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再次就医

  这场景太熟悉，数月前才经历过一次。这次依然是方正救了我，我的人情债有再也还不完的趋势。

  我在他身侧来回走动，焦急等待着外科医生的到来。

  “你能不要在到处走了吗？我头晕。”方正突然开口。

  “怎么还没来？要不我到那边抢救室再去看看吧！”今天晚上急诊人多，我怕忙不过来把我们给忘了。

  “你回来！”他制止了准备跑走的我，“医生会来的，稍安勿躁。你过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哦。”我只好答应下来，回到了他的身侧。

  “你确定那个杂碎没伤害到你？”他果然还是不信。

  我卷起了袖子和裤脚，把我身上有的几处淤青展示了出来。“你看吧，真的就只是这些，没事的。”

  “没事？”他瞬间眯起了眼睛，表情不善。“你要怎么样才算有事？这些还不够吗？”

  不够，前世和清经历过的暴力伤害岂止这些？但我无法宣之于口，他说着，我就低头听着。

  “你为什么不给丁宇成打电话？”他的语气越发难听。

  对了，那通救命的电话最后是拨给了方正。我翻开手机通讯录，发现丁宇成的名字下面紧挨着的就是方正的名字。拼音接近，想来是之前的纠缠时，误按到了他的名字，他也是循着我给的信息才找到我的。

  “你该庆幸我正好在你们学校，不然刚才那种情况你凶多吉少。”

  “对，你怎么会在我们学校？”我疑惑地问到。

  “还有时间关心这种无聊的问题，赶紧给你男朋友打电话，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怒气明显已经压不住了。

  我打给丁宇成，果然如我所料，电话无法接通。“他在公司闭关，电话应该是关机了。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男朋友？”我开始庆幸那通电话是拨给了方正。

  “你就差全世界通报了，还有谁不知道？”他给了我一个白眼：“是谁前不久才说的，“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骗我倒是不遗余力。”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后来，后来他说，哎呀，反正我当时没骗你，你相信我。事情进展我也没想到。”

  “所以他的电话你打不通就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在想什么？”他紧紧盯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

  把刚才的经过和盘托出，他半信半疑地不再追问，也不再理会我抱歉且谄媚的表情。

  “外伤的是哪位？”外科医生匆忙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又是你们两个？”这位正是前不久帮方正缝合背部伤口的医生。

  “这回又伤到哪里了？”他戏谑的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游走，我的羞愧感再度加深。

  “医生，他的右手，你帮他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骨折？还有外伤。”

  “这是打架？”医生认真查看了一下伤口，“皮外伤可以缝合，还是要拍个手部的片子才知道骨折了没。”

  片子结果一出来我就知道完蛋了，结论处赫然写着：右手舟骨不稳定骨折。

  124.前因后果

  陪他打好石膏，又去药房领了药，我坚决地付了医药费，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都不退步。他倒是没阻止我，吊着石膏的手悬在胸前，立在急诊门口等着我。

  “我们接下来是去派出所吗？”这一折腾，我看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

  “对，尽快处理完，不要拖拖拉拉。”

  “可是你这样是不是今晚上先回去休息？要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是想在路上再出一次事吗？何况这事是你一个人搞得定的？”他转身瞪了我一眼。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迅速打好车，和他一起前往派出所。

  “你之前认识这个人吗？”在路上，方正突然问到。我于是把和肖虎的那点仅有的渊源尽数讲出，讲完了连我自己都奇怪，我和他并没有什么过节，而这两年更是毫无交集。更诡异的是，他不会是碰巧出现在那里，连我和丁宇成刚在一起几天的事情都知道，这定是对我了如指掌。这场行动也是针对我的行动，地点的选择，时间等等，一切都刚好。

  “你为什么大晚上非要走那条偏僻的路？我也是问了好几个你们的同学才找到。”

  方正的问题突然提醒了我，我这才想起了郭中惠。刚到医院那会，我还顾不上联系她，她先给我打来一个电话。电话里听说了我的遭遇，语带震惊，表示要马上赶过来。被我拒绝之后也没再多话，直说让我好好检查，我甚至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慌乱。

  “我们宿舍老幺叫我去后门吃饭，一般我都走大路，今天急，就抄了近道。”我刻意隐瞒了郭中惠之前的建议。

  “这人显然是冲着你而来，应该是有人盯上你很久了。又熟知你的动向，又知道你和丁宇成的事，一定是你身边的人。好好梳理一下，等会要不要告诉警察，你自己衡量。”

  要说有仇，我能想到的只有陈小兮。我和丁宇成的事情连方正都知道了，她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保安？这两个字突然浮现脑海。之前忙着在医院陪方正，这一茬怎么忘了。

  从肖虎的口中得知，我们学校检验楼晚上没有保安，我的记忆里还是前世的陈小兮让我帮她去找检验楼门卫拿资料，我才在前世遇到第一次袭击。

  “李妍，你知道在我们学校后门的那个检验楼吗？那个地方晚上有保安吗？”我想了想，拨通了妍老大的电话。

  “怎么可能晚上有人？那里就一个大爷，经常看不到人。别说晚上了，我有一次下午过去都没人，应该是没人用里面教室的时候，大门都是锁起来的。你问这个干嘛？对了，我刚回宿舍，怎么你们两个都不在啊？”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找了个由头先挂掉了电话，准备处理完事情回去再告诉她。

  两个讯息在我脑海里搅成一团：1、郭中惠是检验系的，连李妍都知道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2、陈小兮在前世就骗了我，那我前世的那次遇袭她多半脱不了干系。

  恐惧一下占满我的胸腔，我顿觉呼吸困难，几乎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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