只是告诫手下做事要规矩，不要私自揣测自己的心思。

  还有就是曹操的儿子曹彰用自己的爱妾来等价换一匹骏马。

  可见当时妾的地位低下。

  蔡瑁也只好安慰蔡雅道：“小雅，主公已经向我保证了，说了你名义上是妾，但是会把正妻一样看待。”

  “而且主公现在还没有子嗣，你嫁给主公，如果能够率先生下子嗣，说不准将来还有机会继承主公的家业，将来我们蔡家就兴旺发达了。”

  蔡雅嗤之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顾影自怜。

  蔡瑁还想说些什么时，蔡雅脸色平淡打断了他的讲话，不冷不热地说道：“行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会给袁叙当妾，就不会反悔。”

  “兄长，你不要再说了。”

  蔡瑁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小雅你回去休息吧。”

  “主公会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来接你过门。”

  蔡雅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蔡瑁看着蔡雅离开的背影，眼神中的犹豫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蔡瑁回忆起父亲蔡讽临终时的场面。

  卧房，床榻之上蔡讽用着干枯的手紧紧抓住蔡瑁的手，有气无力但语气坚决地嘱咐道：“德珪，蔡家的将来就靠你了，一定，一定，一定不能让蔡家的列祖列宗失望。”

  回忆到这里，蔡瑁原本犹豫的眼神逐渐地变成坚定，心道：“为了蔡家的未来，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哪怕是我也一样！”

  这边的蔡雅走到回自己闺房时，打开窗户，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心中默叹道：“父亲，如果你还在的话，会答应让我去当妾吗？”

  蔡雅并不怪蔡瑁，身为士族之女对自己的婚姻本来就没有选择权，就像她大姐业一样没有选择权，最后也是嫁给黄氏族人黄彦承。

  只不过让蔡雅隔阂的是，她竟然只是去当妾，不是正妻！

  ……

  次日，蔡瑁的妹妹蔡雅给新任荆州牧的袁叙当妾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襄阳城的大街小巷。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蔡瑁的推波助澜。

  襄阳，蒯家

  蒯氏兄弟失算了，蒯越他还在等袁叙找他们合作。

  蒯越原本心中盘算着：“袁叙想要独霸荆州，成为实至名归的荆州牧，就必须杀鸡儆猴。”

  “黄氏占据江夏，自然而然就成了首先得目标，而蔡氏和黄氏联姻，庞氏比较低调。”

  “那么他们蒯氏绝对是最佳人选，可是现在袁叙竟然不按套路来，纳了蔡瑁的妹妹，这和黄氏也能算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难道袁叙不打算对江夏黄氏下手？而是令找他人杀鸡儆猴不成？”

  就在蒯越还在沉思之时，他的兄长蒯良又带回来了一个新消息。

  州牧府刚刚批准蔡瑁将襄阳水军的数量提升至五千人，并且将襄阳水军迁移到荆州重镇之一的江陵驻守，将江陵作为水军基地。

  作为水军大将的蔡瑁不仅仅是升了一级，而且还掌控整个江陵所有的兵马。

  此刻的蔡瑁可谓是风光无限，成为了仅此于沮授的第二红人。

  江陵是之前王睿这个荆州刺史办公的地方，这里不仅存放大量的粮草和军械，而且地理位置显着，是个战略要地。

  非亲信之人不可托付。

  听到这个消息的蒯越，只是略微思索片刻对蒯良说道：“兄长，目前袁叙的心思我暂时琢磨不透，但是可以明确一点的就是袁叙不简单，出招竟然如此出人意料。”

  “我准备明天前往州牧府，向袁叙讨要个一官半职。”

  蒯良皱眉道：“讨要？就这么直截了当向袁叙要官，他会同意吗？”

  蒯越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意，道：“会，虽然我目前还猜不透袁叙的用心，但是他绝不会放弃一个送上门来的士族子弟。”

  “现在袁叙有了蔡瑁的支持，如果他再加上我们蒯家的支持，那么荆州迟早都会在他手上。”

  蒯良点头道：“嗯，异度放心去吧，兄长支持你。”

  蒯越这时又叹气一口道：“之前倒是小瞧了蔡瑁，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魄力。”

  “他蔡家可不是小门小户，那可是荆州大族。”

  “蔡瑁居然会让他妹妹给人当妾，真是出乎意料。”

  蒯良宽慰道：“这次的确是让蔡家捷足先登一步了。不过以异度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我们蒯家一定不会落后的！”

  蒯越听了蒯良的劝慰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

  比智商、谋略的话，蒯越相信蔡瑁绝不是他的对手，日后一定可以扳回一城。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蒯氏两兄弟也无法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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