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大壮和陈周路未能达成一致，只好按照陈周路的指示，让人继续蹲守小四的出现。

  夜幕降临，大约七点半。

  浩鸿大门口，一个年轻人匆忙赶来，但换班的大爷坚决不让年轻人进去。

  年轻人站在浩鸿门口，焦虑地看着里面，最后只能大声呼喊。

  “大壮哥！大壮哥！”办公室里的大壮隐约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周路，人来了，肯定有消息了！”看到浩鸿门口的年轻人，大壮立刻精神焕发，转头向陈周路喊道。

  “走吧！”陈周路起身，领先大壮走出办公室。

  在浩鸿门口的年轻人看到大壮和陈周路走出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不断朝他们挥手。

  “小宁，有消息了吗？”大壮走近青年，问道。

  “大壮哥，那小子出现了，我跟踪他了！”小宁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

  “好，我们快走！”大壮闻言，推出章洪文送回来的摩托车。

  大壮载着陈周路和小宁，飞快地离开了。

  根据小宁的指引，三人停在了郊区的一所民居前。

  “大壮哥，到了，就是这里！”小宁指着民居，得意洋洋地说，“我和我哥亲眼看见那小子进去了！”“大壮哥，你来了！”草堆后面，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青年跑出来，咧嘴问道。

  “大宁，人出来了没？”大壮见青年过来，询问情况。

  “进去就没再出来！”大宁答道。

  “你们俩在外面守着，如果人跑了就抓住他！”大壮叮嘱二人，然后跟着陈周路朝民居走去。

  “好！”

  大宁和小宁交换了一个眼神，答应了。

  陈周路走近民居，趴在大门上，通过门缝查看院子内的情况，确认院中没有狗，这才安心。

  “怎么样？”大壮见陈周路站起，也趴上门缝问道。

  “东厢房的灯还亮着，人应该还在里面！”陈周路边后退边低声说。

  退到离院墙五六米远时，陈周路突然加速助跑，猛地蹬了两下土墙，趴上墙，爬了过去。

  大壮模仿他，也迅速爬上土墙。

  两人翻进院子，猫着腰悄悄朝东厢房走去。

  离东厢房不到两米时，房门突然响了，大壮和陈周路急忙躲到柴堆后面，小心地望向东厢房。

  小四脸色通红，远远就能闻到酒气，踉踉跄跄地向陈周路和大壮走来。

  大壮和陈周路对视一眼，大壮在地上摸到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木棍，握在手中，警觉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小四。

  小四越走越近，大壮握棍的手微微渗出细汗，眼看小四走近，大壮正要起身，却被陈周路抓住手腕，摇摇头示意不要动。

  大壮深呼吸，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小四，一旦有任何异常，他会立即行动。

  小四走到柴堆前，忽然解开皮带开始小解，黄色的尿液直泼向大壮的头。

  大壮从未被人用尿淋过头，欲起身，陈周路见状，不顾大壮身上的脏污，用力按住他的手腕。

  大壮咬牙瞪眼，极力克制着愤怒。

  “爽！”小四尿完，颤抖着身体，抖了抖，舒服地嘀咕了一声。

  小四提上裤子，回到东厢房，陈周路和大壮才站起身。

  “靠，真他妈倒霉！”大壮闻到身上的尿味，皱眉咒骂。

  “好了，我也不比你好多少。”

  陈周路说完，又悄无声息地走向东厢房。

  两人蹲在窗户下，聆听屋内的对话。

  “小四，这次的客户你确定吗？！”屋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醉意问。

  “哥，你放心，绝对没问题，他们还付了一千定金！”小四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元，扔在桌上，拍胸脯保证。

  “一万块的货可不小，他们能消化得了？！”男子看了看桌上的定金，贪婪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理智，仍不放心地问。

  “哥，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也不会牵扯到你！”小四明白男子的担忧，今天全县突然严厉打击，让所有二道贩子都躲了起来，男子担心小四此时发货会出问题。

  “哥哥，有句话说得好，胆大的吃饱，胆小的饿死。

  现在别人都不敢往外发货，外面的采购商拿不到原料，他们急得很。

  咱们俩抓住这个机会捞一笔，等赚足了钱，咱们出去逍遥几年，风头过了再回来，谁会知道呢？”小四在一旁不断怂恿。

  男子听后，沉默了许久，默默沉思。

  “哥哥，如果你害怕，就把货给我。

  出了事我一个人担，赚了钱咱们平分，你六我四。”

  看到男子动摇，小四继续劝说。

  “好吧！喝了这杯酒，我就带你去取货！”男子的贪婪终于战胜了理智，拿起酒杯说。

  “货不在这里？”小四闻言一愣，随即问出口。

  “瞧我这张嘴，真该打！”小四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

  陈周路和大壮在屋外听见对话，交换了个眼神，又悄悄来到墙边，翻墙而出。

  “哥哥，人不在吗？”大宁见他们出来，惊讶地问。

  “这件事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明天到浩鸿找我，该给你们的不会少！”大壮没接话茬，严肃地看了大宁和小宁一眼。

  “哥哥，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骚？”小宁捂着鼻子问。

  大壮一脸尴尬，连忙挥手说：“没事，你们回去吧，记得明天来找我。”

  “哥哥，我不想要钱！”大宁犹豫片刻，抬头看向陈周路，坚定地看着大壮说。

  “不要钱？”大壮听到大宁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重复了一遍。

  “哥哥，金爷垮了，我们俩就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我们也想像你一样，有个安稳的生活！”大宁看了看小宁，神色坚决地说。

  这时，院里传来脚步声，大壮拉了拉大宁，四人躲到拐角，注视着院门。

  小四和男子走出来，大壮看到男子时，并没有太多惊讶。

  “你们明天去浩鸿找我！”陈周路看着小四和男子渐行渐远，留下一句话，快步追去。

  “把摩托车骑回去！”大壮将摩托车钥匙扔给大宁，叮嘱道。

  “好的！”大宁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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