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这回会这么火急火燎……”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帝无泽沉默了许多后才故作无事的说道。

凤灵曦指着前方那片天风大陆上的某个常亮着的位置：“这里是哪？黑雾的来源之一与这里有关系，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天道勾结的那些人？”

然而未等楚星辰开口。

帝无泽已经先一步淡声道：“那里是光明圣殿的总殿位置。”

“自己的家位置，我还是认得的。”说着，他嘴角扬起的弧度里多少带有一丝自嘲。

楚星辰说道：“我说过，和你没有关系。”

“但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世人也会这么觉得？”帝无泽声音很是平静的缓缓道：“我无所谓，反正早就看清那些人的嘴脸，无力阻止只能逃到外面躲避，这何尝不是无能的表现。”

“我更不会把造成万千生灵涂炭的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只是血缘这种东西，我实在有些看不清也摸不透。”

帝无泽眼里的光芒黯淡，但人却尤为冷静，甚至冷静程度已是令人发指：“我应该趁他们不注意一刀了结了他们，这样大家都会相安无事，这些什么破黑雾，也不会侵蚀天风大陆的地脉。”

“可我当时没有那样做，也许是心里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态度坚决一点那个男人绝对回心转意。”

“现在看来，我简直是自作多情到极点，这种幻想都敢想得出来！”

这已经不是在陈述了，帝无泽有懊恼，有悔恨，但体内流淌的血液却扼制了他的狠心，所以他此时是在怨自己无法真的做到冷血无情。

“血缘无法割舍，也由不得你决定自己的出生，你有反抗过这已经是绝大多数人在面对相同的处境时做不到的勇气。”

凤灵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有人会怪你，至于那些怪罪你的人大抵是痛没挨在自己身上，所以才叫得凶狠吧。”

“这算安慰吗？”帝无泽扯了扯嘴角：“但还是谢了。”

“……”楚星辰移开了视线，没有说话。

“凤灵曦，给你看样东西吧。”

他冷不丁的开口道，递给凤灵曦一本书：“打开，有惊喜，你疑惑的问题里面或许有。”

“嗯。”

凤灵曦垂眸，视线落在书上，片刻后便接过，顺口道：“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聊，我去另一边看，正好清静。”

“哈哈，我会补偿你的！”楚星辰语气轻松的道：“要是放任这个死脑筋的家伙，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身为朋友及时劝阻的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大概没料到还能有解释。

凤灵曦挑眉，不以为然：“理解。”

虽然当会吃瓜群众很不错，但这样的场合留给两人反而会更好，凤灵曦言尽于此，帝无泽于她并未有亲密的关系最多是合作伙伴。

所以这点自觉性，她还是有的。

“她就是你说的，一定要找到的人？”

凤灵曦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所以并不担心这话被听到，帝无泽轻松地说道：“你说你认识她，在很久很久之前，为什么不和她坦言这样岂不是更容易获得信任？”

凤灵曦的反应在他看来是正常的。

有相信，但不多。

“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等到离开的时候才能用轻松一点的语气告别，你不觉得这样的离开方式更帅气吗？”楚星辰摸着下巴，嘚瑟地道。

“屁！”帝无泽笑骂了一声。

楚星辰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柔声道：“只是以陌生人的身份，才能做些无所顾忌的决定，如果让自己儿时的朋友目睹那样的画面从而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身边可是有人会因此不满的。”

“毕竟，要论付出多与少，我远远不及她身旁的人。”

“人都死了，还担心这个？”帝无泽不能理解。

楚星辰悠然地说道：“在我的世界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人只有在失去后才发觉珍贵，这样的道理屡试不爽。”

“别聊她了，谈起我的事你倒是滔滔不绝，说说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帝无泽沉默了半晌，他忽然道：“都说你能看见未来的线，其实早就猜想过，会不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与光明圣殿断绝关系，是与我的未来有关，我会因为这个原因死去？”

“没见过咒自己死，还笑得出来的人。”楚星辰淡声道。

帝无泽无奈的道：“还不是你喜欢当谜语人，用脚指头猜也知道你想“委婉”的告诉我什么，难道知道这些后我该哭丧着脸？”

“你不会死。”

“命运不可违，这是你说的话，大家都是短命鬼就别嫌弃谁死的早了！”

“连天道意识都知道不放弃自己的命，你倒是先认命了，这不像我认识的帝无泽。”

“我可警告你。”帝无泽威胁的咧牙道：“如果让我知道，我活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你胡乱来，小心下次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楚星辰无语：“我怎么可能因为你放弃我自己的命，你在开什么玩笑！”

“除非你发誓，否则你的屁话我一个子都不敢信！”帝无泽无视了楚星辰说的是什么，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双手抱臂道。

“你！……简直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楚星辰扶额：“行！”

“我发誓，不会为了某个蠢蛋做傻事。”楚星辰脸上多少有点生无可恋：“怎样，这样可以了不？”

帝无泽果然和得到糖果的小孩，满足的点了点头：“还不错，不过为什么你发誓做的这么熟练？该不会是经常发誓吧！”

“如果你的脑洞可以实体化，整片天风大陆都装得下，多余的空间肯定还很宽敞！”楚星辰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冷哼了声。

眼中倒映着重新回归意气风发的少年得意洋洋的表情，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赢了一场不得了的比赛。

‘不管经历几次，还是一如最初见面时的幼稚……’

楚星辰心中只感到好笑，以及淡淡的欣慰。

这是最后一次。

他将终结一切。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这该死的命轨循环，冲出虚假的命运！

……

走到一处安静地的凤灵曦凭着意念微微一动，一把椅子凭空在虚空上出现，模拟的椅子就如同一把真实的椅子。

这样的动作一气呵成，甚至她压根就没有多想，完全是下意识的挥手同时娴熟的运转精神力，像是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不少次早就熟悉了。

等到凤灵曦坐下的时候。

指尖刚要翻阅第一页，动作越僵停在一半。

“我什么时候会这个了？”眉宇间轻蹙起，凤灵曦回头望着剩下的椅子，心头诡异的感觉越发强烈到难以忽视。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熟悉……

凤灵曦闭上眼，可惜，脑海中是一片混沌的，她回忆不起。

甚至回顾往前的日子，只觉得平日寻常经过的一草一木，每一个陌生的人面孔，都透露着无比熟悉的感觉。

太奇怪了！

手中的书很厚实，拿在手中也是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还是先看吧，楚星辰说如果有疑惑，这里面或许会有答案？”

她当时犹豫了。

因为诡异的熟悉感令她毛孔悚然，但潜意识里，又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喊——接过来！打开它！

声音很强烈，于是凤灵曦接过来了，她担心再不伸手那声音说不低真的会一并取代她的意识，虽然那样诡异又离谱的情况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

……

序章——

‘欢迎回来，命轨的归处是轮回，

归来是必然，不用为此担忧与恐惧，

这是你亲手埋下的棋子，以你‘自身’为‘子’的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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