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负气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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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话就着急了:“爸,您说什么呐。”
老爷子瞅我一眼,神色少有的严肃:“林可,是不我跟你妈平日里对你太宽容了。爸爸和客人讲话,你这么打断插话合适吗?”
“刚才不还好好的么?现在怎么就一口一个客人了?”
我急的上蹿下跳,沈北坐在沙发上,泰山崩于眼前色不变,表情镇定,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这下我越发好心急想要知道方才俩人在房间里谈什么了。
沈北拉着我坐下,看向老爷子和老太太神色恭谨的开口道:
“叔叔,您心里的想法我自然清楚。我知道我现在许诺您什么您也不会相信。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不希望单单因为我的身份,您对我有了偏见。我对林可,也绝不是您想象的富家公子爷玩弄。日久见人心,我当初追求林可的时候说过这句话,现在我再当着您的面儿重复一次,我对林可,会有让您相信并且放心的那一天。”
沈北起身,恭敬的冲着老爷子和老太太微微躬身:“叔叔,阿姨。这次来的突然打扰您二老了。来日方长,改天我再亲自登门问候。”
沈北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我着急去拉沈北。老爷子在身后低沉的喊我的名字,声音不怒自威。我站在门口,还拽着沈北的胳膊,有些委屈的低了头。
沈北反手拉过我的手,有些迟疑的想了想,紧接着又松开我手。只是神色依旧宠溺的安抚我:
“都这么晚了,我也该休息了。等我到了酒店再打给你。今天除夕夜,别惹的你家人不愉快知道吗?”
我点点头,眼底有些湿润。沈北笑笑,习惯性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出了家门,我站在客厅窗户前,看着沈北身形单薄的消失在万家灯火前,心底说不出的落寞。
“可可,我想跟你谈谈。”
我强压下心头的不舍,转身坐在老爷子对面,挺直了腰杆正色道:“正好,我也有话问您。刚刚那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您打小就教我待客之道,怎么到您这儿以身作则就成这样了呢?”
老太太疾言厉色的打断我:“林可。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老爷子轻哼一声:“说完了?这么俩句就发泄完了?不像咱们家小祖宗风格啊。怎么着?我还以为你得召集众人给我开个批斗大会,然后挂牌子游街呢?”
我撇撇嘴:“也用不着召集人。咱们家也就这么仨口人,好不容易想着添一口,不被您给赶出去了么。”
老太太着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儿:“林可,你谈恋爱妈妈不反对。不管沈北这孩子如何优秀,可你得学着摆正自个儿身价。你一天到晚把自己表现的跟琼瑶戏女主角似的,非沈北不嫁。就算沈北护着你,沈北家人也一定会轻视你。”
您瞧瞧,我们家老太太当年多么温润如水的一女子,现如今也被老爷子带的满嘴跑火车。
“妈。我跟沈北谈恋爱。又不是演电视剧,干吗搞的跟后宫清代励志大戏似的勾心斗角。再说了,您现在跟我说这些早了,你瞧瞧我爸那个态度。”
刚才老太太和我在厨房里,同样不明白老爷子怎么突然就转变态度了。我这么一说,老太太也有些不解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看着我,不急不缓的开口:“可可,沈北告诉我你们俩认识快半年了,那你跟我们说说,你了解沈北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仔细的回想着:
“沈北虽然有些骄傲,不过也是从小习惯了这样的为人处事儿。对别人比较疏离,对我却十分细心体贴。我说的,他大抵也都会听。我随口提及想要的东西,他一准儿亲力为之给我拿来。虽然平时偶尔会犯浑有些脾气,可大多数也是缘于我时不时无理取闹。总而言之,沈北待我算是无微不至。”
“就这些?”老爷子也不看我,随口反问道。
“是啊。还要些什么呢?”
“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在一起所面临的是什么?除了他对你的这些好,还有他的家庭,他的交际圈。我刚才初看到沈北这孩子,就觉得是大户人家的富家公子。可我越看他的行为举止,越觉得不仅仅是一般有钱人家的孩子。果然,我刚才问了沈北,你知道他父母是谁吗?你知不知道他爷爷是…”
老爷子还没说完,我就不耐烦的打断了话:
“爸,我知道沈北家境富裕。可我也从没有心思打听过这些。我喜欢的单单是沈北这个人,就算我以后要嫁给他,不管我们俩面临多大的差距,我相信沈北依旧能如同现在一样待我。”
“可可。你以为俩个人结婚单凭相爱就可以吗?他们那样的家庭,若是开明还好,若是瞧不上你。你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你以为你还能过的舒心吗?你以为单凭着沈北一人之力就能护着你周全?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不甘示弱的辩解:“爸,您不能就凭着沈北生下来就带着的身份而就否定他。”
估计老爷子瞧着我也有些心疼,语气也软了下来:
“可可,不是爸否定沈北这个人。咱们家算不上富裕,也称得上小康。爸只想你这一辈子平平稳稳,找个踏实的男人举案齐眉。那样的豪门家庭,爸和你妈不舍得让你这样单纯的性子卷了进去。”
我心底有些晃动,纠结的一塌糊涂。我不知道我离开沈北会是什么样子,这么些日子和沈北在一起,算的上是耳鬓厮磨。尽管我们甚至没有一次正式的提出在一起,可我对沈北的依恋,仅仅从分开的这半个多月便可以看得出来。
可我同样深知,养育二十多年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的老爷子现在也是下定了决心。正当我最为犹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沈北方才走的时候,低头宠溺的拨弄我的头发。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开始非常想念沈北。
“爸,这么多年您什么都由着我的性子。每次我妈发火的时候,您都没少护着我。我马上就要大学毕业,彻底脱离你们的羽翼了。我想这一次,请您也再顺着我最后一次,我相信沈北,也请您相信我,我这次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老爷子抬头冷冷的瞥我一眼:“我若是坚决不同意呢。”
我看着老爷子清冷的眼神,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低头起身冲着老爷子微微鞠躬:“爸,您要相信我。因为我是您的女儿。”
我话音未落,青瓷白花的茶杯便狠狠的砸在我的面前,碎的一地的茶杯碎片伴着老太太的惊呼声四溅开来。我再也忍不住眼泪,转身拿了衣服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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