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一到，钱医生就看到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反应过来，还是把眼前的病人看完病。

  “医生……”一大爷等那病人出去，就直接扯着赵大宝进来了，顺便把门锁上了。

  “坐吧。我知道你为啥来。其实上次我就想和你说的，只是你走的太突然了。我这有份报告……报告……报告呢？”

  钱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抽屉，想找那份通知报告，没找到。

  “是不是上面写着先天不育的纸？”一大爷沉声问道。

  “对，根据化验结果，可以诊断为先天不育。我记得放在这里……你怎么知道的？”钱医生反应过来了。

  “那报告呢？你拿去了？”

  “是你们的一个病人偷出去了，被另外一个人吃了。我就想问问，这是真的？我真的不育？会不会搞错了？我媳妇怀孕……”

  一大爷有些急切，他真希望这只是个误诊。

  “我们也希望这是误诊。但是……从概率上来说，太小了。另外，你想想，如果你不是不育的话，你媳妇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怀孕吧？除非，你们从来没同房？最近才开始的？”

  “你媳妇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钱主任叹了口气。

  “我给你把过脉，亏阳。我原来以为只是你的这年纪大了，又比较频繁，有些肾亏而已。其实，你这是先天不足，先天的亏阳。”

  赵大宝好歹也是个中医。先不说治疗水平，起码把脉，诊病是一把好手。

  这也是他以前在乡下，没什么治病的药，主要就是把脉，给人看病，是真看病，只负责看。

  “同志，你得冷静。虽然这事不太好，但是起码来说，你也有后了，不是嘛？如果不是这样，可能，你这辈子都没有孩子呢。”

  钱医生也不知道咋劝。

  让他比较欣慰的是，一大爷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

  只是看着一大爷紧闭着眼睛，眼泪滑下来，他也是心里不他好受。

  医者父母心嘛。

  “谢谢了。”一大爷睁开眼睛，很平静的说了句。

  随后，他步履蹒跚的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一大爷都沉默不语，脚步越发的沉重。

  他没有回家，而是拐到了，巷子口的小诊所。

  “瞎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大爷缓缓的在桌前坐下。

  对面的老中医叹了口气。

  “其实你命中本就无子，现在却多了个儿子，也算是赚到了。至于其他的，还是不要太过计较了吧。”

  老中医这也算是宽慰了。

  一大爷一声没吭的站起来就走了。

  望着眼前的大院儿，一大爷有种不想回来的感觉。

  但是，他还是走了回去。

  只是，短短的几步路，他却感觉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看着挺着肚子的一大妈，一大爷再也不觉得幸福了。

  “是不是刘海中？”一大爷突然问了句。

  “啊？”一大妈浑身一抖。

  一大爷没有再问，只是愣愣的看着一大妈。

  “我是被逼的。”一大妈最后还是没扛住。

  “我知道了。”一大爷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就出去了。

  他要去上班，他要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

  “一大爷，傻柱媳妇也被带走了。据说，是为了调查傻柱为什么动手杀人。”一大爷还没出大门，就有人凑过来，和一大爷汇报情况了。

  这是一大爷他们去送许大茂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虽然傻柱承认打人了，但是他坚持自己没错。所以只能把他媳妇叫过来了。

  二大爷有些瑟瑟发抖。家里都没敢待，跑到了厂里蹲厕所边上，这才觉得安全点。

  许大茂被傻柱打死了。

  如果傻柱知道他……他是不是也会被打死？易忠海也知道了他自己的毛病，他会不会怀疑自己？

  二大爷抽着烟，心烦意乱。

  他总觉得自己太危险了。

  他是一点没觉得自己是活该的。

  “老二……”二大爷正犯愁呢，突然听见有人喊。

  他发现，一大爷竟然站在不远处。

  “一一……一大爷。”二大爷想要跑，只是猛然站起来，又栽倒了。

  腿蹲麻了。

  “老二，我是来问问你，许大茂这事咋办呢？如果街道知道了，咱们估计都会被撸了。”一大爷走近了几步，这才说道。

  二大爷愣愣的看着一大爷，想要看出一点什么，却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又不是许大茂他爹，还天天看着他。再说，他这事办的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能睡人家媳妇呢。太不是个东西。”

  二大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一大爷。特别是说到睡别人媳妇的时候，他都做好了反抗的准备了。

  “这倒是，许大茂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咱们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能让街道把责任推给我们啊。”

  一大爷似乎没有听出来其中其他的意思，很平静的继续说道。

  “没事。你没事的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招。你先忙着吧，我得回去干活了。”一大爷说完转身就走了。

  只是走过拐角，一把锤子从一大爷袖口里露出一角。

  就在刚才，他差点就忍不住一锤子砸死二大爷了。

  只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能动二大爷，起码现在不行。今天才传出消息，二大爷就死了，多少有点明显。

  一大爷强忍着回去捶死二大爷的冲动，走回了车间。

  不管是为了出气，还是为了保密，二大爷都必须死。从一大爷确认自己不能生育的时候，二大爷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孩子留下，但是二大爷必须死。

  玉皇大帝也留不住他，易忠海说的。

  二大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怕啊。他真怕一大爷是来找他报仇的，他真怕一大爷抽出一把榔头，敲他脑袋。

  还好，是他自己多虑了。二大爷真的以为一大爷不知道他的事情呢。

  看着一大爷那模样，他放心了。易忠海这辈子都是个小丑而已。

  至于傻柱的事情，他还得好好想想。

  爬起来，二大爷拿着扫把，跑去打扫厕所了。

  “都TM好好的尿，尿不到坑里去，都给你们切了。你们的鸡儿都死了么？”

  厕所里，响起了二大爷的叫骂声。

  比起开始躲躲闪闪，二大爷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了。

  别的没有，就是适应性比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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