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妈妈歇斯底里的指控，云浅月欲哭无泪，自己只不过是想救人而已，竟然躺着也中枪。

  她做梦也没想到，张妈妈竟然把这火烧到了她身上，此时的她正在心痛小宝宝这么小就受尽了虐待与折磨呢？

  刚刚在程南朔夫妇和张妈妈对峙的时候，她已经轻柔的用药水擦拭完宝宝身上的针眼，打开随行的药箱，为他涂了一层消炎止痛的软膏，然后换过了一块干净的尿布。

  现在她正抱起他，轻轻拍打着，安抚着他，哄着他在她怀里睡着了！

  “杀了她，她竟然敢说云神医的女儿是妖孽……”苗栗愤怒的瞪着张妈妈，大声叫喊着。

  张妈妈冷笑一声，“我说她是妖孽，你们不信，试问这世上有谁开膛破肚还能让人活着的。……”

  程南朔见此气道，“张妈妈，她是不是妖孽不是你说了算，总之她救了我的妻儿就是我恩人。而你却要害她们，你今天难逃一死。……”

  说完取下腰上的佩剑就要去杀张妈妈。

  “程前辈，且慢......”云浅月出言阻止。

  张妈妈立即停止了喋喋不休，她本来就是一介农妇，又是个女流之辈，自然不会武功，所以根本不可能躲过程南朔的剑。

  程南朔转头看向云浅月，惊讶道“浅月姑娘，你难道要替她求情吗？……”

  “不会，”云浅月边说边把小公子放在就近软榻上，走向张妈妈道，“我问你的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张妈妈张大了嘴巴。

  “到底是谁教你害夫人母子，你又是受了谁的蛊惑？”云浅月问。

  “我没有受人蛊惑，这一切都是我要为死去的丈夫儿子的报仇才做的。”张妈妈摇头。

  “哦？我相信你想为丈夫儿子报仇，但我不相信你要害夫人的这两次计谋都是你想出来的？你自己也说你一介农妇，没有办法替丈夫儿子报仇？试想，你一介农妇又怎么能懂得接生，你一介农妇又怎么知道用这么阴险的法子对付夫人，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云浅月追问。

  张妈妈犹豫了片刻，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程南朔听说她背后还有人，气得用剑指着她催促道。

  “我，我说......”张妈妈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是，我是受了一名女子的指使，那个女子叫做柳茵，她说她也和我一样，丈夫儿子都被程南朔的毒物活吞了.....”

  程南朔听她吐出一个名字，顿时松了口气，“你可曾说过她是哪里人，为什么来到这龙泉山下？……”

  “没有，她只说她也想为丈夫儿子报仇，可是没有办法……”张妈妈摇头。

  程南朔想了想道，“那次你被人追杀，被我们夫妇相救，就是她献的计？”

  “对的，当时我们两人同仇共恨，正碰上你和夫人出谷祈福，她就扮做强盗，要杀我，然后你们俩就救了我……”张妈妈回忆着那日的事儿。

  “那你曾知道她在哪里落脚？”程南朔继续问。

  张妈妈又摇摇头，“不曾，我只记得她长得很美，她待人又好，对我也很好。又给我出了这么个好主意让我替丈夫儿子报仇，我很感激她，能对她言听计从。

  “杀人于无形，让夫人难产而死，是她教你的方法吧！夫人被我救了，没有一尸两命，她又给你支招，让你晚上掀夫人的被子，让她感冒发烧得产后热也是她给你出的主意吧!张妈妈，我说得对不对？”云浅月挨近张妈妈的脸厉声道。

  张妈妈惊惧地抬头看着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然后喃喃道，“你怎么全知道，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云浅月看着她，忽然冷哼了一声，“若说妖怪，指使你的那人才是妖怪？

  你想想，不是妖怪怎么知道你丈夫死于毒物之手？不是妖怪，怎么知道你报仇心切？

  不是怎么能两次教你杀人于无形？张妈，快说，此人现在哪里？你最近和她哪儿接头的？”

  张妈妈看着云浅月的眼睛，觉得心跳漏了半拍，这双眼睛好像有火眼金星，要看穿她的内心。

  她颤抖着嘴唇，“她是个好人，我不能告诉你！”

  “是吗？”云浅月伸手挑起她的下颚，“张妈妈，你真傻，那人利用你借刀杀人，你还替她隐瞒……”

  “你胡说八道，她是好人，她没有利用我，她是在帮我......”张妈妈摇着头否认。

  “没有利用你，她还让你杀了程南朔，但你不敢！因为他的武功太强。

  她要你下毒害他，但是你知道程前辈对毒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夫人本就是用毒高手。

  于是你就用这最好也最毒的法子，以便杀了夫人之后，你还能全身而退，我说得对吗？张妈妈……”

  云浅月盯着她的眼睛。

  “没有，她没有让我杀程南朔！天啦！你这妖孽，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妈妈突然之间捂着自己的脑袋发狂的叫喊起来。

  “张妈妈，你就实话实说吧！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你真的没有必要替她隐瞒的，而且你说了，程前辈念你是受人蛊惑，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但如果你不说，你真的就要死了……”云浅月缓缓劝道。

  “你们杀了我吧！我不会出卖好人的……”张妈妈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

  可是云浅月却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怕死，只要再加把劲，定能问出那幕后之人。

  “张妈妈，你真的愿意为这么一个人去死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要是死了，那人许你的钱财和荣华富贵就没有了！”云浅月继续劝道。

  “你说得对，但你能保证一旦我说出来，姓程南朔夫妇不会杀我吗？”张妈妈担忧道。

  “我保证……”张妈妈听了云浅月的保证又看了看程南朔夫妇，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们也作出保证。

  “好，我保证。”程南朔也开口。

  苗栗正要开口反对，程南朔对她使了个眼色，苗栗立即便闭上嘴巴。

  “她是，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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