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你们很久了，只会在暗处做些小动作又见不得光的小老鼠们，现在，你们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阴冷充满死亡寒意的声音偏偏染着三分漫不经心，声音清脆如铃动听，只是语气多少让人感觉她心情不太好。

被吓傻了的对面五人此时才看清来人是谁，有人倒吸冷气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还有人惊喜之余还有后怕。

“大小姐！”还是刚才发生的女弟子眼里涌现出喜色，连忙唤道。

她不是没有被吓到，只是在发现下手的人是凤灵曦时，在那个瞬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的紧张和恐惧感一下子全都消散一空。

至于倒下的那个……

呵，死就死了，对三爷不敬的蠢货，对家族不忠的垃圾，留着有什么用！

听见她喊的那声大小姐，顿时那四人从惊恐又变回嚣张了起来。

被凤灵曦拿着匕首贴着脖子的这位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厉色恐吓道：“我劝你最好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就算你是凤家大小姐也难逃被大家指责流放的下场！”

“就、就是！”另一人，已经连忙避开了很远一段距离，缩着脖子，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那边最好赶紧放了我们老大，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还有个瘦小的小矮子已经吓得腿都软了，脸上衣服上全是血液，鼻腔内充满了那股令人头脑发胀的血腥味，又惊又怒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杀害同族弟子！我要告诉长老，我要和长老揭发你的行为，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对……对！”旁边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梗着脖子道：“我们要是告诉长老你就死定了，赶紧放了我们老大！”

他们气势汹汹。

以为凤灵曦刚杀了人一定会心虚，然后如他们所愿放了他们，最后他回到凤家把这件事告诉大爷这样又可以得到一笔奖赏。

然而，他们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他们想要听见的声音。

不耐烦的同时，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视线移到凤灵曦的身上，在对视上那双毫无温度可言的冷眸时……

轰地一声，两人的脑子已经炸成一团糊了。

她在笑？

她为什么要笑？不是应该害怕吗！

“你、你笑什么笑！”顶着心慌，矮个子牙齿都在哆嗦却还是要强的厉声道。

凤灵曦终于笑出了声，她没有怒气，反而真的放下了手里的匕首。

就在他们脸上浮现惊喜和得意之色时，忽的抬手劈向了那个‘老大’的后颈！

“额！”眼一花，某个老大直接晕乎乎的砰的下倒在了地上。

凤灵曦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区别在于一个再也不会起来，一个应该还有机会醒来，淡声道：“你们是凤啸派来搞笑的是吧。”

她侧目，清冷的眸光却叫人胆颤。

“头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劝服，不回应你们都有点对不起你们的精彩表演，怕得要死就不要死撑了，我又不会真的全杀了你们。”

张口死字闭口杀，人的心脏现在就在高空跳钢丝。

“你、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会杀我们？”

看着一个已经血流成河，另一个昏迷不醒，他俩怎么感觉……额，有种不服从就是死的错觉？

“当然，想活着还不容易吗，苟活也是一种活着的方式。”

凤灵曦抬步朝他们缓缓走去，却见那两人避之不及，见她靠近吓得拔腿就要跑。

凤灵曦笑了声，轻声道：“你们敢跑，我就敢送你们下去会会你们的兄弟哦~，一个人上路难免孤单寂寞，不如你们陪陪他？”

这下子，理智又强迫踏出去的脚收回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我们做的。”直觉，这就是直觉！

凤灵曦的眼神他们只在一人身上看见过，从容不迫的看着他们在那惊慌失措，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可以看一整天都乐在其中。

这种让他们备受打击的感觉，简直和那个残废了的凤三爷凤长卿一模一样！

只是凤灵曦更外露会让他们感受到真切的窒息与恐惧，而凤长卿的冷是已经贯彻到骨子里去了，那中冷血，毫不怀疑死几个人在他面前都能面不改色。

“难为你聪明一回。”凤灵曦唇角上扬。

对面两人：“……”合着他们刚才蠢到你了呗！

指尖，一缕幽白的火焰悄然升起。

“我这人喜欢公平所以会给你们两种选择，听从我的命令，以及，现在就去陪你们已逝的同伴！”

……

此时，凤家的某处院落。

翻遍了凤灵姝院子上下，凤啸眼底肉眼可见的孕育出阴寒的风暴：“不可能，那天我分明已经找到了那枚戒指，怎么可能一晚上的功夫就不见了！”

找不到，为什么上下都找不到。

不可能有人当着他的面拿走戒指，难不成那戒指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大爷，凤五他们那边今天没有再传消息回来，会不会……”门外，心腹低语道。

凤啸闻言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心头的烦躁越来越难以控制，直接挥手：“传讯息给他们！让他们必须每个三个小时上报一次凤灵曦的动静，还有……”

虽然不可能，但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还有，让他们留意一下，凤灵曦身上还有没空间储物戒！今晚必须给我答复！”

“是！”心腹低头，恭敬的退下。

凤啸一掌拍碎了桌子，阴郁地目光扫过床上一动不动的凤灵姝，抬脚缓缓走向她：“灵姝，我的好女儿，你藏着心思可真多啊，连我这个父亲你也瞒着。”

“看看吧，因为你一个人一意孤行现在事情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原本可以拥有无上的荣光，坐上那个位置你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骗我？你想藏着凤灵曦父母的东西然后独吞？天真可笑！”

