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吗？想跟你聊聊。”谭冰说。

  穆知书看了眼篮球场打的正欢的几个人，点了点头，“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摆手招呼王嘉过来，王嘉看到穆知书在叫他，扔下球立马就跑了过来，“干啥呀，媳妇儿。”

  “你在这里打着，我和冰神去给你们买水。”穆知书对王嘉说。

  “好好好。”王嘉点头，“辛苦了，媳妇儿。”

  “快去吧。”穆知书对着球场抬了抬下巴，“都等着你呢。”

  谭冰和穆知书一起去了楼后的小卖部。路过凉亭的时候，穆知书走过去，坐在石凳上，单手托腮看着谭冰，“想说什么，问吧。”

  谭冰抿了抿唇，开口问道，“最近他心情很不好，总有心事，，，，”

  “他出柜了。”穆知书打断谭冰的话，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谭冰神情恍惚了一下，看向穆知书。

  “我爸知道你们的事了，他就跟我爸出柜了。”穆知书对谭冰把那天的经过说了一遍，“那天我不在家里，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就出来了，再也没有回家。”

  谭冰垂下眸子，他沉默了很久。

  “觉得心疼？”穆知书看着他，“觉得心疼就对他好一点，他为你舍去的可不止这些。”

  “我知道。”谭冰眸光黯淡，声音里面全是苦涩。

  穆知书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边的夕阳，金色的光芒透过云层洒下来，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大家好像都不好过，知礼被断了生活费。我爸妈好像也老了许多，有时候他们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我每次放学回去，他都看着我叹气，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穆知书说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谭冰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

  “或许，当初知道你俩不对劲的时候，我就应该极力反对，这样也不至于让大家都难受。”穆知书抬头看向谭冰，声音哽咽。

  “对不起。”谭冰说，“他为我舍去那么多，我不能放开他的手。”

  穆知书看着谭冰坚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谭冰说的是真心话。他也知道，他们面临的困难有多大。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坚持。

  谭冰拿着水来到篮球场的时候，穆知礼他们刚好打完球。

  穆知礼低头甩了一下额头的汗，跑过来接住谭冰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穆知礼喘着气说“好爽。”

  “穆知礼。”

  穆知礼听到穆知书的声音回头，见穆知书手里拿着几张百元现金，“呐！先用着。”

  穆知礼低头看着穆知书递来的钱，他知道这是穆知书从自己生活费里面匀出来的一部分。

  即便知道是这样，但现在这个窘迫的日子里，穆知礼不得不接住这笔钱，“谢啦。”

  “咋了。出去这几天，开始跟我客气了。”穆知书笑着说，看着穆知礼颈间凸出的锁骨，心里不是滋味，小声说，“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吧，咱爸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挺想你的。”

  穆知礼吞咽了一下口水，垂眸点了点头。

  晚上洗完澡后，穆知礼站在阳台，看向家的方向。

  谭冰过来晾衣服的时候，看见穆知礼眼中的惆怅，从身后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没有说话。

  “你都知道了。”穆知礼后背向后贴紧谭冰的胸膛问道。

  “嗯。”谭冰点头，“我问了你姐。”

  “唉~”穆知礼叹了口气，“其实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之前有想过告诉他们，就是没有想过这么早让他们知道。”

  “嗯。”谭冰在穆知礼的侧颈轻轻亲吻了一下，“回去看看吧。”

  穆知礼看向那边的方向，眼中带着犹豫“在等等吧，等这次期中成绩下来，考的好的话，多少还能有点底气。”

  谭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次考试名次下来的时候，依旧是王嘉第一个来通风报信的。穆知礼正趴在桌上睡觉，王嘉直接搬个凳子坐在了穆知礼旁边。

  “我刚才在办公室见到冰神了，他在跟老侯请假。”王嘉说

  穆知礼睁开蓬松的双眼，带着困意看着王嘉，懵呼呼的。

  “真的。”王嘉点头，“好像要请一个晚自习，你不知道他干什么去？”

  穆知礼转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谭冰请假这事，他上课学习，下课睡觉。好像一上午都没有空给谭冰说句话。

  “嗐~”王嘉拍了一下大腿，“不管他了，我刚才在办公室偷瞄了一下你的成绩，你猜你这次多少分？”

  “多少分？”听到成绩，穆知礼坐直了身体。

  “692。”王嘉激动的搓了搓大腿，“真他妈的神了，第四了你。”

  “呼~”穆知礼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苍天不负有心人。

  “不过你离我书姐还是差点，我书姐709，差一个数就超过冰神了。”王嘉得意的说。

  “嗯？”穆知礼瞪大了眼睛，“谭冰考的很不好吗？”

  “也还行吧。”王嘉想了想，“728分，挺稳定。”

  “靠！”穆知礼吓了一跳，“我还以为，谭冰发挥失误了。”

  “我不是说了嘛，差一个中间那个数。”王嘉笑道，“要是把书姐的分，中间那个零去掉换成2。不就超了冰神了嘛。”

  “妈的智障，你咋不把7换成9。”穆知礼白了王嘉一眼，趴下继续睡觉。

  “靠，你家老侯来了。”王嘉弯下腰往后撤，“溜了溜了。”

  谭冰是和老侯一起进的教室，穆知礼撑着桌子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谭冰。

  谭冰把手里的假条拿给穆知礼看，“我今天晚上请假了。”

  穆知礼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签完字的假条，问道，“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昊飞临时找我有事，看你在睡觉，没有打扰你。”谭冰老实的说。

  “行吧。”穆知礼点了点头，“晚自习只剩下我自己在这里独守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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