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玖礼说：“最傻的就是我，我才是那个傻子，谷兰一定恨死我了。”

  ……

  第二日去城里卖蜂蜜。

  潘思秋执意要跟着，石玖礼也就把她给带去了，因为潘思秋又到了开药的日子了，正好让郎中给她把脉开几副药回来。

  看病的人很多，几个人只好坐下来等一会。

  石宝全说：“诶，那不是石有贵的爹娘吗？”

  以前石宝全跟他们家处的不错，他和石有贵是发小，自从这石有贵的爹娘出的这些损人利己的事，他早就不怎么搭理他们了。

  石有贵的娘搀扶着石有贵的爹，两个人从药房走了出来，这一看就是看病抓药来了。

  石老头脊背佝偻面如枯槁，他这身体状况看着是一天不如一天，石玖礼没见这人也就一个多月，这石老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他都不敢认了，心想，这肺痨子还真是厉害。

  石玖礼刚要把目光转到别处，突然一口血从老石头的嘴里喷了出来，血不是鲜红色的，是黑紫的，石宝全见了不由得“哎呦”一声，在这里等着看病开药的人也是一声惊呼。

  石宝全忍不住还是上前询问了一句：“什么情况呀？”

  石老太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渍，看来这人已经反反复复地吐血了，她有气无力地说：“肺痨子。”

  石老太的手里拎着一大堆的药，她整个人看着也不是很好，石宝全猜测，这是照顾石老头累的。

  石宝全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石老头第二口血又喷了出来。

  石宝全及时收回了自己的脚，不然能溅他裤腿上，“这没事吗？”

  石老太说：“天天这样吐，止不住。”

  石宝全心想这人能有多少血够他这样吐呀。

  老两口一走，石宝全回到了石玖礼的身边，徒留地上两摊血，一个店员从外面端了一锹土盖在了血迹上面。

  石宝全说：“这人一天一个样，我记得跟你吵架的时候他俩多有精神呀，都跳着脚的骂，这才多久的事情呀，也就一个多月前吧。”

  石玖礼只是听听，这两个人已经牵动不了他的喜怒哀乐了，对谢谷兰造成实际伤害的不是他们老两口，是偷蜂箱的那些人，不过他不能替谢谷兰顶罪倒是这老两口起了作用，这名义上谢谷兰跟他们是一家的，和石玖礼反而没有关系。

  石玖礼想着想着就神游天外不知道去了哪里，石宝全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他说：“玖礼，到表妹了。”

  石玖礼定定神，发现屋子里面已经少了不少人，他起身跟了进去。

  药铺掌柜看了看潘思秋说：“好的差不多了吧？”

  潘思秋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这胸口每日隐隐作痛，疼起来我吃不好也睡不好。”

  药房掌柜说：“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三分钟过去了，药房掌柜的拿起笔开始准备写方子：“姑娘这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偶尔隐隐作痛是正常，毕竟时间短，再养养就好了。”

  潘思秋说：“我真的没事吗？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药铺掌柜的说：“你这姑娘有点意思，你连自杀都不怕，今天怎么还怕死了呢，奉劝姑娘一句，以后不要轻生，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上次晚来一会，你这小命就很难保住。”

  听药房掌柜这样讲，潘思秋吓出一身冷汗，原来石玖礼真的没有骗她，她真的差点死了。

  药铺掌柜的把药方交到了石玖礼的手里，石玖礼笑着说：“多谢了。”

  药铺的掌柜说：“我记得最早有一次，有一个女孩子来买老山参，怎么一直没见到她呢。”

  石玖礼说：“她最近有事，所以来不了。”

  潘思秋说：“你们说的是谢谷兰吧？”

  药铺的掌柜的说：“就是那位姓谢的姑娘。”

  潘思秋说：“她呀，你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她了。”

  药房的掌柜说：“那真是遗憾，我这来了一批上好的老山参，看到参我就能想起那位很有见识的姑娘。”

  潘思秋见不得别人夸赞谢谷兰，她一定要谢谷兰的名声一臭到底，最好是声名狼藉。

  潘思秋不是好笑地说：“那可真是遗憾呀，想见她你得去大牢了，她杀人了。”

  石玖礼的脸已经黑了，石宝全从石玖礼的手里拿过药方，拉着潘思秋说：“走，开药去。”

  潘思秋还不知死活地往后退，“你拉我做什么？你拉疼我了。”

  石宝全说：“你话太多了，走，开药去。”

  石宝全的力气大，攥着潘思秋的手腕就把人给拉了出去。

  药铺的老板说：“谢姑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石玖礼说：“被人害的，不怪谢谷兰……”

  石玖礼为了证明谢谷兰不是坏人，是被别人害的，他把事情大概跟药铺的掌柜说了一遍。

  药铺掌柜听了以后说：“这判刑也太重了，这明明不是谢姑娘的错呀。”

  石玖礼说：“柳师爷说，像谢谷兰这样身负三条命案的人，蹲三年大牢都不为过。”

  石玖礼没说这六个月还是使了银子了。

  药铺掌柜说：“你使了不少的银子吧？”

  石玖礼说：“掌柜怎么会这样问？”

  药铺掌柜看了一眼门口，没有人进来，他便说：“这个柳师爷酷爱钱财，没钱是和他说不上话的。”

  石玖礼眼睛一亮：“掌柜，您了解这个柳师爷？”

  药铺掌柜说：“我前些年也吃过官司，也是冤案，明明不用坐牢的事情他就给治个罪，没少被他坑钱，开始的时候给他钱他还办事，越到后面你越发现，使大钱办小事，甚至不办事。”

  药铺掌柜的话简直是说到石玖礼的心里去了。

  “那后来您是用了什么办法？”

  药铺掌柜说：“后来我就认可让我儿子蹲大牢，正好蹲上了一年才出来，不认可蹲不行了，我的全部家当都双手送给柳师爷了我儿子的案子也没有重新审理，此人无德。”

  石玖礼说：“这事竟然发生在令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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