讥讽的话语回荡在凤灵姝的耳畔。

已经木然的瞳孔忽然出现了一瞬的不甘与憎恨！

“哈，看你现在这样，连说话都难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凤啸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是凤灵曦害你变成这副模样的吧，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黄毛丫头是着了什么魔，但她现在确实一点都不傻了。”

是那药失效了？

不应该，那药是他在凤灵曦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投下，为了让二弟一家放松警惕，他只好故作放弃了家主之位还说了一堆的好话那让两人心软，好不容易才让两人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

改过自新？凤啸只觉得这四个字可笑。

他需要改什么？本来就是他的！他凭什么要改！

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全部都要除掉，他只是有这点私心而已，是他们！是那个死老头偏偏不让他如愿，那他只好自己动手，不是说凤灵曦的修为天赋旷世难寻吗，那他就把这个天才摧毁踩在脚下！

狗屁预言，鬼才信那种东西！

“需要加大药力，还好当年给我这药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多留了一份，凤家必须是我的！”凤啸粗糙的手指拂过凤灵姝的脸颊，磨蹭得通红。

而凤灵姝也因为脸上的痛而皱起了眉头，努力需要发声，喉咙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你和那个娘亲一样自以为是，此时就算没有你的帮助，太子也已经答应了我会和我合作推翻凤麟天那个老东西，凤家是块大肥肉，而我愿意主动把这块肉送到皇室的嘴边，太子当然乐意至极。”

“至于你。”

凤啸冷哼一声，狠狠的把凤灵姝的脸甩向一边，顿时，黄色的液体散发着恶臭从凤灵姝的口中不受控制的流出，这些都是口腔里发脓发臭后的东西，因为没有人每日清理已经快要烂透了，凤啸有些嫌弃的抽出手帕仔细的擦拭每一根手指。

“好好留在这里吧，有机会的话，可以祈祷一下你那个跑没影的娘亲会突然回来救你。”

“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想救，你体内的毒素实在奇怪找了几十个医师和炼丹师都束手无策，都是统一口径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狠毒的毒药，能吊着你的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凤啸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凤灵姝眼里的怨毒几乎凝成了实质，什么不是他不想救，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利己，她已经没用了，又怎么可能会再救她。

至于派来的那些什么说给她治病的人，都是些没有名气随便混日子的小店医师，和一些连炼丹师协会考核都没过的家伙，这些人怎么可能骗得过凤啸，可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他们放进来，装模作样一会儿拿着钱摇着头走了。

他根本就是想她死！！

还有凤灵曦……

不，她不是凤灵曦，她一定不是凤灵曦……

凤灵曦不会制毒，可是那个女人她对，也许，她真的不是凤灵曦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

记忆伴随着混淆时的痛苦让凤灵姝艰难的扭动着身体，被褥下已经有许久没有清理过的身体发出难以能耐的瘙痒，凤灵姝眼里有恐惧，还有恨意，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虫子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在啃食着她的皮肉！

不要让她抓住机会，如果她还能站起来，她要把凤家上下所有人全部杀了！

全部杀光！！

……

午时，到了。

凤灵曦路上随手又拎着几个回到了休息地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人回来，回来的这些人要么忐忑不安担心自己成绩太低丢人，要么垂头丧气一看就知道是出师不利。

“这是……”

来的人无一例外，都看见了老实巴交站在凤灵曦身后殷勤的两人，已经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一人，还有……

“啊！”有胆子小点的已经开始身体摇摇欲坠了。

而就算胆子大些的，此时多少也有些生理不适。

是尸体！

断了头，无头尸体！

“不对！那个不是凤小四吗？”有人认出了被凤灵曦丢在地上滚成泥的头，脸上又是一阵泛白，胃里开始翻山倒海了起来。

最后。

人到齐了。

大家看着明显少了一大半的队伍，脸色都有些不太好，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都到齐了。”凤灵曦缓缓起身，身边的两人也连忙停止了扇风。

看着眼前少了一大半的人，两人心虚的底下了头，现在他们已经归凤灵曦，换而言之凤灵曦现在就是在他们的主人。

而凤灵曦说过，如果他们想反抗，但凡有一丝念头她都知道，并且钻入他们识海中的火焰会开始吞噬焚烧识海，那种痛苦，生不如死都说轻了吧。

“少了好多人啊……”凤璐璐不明状况的看了一圈，现在稀稀疏疏的人群和来前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难道……”

她眼底露出一丝震惊，紧接着就是伤痛：“都遇到不测了吗……”

“我想你们都看见了，现在你们的人数已经缩水了一半。”凤灵曦轻声道，嘴角的笑意让她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这一半的人到底去了哪呢……”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跟随这她，他们也想知道，但凤灵曦却有意吊着他们的味口。

目光幽幽地落到某两个人身上。

“你们两人，现在可以说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你们的计划与打算，是活着还是和你们的同伴们一个下场就看你们诚实还是撒谎咯。”

这戏虐的声音。

总是让两人想起凤灵曦砍人和砍西瓜一样，场面很血腥，可她却完全不像是在做血腥的事，一度让他们怀疑凤灵曦到底是不是在杀人。

如果不是地上倒着的尸体，大概，真的会怀疑吧……

“我们……”

瘦小的那个咽了咽口水，识海中微微抽疼，想起凤灵曦的警告他不敢再迟疑：“我们是大爷派来，负责盯着大小姐一举一动上报给大爷的探子。”

“大爷想要大小姐身败名裂，要我们趁机找机会，捏造一些证据然后甩给大小姐，这样她就失去了在凤家的威望。”

“我们也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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