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我有话想单独对玉儿妹子说。”

  孙悟空看向观音菩萨，猪八戒和杨戬也听懂了，闪退到一旁。

  “拿着。”孙悟空从身后拿出一个玉盒递给玉儿。

  玉儿半蹲下身子，还笑嘻嘻的接过来，“最近是怎么啦，老是收东西。”

  “我没有积攒东西的习惯，要不是菩萨一眼看破，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断了半条尾巴。”

  “我……”玉儿想解释。

  “这是菩萨莲花池的灵藕和莲子，慢慢吃，很快就能到金仙中期，我也放心一点。”

  玉儿可不好糊弄。“这是菩萨给你的。”

  说着就要再递回孙悟空手里。

  “俺老孙修行并不靠外物。你留着，那么爱漂亮的小姑娘……”

  玉儿脑子里自动补上了一句，有条残疾尾巴可不好看。

  “猴哥……”孙悟空只拍了拍玉儿的头。

  “八戒。”玉儿来不及说什么，孙悟空就已经开始呼喊猪八戒了。

  玉儿赶紧闪到孙悟空的一侧。

  “猴哥……”猪八戒空喊了一声，却不知道再往下说点什么。

  “难得见你这么老实。”

  “现在知道害怕了？”孙悟空看到猪八戒，也没有生气，语气还微微带着调笑。

  “猴哥，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有意的。”

  猪八戒想要拽孙悟空的衣服，他是贪心，可和孙悟空的兄弟之情也做不得假。

  “我没想过要害你。”

  “我知道。”孙悟空点点头。

  “但是八戒，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我不怪你，但是这件事不是我怪你，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孙悟空的话，让猪八戒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整个人垂头丧气，站在孙悟空的另一侧。

  从这儿开始，场子冷了几秒钟。

  杨戬立刻向观音菩萨行礼，“小神拜见观音菩萨。”

  “杨戬，你只说拜见菩萨，怎么不与我这苦主说说话。”

  观音菩萨还是温柔浅笑，孙悟空却开了腔。

  “俺老孙一直想不明白，你我并无大的仇怨，你为何这般对我？”

  杨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悟空的伤，还需要休养。二郎神还是早点给出个答案或是交代，好让他安心吧。”

  观音菩萨关心孙悟空的伤势。

  “抱歉大圣，我，我，就是想借你再逼一逼沉香。”

  玉儿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下去了。

  “杨戬，你和刘沉香不愧是舅甥，恩将仇报，一脉相传。”

  “刘沉香口口声声想要救三圣母，这中途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四公主，猴哥，还有天下数不尽的百姓。”

  “三圣母没出来，就背了不知道多少血债因果。”

  “而你，三公主救了你的命，你却让她痛苦千年。”

  “我不情不愿，可也算帮了梅山老大找到了你，你却反过来害我猴哥，我真后悔帮了你。”

  玉儿一想到自己在真君神殿里看到孙悟空时的场景。

  也是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又已经成佛，心性强大。

  换成别人早就疯了！

  孙悟空看到玉儿脸上变换的神情，就知道玉儿又想到了自己辖地里的百姓。

  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不委屈啊。”

  “逼一逼沉香，我要怎么理解这句话？”

  孙悟空虽说已经失了法力，却依旧目光如炬，看着杨戬的眼睛。

  杨戬觉得自己的心思仿佛都被洞察，无所遁形。

  “二郎神，你心里有嫦娥，只怕也对那天条不满很久了吧。”

  “看似，你是天条最忠诚的守卫者，不惜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却暗地里布局，想要创造出一个可以推翻这天条的人。”

  “什么！”猪八戒震惊出声。玉儿也眯了眯眼睛。

  多年心思，一朝被道破。杨戬脸上闪现了难得的脆弱。

  “我何尝不知道，沉香和我犯了太多的错，为了这件事死了太多的人。”

  “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完成，不然……”

  玉儿冷笑出声，走到杨戬跟前，“不然怎么样，一切都白费了是吗？”

  “只要所谓的新天条一出现，你觉得所有的事，就都可以翻篇了。”

  “反正创造出新天条的功绩，就可以覆盖你们的罪孽，你们也不用受到惩罚是吗？”

  “妹子。”

  “阿弥陀佛，小玉儿，静心。”

  观音菩萨一句阿弥陀佛，犹如一盆凉水泼进玉儿本来满是怒火的胸膛。

  “我失礼了，菩萨。”玉儿向观音菩萨道歉。

  “知道，你是珍爱辖地百姓。但是刚才的话，不妥。”

  “人有六道轮回，生死簿上功过对错，尚且要一一对应。”

  “满天神佛更是如此，天道在上，俱收眼底。”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是，玉儿受教了。”

  玉儿这会儿平静下来了，杨戬却要急了。

  “菩萨悲悯，请给杨戬指一条明路吧。”

  猪八戒一直瞪大了眼珠子，心里不停念叨，这小狐狸嘴皮子可真快。

  “心随意动，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悟空。”

  孙悟空行礼应是。

  “妹子你们该回去了。”

  “还记不记得俺老孙给你说过的话。”

  玉儿看着孙悟空的眼睛，“谨守本心，我一直记得。”

  “那便好，你且去吧。待老孙好了，咱们兄妹再一起吃酒。”

  “我等着兄长。”

  玉儿冲着观音菩萨施礼告辞，大步流星往外走。

  可算了了一门心事。

  有了猴哥给的莲藕和莲子，金仙境在望，更是喜事一桩。

  猪八戒被观音菩萨留下，杨戬也只能告辞，出去时略想了想，就要去追玉儿。

  玉儿觉得自己不能对不起观音菩萨的教导，就尽量无视他。

  可他就在你身边晃来晃去，你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玉儿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停下了，整个人往云团上一坐。

  “司法天神，二郎显圣真君，您究竟想干嘛呀？”

  “小仙是不是碍着您的路啦，要不您先走？”

  杨戬也停下来，就站在玉儿对面，面瘫脸，不说话。

  “又来，又来，又不说话。”

  “我不是三圣母，也不是敖寸心，懒得猜你心里想什么！”

  “没事，就请您别再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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