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结束完直播访谈,陈儒东还卷着新闻稿,一手推开玻璃门进来,伴着宽敞室内的冷气,先对姜浓开玩笑道:“这算你主持生涯里的重大事故了吧?”
直播间崩了两次。
先是谢音楼跟傅容与连线那次,后来许是粉丝们的消息迅速发酵出去,引来一大批新的吃瓜群众进新闻直播间,又崩了一次。
姜浓手指尖将耳返取下,妥善收起后,极其好听的声线透着笑意:“陈导慧眼识珠,请来的嘉宾们人气都太高了,今晚收视率绝对是上半年的爆款。”
她谁也不得罪,将功劳都分给了在场每一个非遗刺绣的传承人。
但是张梦麓就有点不乐意,原因很简单,在直播时,姜浓屡次三番忽略她狂热的眼神,于是踩着细高跟走到陈儒东身边,喊了声:“东叔!”
她就差没有把关系户三个字,刻在脑门上,眼神暗讽地看姜浓。
扫了一眼白缎旗袍胸前的工作牌,故意说:“原来你叫姜浓?半天才知道你名字啊。”
“你近视眼成这样,平时刺绣是戴了隐形眼镜?”
插话进来的,是缓步走下台的谢音楼,她帮姜浓怼了回去,很是轻描淡写,未了又说:“刚才直播访谈时……张小姐也为收视率付出了不少功劳啊。”
陈儒东被提醒,神情略有复杂。
从谢音楼暗指的话里反应过来,张梦麓没有观众缘。
无论是非遗刺绣传承人谢音楼,还是新闻界美名远播的主持人姜浓,两人能创新台里的收视率,身上都有个共通性,那便是天生具有亲和力的观众缘。
张梦麓想在第二季非物质宣传的节目里复制谢音楼的流量,怕是难上加难。
“谢音楼你!”张梦麓脸色不好,刚想口不择言,就被陈儒东给及时拉到一边去,念在跟她父亲有点交情上,说话语气没有太重:“这位你要得罪了,就别想参加节目。”
“东叔,台长是她爸不成?”
陈儒东远远看了一眼谢音楼离开的身影,压低声警告道:“台长不是她爸,但是她爸姓谢,泗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那个谢,你刚回国还不知道名流贵圈的事……
谢音楼不是能随便得罪起的,你以为为什么姜奈会送她孤品旗袍做成年礼物?那是因为姜奈是她亲妈,她是姜奈生的,懂吗?”
话都清楚到这份上,张梦麓感觉小腿微微发软,却倔着脾气说:“谢家也管不到我们节目上吧?”
“这档节目投资人是谢音楼的未婚夫。”
陈儒东略有失望看着张梦麓,先前以为她长着一副聪明脸,却没想到情商低到还不如上季的孟诗蕊,心底有了换特邀嘉宾捧的打算,脸庞神情却如常:“还有,退位的旧台长是姜浓她爸,这事新闻台没有人知道……你少声张,也别看姜浓脾气好就去欺负她。”
张梦麓:“?”
……
走到电梯前,谢音楼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回过头看到是抱着一堆稿子的余莺:“小仙女,温灼在娱乐圈里为了往上爬牺牲够大的啊,找的每一任女友看起来性格都差到极点,我看他眼睛迟早捐掉得了。”
余莺在外面也有看直播的访谈,对那个张梦麓故意自曝恋情喜欢不起来。
趁着等电梯的功夫,谢音楼跟她聊了会,实事求是道:“温灼什么不能拿来利益交换,张梦麓就算脾气再差,他也伺候的起。”
这话不假,余莺是绝对双手赞成的:“我还要去给组长送资料,先不说了……小仙女,有空约饭。”
谢音楼放她走,电梯门也缓缓启开。
外面已经是深夜时分,她离开新闻台大楼,司机早已经靠街旁等候着,刚走过马路,谢音楼扶着车门还没坐上去,不经意间转过脸。
看到对面也安静停驶着黑色轿车,被路灯衬着,很快姜浓仍然是一身白缎旗袍出现,弯腰上了车。
充当司机的陈愿见她好奇:“这是傅氏新上位家主的专车。”
“傅青淮?”
