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玖礼点头答应，当天就把上好的纸给秦老板运来了。

  秦老板拍着那一摞摞的纸爱不释手地说：“我们又能狠狠地赚上一把了，一时间他们应该造不出这纸吧。”

  石玖礼说：“大可放心，一年以后他们也造不出这纸张。”

  这纸可是给秦老板带来了不小的生意，那些纸商都是爱纸之人，见到这么上乘的纸就没有一个不想把这纸带走的。

  秦老板卖上了高价，赚到了大钱，这时消息灵通的吴启仰闻声而来，看着那么精良的纸问：“这也是石玖礼造的纸？”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照着这个比法，他吴启仰永远赶不上石玖礼的步伐。

  秦老板说：“正是呀。”

  吴启仰说：“这纸是怎么造出来的？”

  秦老板说：“不是已经掌握了造纸的方子吗，以后肯定也能造出这么好的纸。”

  难怪石玖礼敢这样高调地出卖造纸的方子，原来他有更好的方子了，吴启仰觉得这么久他都白忙乎了，他气急败坏地拎着这上好的纸离开了。

  他来到山上去找砸石头的吕秀红，吕秀红整个人都不如过去好，黑瘦黑瘦的，正顶着太阳砸石头呢。

  “秀红，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不回家呢？”假惺惺的吴启仰说着最温柔的话，就像他们相识时一般美好。

  吕秀红看着吴启仰那真切诚恳的眼神，她再一次沦陷，认为自己在吴启仰的心里还有一席之地，为了能离开这里山上，摆脱干苦力的命运，她再次跟着吴启仰回去了。

  到了吴家，吴启仰就把那上好的纸拿出来给吕秀红看，吕秀红看了以后就明白吴启仰是什么意思了，经过一次变故她也变的聪明了，性格柔软了不少，因为她不想再吃苦头。

  “秀红，这纸你可会造？”

  吕秀红说：“我不会，但是我认识很多造纸的朋友，我可以问他们。”

  吴启仰一听大喜，伸手搂着脏兮兮的吕秀红说：“我就知道我家秀红聪明过人。”

  吕秀红还没体会到两个人之间的那点温存，吴启仰就松开搂着她肩膀的手道：“你快去梳洗打扮一番，然后去村子找几个可靠的人问问，最好时把人请来为我们做事。”

  吕秀红硬着头皮答应了，她都沦落上山砸石头了，她还怎么可能和造纸的那些人搭上话呢，见到她的人都唾弃她，骂她是个叛徒。

  不怪大家替石玖礼骂她，这纸厂的吃喝报酬都是最好的，没有石玖礼这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能安居乐业吗，听说那些捡桑树皮的人各个都不少赚钱。

  吕秀红再次穿上华丽的衣服，画上她认为好看的妆容，她没人可问，唯一的希望就是马老憨，所以她直奔马老憨的家里去了，想碰碰运气。

  毕竟马老憨那段时间是真心喜欢她，她要是努努力，这人应该能帮她。

  她的运气不错，恰逢马老憨今天休息，他正在家里收拾院子呢，看见门口站着的吕秀红，他扔下扫把就往屋子里面走，然后用力把房门给甩上了。

  要想在吴启仰的家里站稳脚跟，这是吕秀红最后的希望，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马老憨的家里今天没有外人，她大着胆子推门走了进去。

  马老憨见到她就跟触了霉头一样，指着门说：“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马大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一心想去城里过富太太的生活。”

  马老憨看着她这身衣服就知道这人又回到了那有钱的夫家，“既然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吕秀红抓马老憨的手说：“马大哥，你再帮我一次吧。”

  马老憨厌恶地甩开吕秀红的手。

  说着就把吴启仰让她用来收买人心的银票拿了出来，马老憨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什么意思呀。”

  吕秀红说：“求你帮我相公造纸吧。”

  一提相公两个字，马老憨立马心生厌恶，“你还想坑我？真当我是傻子了。”

  吕秀红说：“你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的钱，还不如抓住这次机会。”

  马老憨说：“你让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我还得谢谢你呗。”

  吕秀红再次抓上马老憨的手说：“这确实是一次机会，只要我们两个联手，我们两个以后都有好日子过，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马老憨说：“就这一张银票我就能坐享荣华富贵了，这是一百两，不是一万两，我现在兜里也有几两银子，我这辈子还是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赚个百十来两的。”

  吕秀红直接把马老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吴家那么有钱，我们会有花不完的银子，只要你肯帮我。”

  看着吕秀红的眼神，马老憨说：“你不会是要跟我私通吧。”

  “有何不可。”

  长期劳作和受到姚金梅折磨的吕秀红胆子大了起来，这次重返吴家她就决定给自己找条后路，一定要有人帮她才行。

  吕秀红的眼神露出撩人的目光，伸手就要解自己的衣服，马老憨马上制止说：“别，光天化日的，一会我那上山捡桑树皮的爹娘就回来了，看到你在这里就得骂死我，要是再和你干点什么，我今天得被他们活活打死。”

  吕秀红说：“那你答应跟我去吴家的纸厂吗？”

  马老憨说：“给的银子太少了，我不想冒险，我要是迈出这一步，我的名声就彻底地臭了。”

  吕秀红闻声又拿出了几张银票，“你可以带几个人一起去，这样大家都下水了，就谁也不用说谁了，这钱到哪里不赚呢。”

  马老憨说：“这是叛徒才干的事情，这么几张银票够收买几个人的。”

  吕秀红见马老憨要秃噜口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趁机一狠心把身上最后的那一沓子银票拿了出来。

  马老憨揣上这些钱对吕秀红说：“我得先去把纸厂的活停了，再找两个可靠的人跟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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