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没了顾虑的顾子程没花多少时间就将人一脚踢到墙上摔下来，看着男子口中吐出一口血，他才心有余悸的深吸一口气，这架可真不好打，尤其是有袁彬在前面抛砖引玉杀了两个人后，他才伤了两个人而已。

想到袁彬他才发现刚才还站在他身后想要和他并肩作战的人不见了，就是他一个人对抗的男子，当时应战没想那么多，再加上男子手里的刀脱落也没有让他再想这些，脑海里只有机会来了这个想法。

“哎，我说你怎么临阵脱逃了？这算什么好汉啊！”好歹自己还救了你一命吧，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扔下他，简直太不像话，顾子程走到袁彬面前双手叉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今天不会罢休。

如果刚才不是那人的刀没了，说不定现在就换成他倒在血泊里了，这小子倒好直接躲起来了，将危险让他一个人去面对。

这件事不给理由他以后绝对会瞧不起这个逃兵，哼！

袁彬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回望顾子程，因为他已经发现大小姐面色有些不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知道现在多说多错。

果然下一刻苏妍曦说话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就在顾子程看着袁彬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这才让他反应过来今天他们来此的目的，他看了袁彬一眼，见他一改原本的面无表情脸上竟然露出笑容，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也被他发现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顾子程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转身看向苏妍曦，正准备说话打岔过去，却发现在苏妍曦的脸色发沉，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这让他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老实的站在那不说话了。

苏妍曦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袁彬后转头看向顾子程，随后又看向地上还有两个看着他们的黑衣男子，微微挑了挑眉声音略带冰冷的开口“你是想留着他们一条命，等着日后自己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吗？”

不知为何虽然苏妍曦的语气并不凌厉，可顾子程却很肯定她生气了，随着她的话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还能动弹的两个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拳紧握面色有些紧绷起来。

苏妍曦却不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开口还是一样的毫不留情“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放过这两个人，下次会死的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

闻言顾子程身体一僵，面色瞬间惨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他没有杀过人，做不到像袁彬那样应付自如手段果决，说到底还是他心里的懦弱影响了他。

见他脸色苍白沉默不语的样子，苏妍曦微微摇头“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让你来这吗？我以为你会做到让我满意，至少不会留下后患，可是你却要放过想要杀你的人，我还真不知道你顾子程竟然还有菩萨悲悯天人的心肠，这是你该做的事情吗？你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会给自己和身边的朋友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当着两个黑衣男子的面说了这么多，他们很快知道了苏妍曦这么说的原因，不禁都是脸色一变，谁都怕死，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下一刻会死的时候，这种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刻才是最可怕的。

袁彬拿着文件将手背在身后几步走到苏妍曦的身后站立，这个时候他又一次羡慕起顾子程来，想当初大小姐可是直接给他一把枪让他做出选择，哪里会有这样在明显心情极差的时候还会给他上课？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顾子程哪里让大小姐这么看重了，虽然身手有两下子但明显对敌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不愿意下死手，哪怕刚才他用自己的性命让他觉醒身为军人血液里的血性，可是明显效果不佳，否则也不会留下两个还喘气的活口了。

如果这个手下留情的人换成是他，他一定毫不怀疑苏妍曦会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先不说顾子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她对顾子程的宽容就是他再怎么做也换取不来的。

宽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这背后的深意却是不简单，想要一个人对自己宽容，除非对方愿意否则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别人哪怕一个眼神。

也不知道顾子程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还是欠了苏妍曦一条命，大小姐对他一步步栽培到现在说道理，让他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在伤害自己和亲人，这么没有攻击性的教导不严厉不发怒，却更能让人印象深刻。

袁彬不知道为什么苏妍曦改变想法，他很清楚原本大小姐将顾子程放在江南曦，是明摆着不想他涉险，可是如今却亲自带着他来这里，一步步推着他向前走。

说不羡慕嫉妒是假的，杀人虽然简单，但是想说服自己却很难，因为他对大小姐的忠诚战胜了心里的怯弱和退缩，所以当初才会毫不犹豫的一枪打在刀疤男子的眉心，那样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如今也是，两只手扭断了两个人的脖子，他已经挑战过心里极限，再动手已经没有多大的感觉了，可以说忠诚于苏妍曦已经成为了他的信仰，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信仰更加重要。

袁彬侧头看向正面临自己心灵挑战的顾子程，心里低低的叹了口气，到底是不一样的，他对大小姐忠诚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违背也不会违背。

但顾子程不一样，他既不忠诚于苏妍曦也不会为她考虑，就像这次他如果真的放过这两个人，说明他心里没有为大小姐考虑过，如果哪怕有一丝的考虑和在意就不会留下后患，有可能日后会给大小姐带来无法估计的危险。

但苏妍曦却没有说她自己，只是说会给他自己和亲人带来麻烦，将她自己摘除出去，为的大概就是不想顾子程有任何压力，或者不想让他改变他的初心，不想让他做事有所顾忌。

苏妍曦的目的大概是不想顾子程成为她的附庸，顾子程就是顾子程，他是一个人，他是他自己，不会也不想成为她的手下，因为她不想让顾子程失去自我。

顾子程嘴角颤了颤心底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在这样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躺着四个人的中间位置，这一刻安静的可怕，明明是深夜这里却亮如白昼，让他恍然觉得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就在这里进行的天伦交战，因为顾子程明白苏妍曦话里的意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想要杀你的敌人，这是活下去必须要执行的行动。

而现在···他低头看向地上因为听了苏妍曦的话而脸色煞白的两个人，想到刚才袁彬干净利落的手法，他动了动手，发现因为紧握的时间太长已经僵住了。

顾子程深呼吸一口气，抬起脚步走到尖刀掉落的位置将它捡起来，再转身一步步走到离他最近的男子身边蹲下，看到他的动作，地上的男子眼神恐惧的四肢乱动，想要逃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看着男子眼里的恐惧和害怕，顾子程突然就什么都不想了，如果他现在哪怕动了一丝的仁慈心思，恐怕日后有一天伴随着他的就是无尽的悔恨了吧？

“噗！”

男子瞪大眼缓缓垂下眼看向自己的胸口，那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把尖刀，刀柄上是一双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的手，再往上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那一双沉寂锐利的眼睛。

男子就这样看着眼睛再也没有动一下，到死他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个还手下留情想要放过他们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动作和这样的眼神。

顾子程将插在男子胸口的刀慢慢拔出来，就像一个容器破了一个洞，里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冒出来，看着泛着冷光的刀上被鲜血染满全身，就像给它穿了一层红色的纱衣，神秘而又刺激人心。

剩下的最后一个男子亲眼看着顾子程一刀插在同伴的心脏，吓得脸色更加煞白，他不停的向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再抬眼就对上了一双犹如野兽的眼睛，让他胆寒的同时也震惊着。

男子不敢和这双眼睛对视他快速的转开视线，转头就看到了就站在他一步远距离的苏妍曦，就是这个人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才让顾子程改变主意想要杀了他们！

想到这，他不由细心的打量了几眼，一身白色的打扮但还是掩盖不了对方消瘦的身体，又看了眼站在苏妍曦身后一步远的袁彬，刚才他两手就把他的同伴扭断了脖子，可怕的男人！

这样一来只有没有动手显然是他们主子的苏妍曦看起来比较弱一点，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只有这个人在他的手里，那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但就在他这样想也准备这样做的时候，苏妍曦伸出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一点点将挡住脸的帽檐抬上去，这动作就像电影放了慢动作一样，让他心中一悸的同时又瞪大眼看着对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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