谢音楼坐到后座,抬眸露出许些惊讶。
陈愿说:“傅总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沥城那边的傅小家主婚事定了,未来主母就是新闻台女主持人姜浓。”
谢音楼再次看向车窗外,清冷空旷的街道上,已经不见傅青淮的那辆车。
陈愿驱车前往别墅的方向,深夜的路上很静,暖气无声弥漫着车厢,她趁着空闲时,看了眼网络的热搜情况。
跟预想的一样,微博上出现的词条都有:
姜奈给谢音楼送十八岁成年礼,蝶
惊!古典美人同款仙女气质
谢音楼仙女腰
以及最后空降到首榜的一条热搜内的话题:谢音楼现场连线八块腹肌神秘男人,关于仙女的睡前故事是136封玫瑰情书。
在直播的官博下,话题热度涨势吓人,即便是深夜也没有停的意思。
甚至是有网友连夜截图视频分析细节,发到网上说:「我怀疑谢音楼和姜奈有血缘关系,两人侧脸对比相似度百分之九十,都是标准的骨相美人……整容可以换皮,但是换不了骨。还有谢音楼穿上黛紫色旗袍,简直梦回姜奈,要不是新闻台宣传嘉宾的名单写的是谢音楼,我还以为导演把姜奈请来了。」
微博底下,也有不少网友出来点赞道:
-「之前谢音楼参加非遗宣传节目时,没察觉到她像姜奈,但是细看会发现,侧脸特别像,唯一能区分出来的就是她右眼下多了颗胭脂色的泪痣。」
-「古典美人没有女神上镜,私下特别美,在新闻台偶遇过。」
-「谢音楼亏在长了一副不上镜的脸吧,明明美貌能艳压娱乐圈的半壁江山女明星,我是在桃溪景区偶遇过,她真的是那种人间极致的白,像是那种藏在收藏馆里没雕琢过的璞玉。」
-「她不上镜都这么美,绝了。」
-「谢音楼怎么还不出道,她要是肯混圈……绝对是古偶界的小姜奈啊!」
-「她跳水下洛神舞出圈那会,就有人爆料说她真人比照片好看一万倍,家中管得极严,早就给她定了婚。指路直播间出现的神秘男人,应该就是那位了。」
-「这就是正室才有的威严么,哈哈哈连线时直接问谢音楼跟他玩失忆。」
-「有名分嚣张啊!」
-「磕疯了了,玫瑰情书啊!!!」
……
上千条的热评看下来,谢音楼到家时都没看完。
等车子停在别墅庭院里,她下了车,一路就往里走,转而上楼,细高跟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是没有一点点声响的。伸出戴玉镯的手推开主卧门时,谢音楼忽地停两秒,看到傅容与颀长挺拔的身形就坐在靠玻璃落地窗前的丝绒沙发上,旁边是一盏暖橘色的灯衬着他,洗过澡,短发蓬松是垂在额间的,鸦羽般浓密的长睫下锋芒尽敛。
乍看之下,都辨不清他真实的年纪。
在暗色里像极了,少年时意气风发的那个傅容与。
谢音楼想要控诉他故意出镜的话,瞬间都消音得一干二净。
她走近,侧影遮挡住了光,表情很柔和。
在伸手想去抚摸男人的脸庞时,因为玉镯的清脆响声,惊扰了闭目养神的他,修长的两指先一步将她纤细腕骨扣住,往下拉。
谢音楼堪堪不稳地跌在他胸膛前,隔着奢靡的墨色丝绸睡袍,手心清晰地感知到他男性的线条。
这是成年之后,拥有八块腹肌的傅容与完美身躯。
与年少时清瘦的模样大不相同。
谢音楼指尖秀气的点到他腰腹,带着点醋意控诉:“不守男德。”
傅容与手掌覆上她后脖,在那快白嫩的肌肤上揉着,嗓音滚着浓郁的低笑:“视频邀请是你发来的,怎么能怪我身上?”
“那你也不能让人看呀。”谢音楼将他性感的腹肌藏好,用睡袍盖着,又将脑袋窝在他脖线,小声地说:“只有我能看。”
谁知傅容与轻易就被她独占欲取悦到了,压着她脑袋下来,想亲。
谢音楼稍微躲开些,趁着没亲的空隙里说:“现在全网都在众筹扒你身份呢,傅容与……你说我要不要赚这个钱呢?”
傅容与停下,琥珀色的眸子在窗外夜色下极深。
谢音楼静静与他对视,指尖如愿抚摸到他的脸庞轮廓,声音越发轻轻柔柔的:“我知道你今晚是故意的,是不是早就想认领我未婚夫身份了?”
“音楼,我不是你未婚夫。”
“嗯?”
“明明是合法的丈夫——”傅容与语调里透着比她更强势的意味,就如同动作,轻易把她抱在身上,三两下就解开了旗袍的盘扣,又分开她膝盖。
谢音楼背后是悬空的,本能地伸手抱住他脖子。
在脖间的盘扣一颗颗被解开时,尚有理智提醒道:“别弄坏了旗袍,是妈妈送我的。”
傅容与没有脱下来,伸长手臂将落地灯关了。
黑暗侵袭而来,清透的眼睛一时半会没适应,有些紧张眨了眨间,又猛地不动了,整个人跟软成一滩水似的,趴在他胸膛前,微微张唇吸气。
傅容与摸索到她垂落在他结实背部的玉手,指腹捏着那一点柔软的无名指,很快,将沾了他体温的婚戒沿着指尖往上套。
等谢音楼缓过他不请自入那股劲,抬起卷翘眼睫时,注意到那颗白玉色宝石。
傅容与将男士的婚戒递给她,嗓音压的很低:“帮我戴上。”
“什么时候订制好的?”
谢音楼去拿,手却不稳,推了推他的胸膛:“慢点。”
她从来没觉得给傅容与戴上,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手指蜷曲地揪着婚戒,很快眼尾揉了胭脂般被泪珠儿打湿。
傅容与故意的,俊美的脸庞贴着她白莹的耳廓低语:“我说过……要把婚事昭告天下,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会娶你。”
他要让谢音楼的名字从今往后出现在网络上。
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傅容与深藏多年的白月光。
……
谢音楼好不容易把婚戒给他戴好,累倦极了似的,将脑袋软软靠着他。
“换个姿势,好不好?”
她求着,声音细细的,格外好听。
那件黛紫旗袍没脱下,傅容与手掌覆在格外柔的腰侧,语调低沉中微微泛哑:“仙女腰?”
谢音楼膝盖磨着丝绒沙发里,感觉隐隐发烫。
快说不出话来,仰起头时,乌黑眼神涣散地望着密不透风的玻璃窗,雪肌又贴着旗袍的面料,轻易就浮着潮湿的热汗。
到最后,被抱去洗澡的时候。
谢音楼用牙齿去咬他肩膀,小声埋怨个不停:“仙女腰也不能让你这样玩呀。”
“都快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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