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玖礼竖起了大拇指说：“很好用，所以还得劳烦大爷再给我编几个。”

  大爷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脸上的褶子也堆的更深了，因为石玖礼上次没和他讨价还价，在他过往的这些客户里面，这人的要求是最多的，他当时以为事儿这么多的人一定会和他争争讲讲，所以他故意多要了几文钱，结果没想到这人出手特别大方，根本没有还价。

  “这次编多大的？”

  石玖礼从推车上找出早已经准备的好的绳子给大爷看，“大爷，按照这几个尺寸编。”

  大爷把绳子捋了捋说：“这都比上次的大呀。”

  石玖礼明白大爷的意思，“我着急用，越快做出来越好，价钱好说。”

  大爷说：“小伙子，这是细活，编不快，你要的又这么多，我且得点灯熬油呢。”

  “你编好一个，我来拿一个。”石玖礼伸手掏出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二十个铜板给了大爷，“大爷我先付些定金给您，我每次取走一个竹筛就付给您一个竹筛的钱。”

  大爷见到钱立马喜笑颜开，笑呵呵地说：“那我现在就收摊，回家给你编竹筛。”

  “辛苦了大爷。”

  大爷摆摆手说：“小伙子，你人不错，不管编的快慢，大爷都得把筛子给你编好，大爷不是吹，大爷编了一辈子筛子了，这手艺是我爷爷传给我爹的，我爹又把手艺传给了我，如今我又把手艺传给了我儿子，所以你这竹筛我和我的儿子抓抓紧，早点给你编出来。”

  “那多谢你大爷了。”

  “小伙子，你后面还得要很多这样的竹筛吗？”

  石玖礼点点头：“嗯，但是，东西都要上次那样好的。”

  大爷一边收拾摆在地上的各种竹子制品，一边向石玖礼再次保证，“小伙子，你放心，就大爷这几十年的手艺，这一条街都找不到第二个。”

  “有劳大爷了。”

  大爷信心满满地说：“到日子，你就来拿吧。”

  “好。”

  等几个人走远以后，石宝全问石玖礼说：“这竹筛这么贵吗？你可别因为手里面有点钱就随便霍霍，钱还是要攒着点，别以为有了媳妇就不把钱当钱了。”

  石玖礼被石宝全的话给逗笑了，他娘活着的时候都不这么替他操心，这石宝全是为他操碎了心。

  “我不是乱花钱，我上次看了一圈，这一条街上数这位大爷编的好，这编制筛子是个技术活，我们对这筛子的要求又极高，若是这竹筛有瑕疵，咱们做出的纸张也会出现瑕疵。”

  他上次看了很多人编筛子，只有大爷编的合他的心意。

  石宝全哪懂这些呀，他十分不解这造纸和筛子有什么关系。

  “这造纸还能用上竹筛子？这纸难道是用筛子筛出来的吗？”

  石玖礼说：“等回去你就知道了，不过目前还找不到可以替代竹筛的东西。”

  石宝全说：“唉，你和那个姓秦的老板说的那些是什么呀，什么尺，什么丈的？”

  石玖礼说：“是纸的尺寸，不同的纸不同的价。”

  “纸一张这么贵吗？我当时听他给你报价，我这下巴都要惊掉了，我记得我读书的时候可没这个贵。”

  石玖礼笑着说：“你用的是草纸，咱们这是宣纸，不一样。”

  石宝全摆了一下手说：“你来村子里面的时候我们早就不读书了，我们那时候几乎没用过纸，我们都用沙盘，就是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撒上一些沙子，然后用一根木棍在上面写字，所以你说的什么草纸宣纸，我根本不懂，我见过，好像都没用过。”

  石玖礼说：“草纸便宜，宣纸贵一些。”

  石宝全说：“唉？他说让你开价的那个，得老大一张了吧？”

  石玖礼笑着说：“三个我都没有那纸长。”

  石宝全说：“天呀，有那么大的纸吗？那真不得了。”

  石玖礼笑着说：“暂时我们做不出那么大尺寸的，这经验得一点点摸索出来，有了经验我们的纸张才能越做越大。”

  正好前面是一个肉铺，石玖礼说：“去买点肉吧。”

  石宝全看着肉说：“割一斤吧？”

  石玖礼说：“肉今天管够，以后我们也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石宝全眼睛一亮，对卖肉的老板说：“割二斤。”

  石玖礼又问谢谷兰：“谷兰，还要点什么吗？”

  谢谷兰说：“买点排骨吧。”

  按照谢谷兰的意思又买了好多的东西。

  看着推车上的那些东西，石宝全笑着说：“玖礼，感觉你真的是有钱了。”

  石玖礼笑了笑说：“离有钱还很远呢。”虽然离石玖礼心里的有钱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赚钱的这扇门总算是打开了，石玖礼再也不用愁自己赚钱无门了。

  石玖礼的家离村子口最近，石宝全在石玖礼家门口躲躲闪闪的，生怕被他老娘看见，大门一开，他是第一个钻进去的。

  一进院他就奔着院子里面那些造纸的东西去了，他见什么都觉得稀奇，“玖礼，你这院子里面弄的都是什么呀？”

  “都是造纸用的，还得改良呢。”

  石宝全说：“这大水池子都是你自己弄的？”

  “我和谷兰一起弄的。”

  “你怎么不叫我，你看看你这弄的都不平，还歪歪着，要是盖房，这就得倒了。”

  石玖礼笑着说：“倒不了。”

  石宝全不说，谢谷兰还觉得他们这水池砌的不错呢，她也站在了石宝全的角度看了看水池子，还真歪歪着，她这心里瞬间就不踏实了，

  这水池子可是她和石玖礼一砖一砖砌上去的呢，可是费了他们不少的力气呢，弄了两天才弄好，这料就更不用说了，是石玖礼当了她娘的手镯换来的，这要是倒了，往长远了说那就是误工，耽误赚钱呀，他们可刚看到点回头钱，池子可别倒呀。

  她心里不安地问石玖礼：“这都是石灰水泥灌的，倒不了吧？”

  石玖礼依然笑着说：“倒不了。”

  石宝全看了又看，还用手推了推，这可把谢谷兰看的是心惊肉跳，她真怕这个池子被石宝全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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