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颜瑶只是让化妆师先继续给她做妆造，而助理正在打电话联系各方认识的人，看有没有清洗礼服的办法。

毕竟比起去借新的，或者是等程千欣那条姗姗来迟的礼服，更实在的就是清洗一下这件礼服。

但是毕竟是高定品牌，又是礼服，根本没有合适的办法洗。

助理电话打得头疼，这时，外面却突然有人来敲门了。

打开门，一串穿着正装，打扮得体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推着一个巨大的盒子。

助理很惊讶，“你们是……”

而颜瑶也适时推开化妆师站起来，看着盒子，心里浮起一个猜想，“这个不会是……”

新的礼服吧？

不等颜瑶问完，负责送来礼服的人点点头，打开运送礼服的盒子，里面俨然是一件和颜瑶那件一模一样的礼服。

助理的脸上浮现震惊，而颜瑶也十分意外。

高定品牌的礼服一般同款的数量都是在１－２件之间，如果制作有两件，那就一般就是专门用于展览的一件，比如说秀场上模特穿，还有一件就是专门用来外借。

很明显关闻雅给她借的那件礼服就是有两件的，先借到是专门用来外借的，而现在这件，是借穿难度高出前面那件不知道多少倍的秀场款。

这到底，关闻雅是怎么做到的？

不等颜瑶细想，负责人立马招呼着设计师开始给颜瑶量身体各处的尺寸，“颜小姐，这件是秀场的礼服，专门按照模特的尺寸定制的，所以还需要按照您的身材现场修改，麻烦谅解。”

颜瑶点点头，十分配合设计师的测量工作。

等测量完了之后，化妆师继续给颜瑶化妆，而设计师开始快马加鞭地修改礼服。

助理在看到那个礼服之后就立马给关闻雅打去了电话询问，很快助理就打完回来了，满脸兴奋，“颜姐，这件礼服不是关姐给你借到的，你猜是谁？”

颜瑶心里第一个浮现的名字是卓靳行，但是很快又被她自己否决掉了。

卓靳行在国内还是处于深夜，刚刚给她打个电话都是难得忙工作那么晚还没睡，怎么可能那么及时地收到消息给她联系人找礼服？

除了卓靳行的话，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做到呢？

颜瑶想了想，又想起了一个人，问：“任昧吗？”

任昧作为知名品牌的总监，这方面的资源应该比起关闻雅会更加方便快速。

如果是任昧借的秀场款礼服的话，那也没有那么让人吃惊了。

而她要吃惊的是，任昧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她。

但下一秒，助理就摇摇头，满脸急切地否定了，“不是，颜姐你再猜猜。”

除了卓靳行和任昧，颜瑶却是想不出还有谁了。

总不可能是方习微或者罗文渡吧？

但他们都是导演，几乎很少涉足时尚圈，这次时装周也没听说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颜瑶迟迟给不出答案，反倒是憋死助理，她“哎呀”一声，“是卓总啊，颜姐！你怎么会猜不到是卓总呢？”

原来真的是卓靳行吗？

颜瑶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既有点理所当然，又觉得匪夷所思。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国内的凌晨三点了，卓靳行还没睡吗？

他为什么这么及时得知了消息还给她送来了礼服呢？

他这么好，她真的是会忍不住要多想的。

颜瑶怔怔地看着镜子里映照的设计师忙忙碌碌修改礼服的身影，半响过去，拿出手机向卓靳行诚恳又质朴地道谢，“卓总，礼服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卓靳行没有回复，可能这个时间是真的睡了吧。

颜瑶看着卓靳行的头像，又陷入了沉思。

等一个造型做完，颜瑶最后换上礼服之后，看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忍不住心想或许她结婚都不会比这个造型花的时间更多了。

这么想着的同时，颜瑶下意识对着镜子自拍了一张发给卓靳行，还问：“卓总，好看吗？”

这个时候已经是国内的早上六点多了，按道理卓靳行应该已经起床了，但是颜瑶还是没有收到卓靳行的回复。

颜瑶心里浮现一点微妙的失落，收起手机准备去时装周了。

关闻雅这个时候也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正坐在车上等着颜瑶，看见颜瑶上车，不由得说：“不错，很好看。”

颜瑶淡淡地笑了一下，“谢谢。”

关闻雅打量了颜瑶身上的裙子，若有所思，“没想到卓靳行真的能借到这条裙子。”

颜瑶闻言看向关闻雅，有点明白过来，“关姐，是你找了卓总吗？”

关闻雅点点头，“没错，时间紧急，只能找他了。”

关闻雅承认了是她找的卓靳行，颜瑶心里的情绪突然有了点变化，因为穿上裙子之后隐约的雀跃散去，留下一点浅淡的“原来如此”。

她就说卓靳行那个时候肯定在睡觉，怎么可能那么及时地得知她的情况。

而这件礼服能够被借来穿在她的身上，说不定根本就和她没关系，只是卓靳行看在关闻雅的面子上答应帮忙而已。

颜瑶不再说话了，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下子恨不得把发给卓靳行的自拍撤回。

但是时间早就过去了，颜瑶再怎么后悔自作多情也没用，车子很快开到了时装周的场地外面。

因为颜瑶拿的是私人邀请函，所以并不从红毯上过，而是走得嘉宾专属的VIP通道，一路顺风顺水地坐到了时装周内场。

内场坐的嘉宾几乎都是在时尚圈呼风唤雨的大佬，坐在位置上气定神闲，还有专享的内场大屏幕观看外面的红毯明星。

颜瑶丝毫不怯场地在位置上坐下，和身边的人友好交谈了几句之后，终于在屏幕上看见了程千欣。

程千欣在红毯顺序中的一个中间的位置入场，而她入场之后的位置就更比不上颜瑶的好，在一个光线黯淡的角落里。

而她在看见颜瑶身上的衣服之后，神情一滞，下意识看向礼服的裙摆，然而那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颜瑶冲她露出了一个浅笑，遥遥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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