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提着笼子走了进去，幽密的灯光镶嵌在墙上，形成了昏黄的颜色。这个地下室并不是很大，昏黄的灯光已经足够点亮，但角落处依然落着一层层的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阴影处窥探。

越往里面走，耳边就能听到一阵不属于人类“吱吱吱”的声音。

这是老鼠的声音。

“孙爷爷，您来了。”白雪瑶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要死不活的。

自从上次比赛输给了沈繁星之后，她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孙老也格外的懊恼，他没想到一直以来的“手段”会给他心爱的徒弟造成如此大的打击。但他首先责备的不是自己，而是沈繁星和院长。

若不是院长执意要比赛，给沈繁星一个机会，就不会弄成现在的结局。

要不是沈繁星这个人的存在，爱徒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好在，一切还能挽救。

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以前的孙坚总觉得白雪瑶还透着一股生涩的欲望，让他不敢把最重要的“知识”交给她。但后来，他在白雪瑶的眼睛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

和他一样，那是复仇的欲望。

嗜血、狂野和不计代价。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他一起做这个可怕的实验。

只要这个实验做出来，他就能让院长知道，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不管他的过程损害了多少人，伤害了多少人，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孙爷爷？”

白雪瑶就站在一张设备齐全的桌子后面，发现孙爷爷又在看着她发呆，她疑惑的喊了一声。

孙老回过神来，笑笑，没说话。

他走到了白雪瑶身边的大笼子里面，如果有人进入地下室，可能会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或者说恶心到呕吐。因为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又一只黑色的老鼠，它们吱吱吱的叫着，不停的挤来挤去。

长长的但是没有没毛的尾巴，互相纠缠在一起。

这副场景很恶心。

它们一个一个都被养的很肥硕，看起来过的很好的样子。

孙老揭开了带过来笼子上的黑布，里面又是一大群的老鼠。但是这些老鼠很瘦弱，也不会叫，似乎是被打了药安静了下来。

他把它们这些新来的放在了新的笼子里面。

而在旁边一个池子里面，存着大量的尸体。血液一点一点顺着水浮现出来，把水池里面的水都污染成了鲜红色。一大群的老鼠尸体，被剥皮切开，扔在里面，看起来更加的恶心。

“孙爷爷。”白雪瑶疲惫的声音带着高兴，“实验已经成功了一部分，我把老鼠体内的毒素都提取出来了，您看。”

她带着白色的无菌手套，拿着一个透明的试管。里面是绿色的，一看就觉得冒着阴森鬼气的液体。

孙老不是很在乎的点点头，“这只是迈向结果，中途的一小步而已。”

白雪瑶勾着红唇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瓶毒素，“我知道，下一部就是要把它转成无色无味的毒素，再经过二次提取，最后和其他的要素结合……”

她的眼神和孙老的炽热分明不太一样，像是再渴求别的东西。

孙老并没有太注意，他以为白雪瑶和她一样，都是希望千古留名的人。

但殊不知，白雪瑶根本没有什么做出“抗生素”这样的想法，她只是想弄死沈繁星，仅此而已。

“嗯，等我们成功了，我们就是世界的大功臣。到时候名扬千古，还有谁会记得你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儿。”孙老一直这样坚信着。就像是他曾经也做过很多坏事，但自从他的能力越来越强，坐上了医学协会的位置之后，那就是去就仿佛没有让人再会去提及了。

面对孙老，大多数人都是巴结居多。

“对了。”孙老说着说着，就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雪瑶，我打算把你推荐去医学协会。每年医学协会都会有新人加人，但加入需要有推荐人。我做你的推荐人足矣，虽然加入医学协会你暂时不能有很好的位置，但总归说出去也是有面子的，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加入。”

白雪瑶眼里绽放出惊喜，“谢谢孙爷爷。”

孙老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不疼你疼谁。”

时间一晃而逝。

白雪瑶抽空去了一趟麻省办理手续。

一路上，她接受了很多人异样的眼神。她没有沈繁星那么心大，浑身不自在。办理完手续，就戴着口罩和眼镜，低着头迅速离开。

路过霍妄情的办公室的时候。

她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背影，让她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见四周没人，就悄悄的靠近墙边，偷听里面的对话。

沈繁星正在和霍妄情谈论“十二针”的事情，不过已经谈完了，而且快要到下班时间了，她准备离开。

刚准备走，霍妄情叫住了她，“等等。”

沈繁星停住了步子疑惑的看向他，“怎么呢？刚刚还有东西没有说完吗？”

见她满心满眼都是霍檠深的病情，他真的很无奈，“不是，明天……我们一起去买实验用材吧。约好在麻省门口见，怎么样？”虽然是问句，但显然，霍妄情是希望她答应的，语气都充满了坚定。

“可是我可以自己买的。”

这点，霍妄情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她也不是故意不和霍妄情一起，就是脑子里面一根筋，压根没多想。

“还是一起吧，毕竟是一起做实验，万一买来的东西我觉得不合适，还要重新买，浪费时间，不是吗？”

这么说，好像有道理。

想了想，沈繁星也不想耽误彼此时间，就答应了，“好。”

“太好了。”

霍妄情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这让她很奇怪。抓了抓脑袋，也没想明白，不过她也没问，见他没什么说的，就走了。

白雪瑶急忙低头离开。

心里却满是疑惑。

实验，什么实验。

是院长交给她们什么任务吗？沈繁星果然是院长的“亲闺女”，刚刚转正，就可以和霍妄情一起做实验了，其他转正的实习生恐怕待遇就没那么好了吧。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是霍妄情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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