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鸦雀无声。
韩侧妃扬起头:“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无一字虚言。”
她攥紧了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里。
德妃的神色变的凝重:“韩侧妃, 话不是能随便乱说的,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知道昭昭现在是王爷侧妃,已经为陆封寒生下了一个儿子,而且腹中还有个孩子, 若是韩侧妃诬陷昭昭,那韩侧妃的罪责可是不轻。
韩侧妃:“回母妃,妾身知道妾身在说什么,”她说着偏头看了昭昭一眼,目光中满是得意。
昭昭的心一凛, 她的脸一下就白了,韩侧妃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是出身青楼不错, 可她根本没有接过客, 也不曾与人有染。
德妃知道韩侧妃是来真的了,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韩侧妃是不是在诬陷昭昭,她沉吟了片刻:“把小宝抱下去。”
这样的场合还是别让小孩子在了。
一旁的姜嬷嬷闻言接过了小宝, 然后抱着小宝去了偏殿。
韩侧妃这才开口,她朗声道:“裴侧妃她出身于洛州的醉月楼, 那是洛州顶有名的青楼楚馆,裴侧妃就是那醉月楼里顶顶出名的花娘,在侍奉王爷前她就接过客了。”
“咱们大齐皇室里可从来没有花娘做过侧妃的啊, 母妃您要明察!”
德妃惊疑不定, 实在是韩侧妃她言之凿凿, 甚至连青楼叫什么名字都说出来了,不像是假话,她半垂了眼睫,然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侧妃你仔细说。”
韩侧妃点头:“是。”
“母妃您也知道裴砚裴大人是后来才找到裴侧妃的,在那之前,裴侧妃则是跟着她的生父过活,她那生父把她卖到了醉月楼里,而醉月楼……是洛州最出名的青楼。”
韩侧妃说着说着越发激动:“以裴侧妃这样的容色,很快就成了醉月楼里最受欢迎的花娘,裴侧妃更是接过客!”
“母妃,似裴侧妃这般出身污糟身子不洁的人哪堪为皇子侧妃!”
德妃越听越惊,可韩侧妃实在说的太过细致,由不得她不信,难不成昭昭真的做过花娘。
想到这里德妃的眉头拧的更紧,青楼是什么地方,在那里头就算没接过客,怕是也好不到哪去,如果真如韩侧妃所言,那昭昭……
德妃抬眼:“裴侧妃,你可听到了韩侧妃的话?”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昭昭,韩侧妃也偏过头看了眼昭昭。
韩侧妃心说找到德妃果然没错,此番成败全在德妃身上了。
原来她一直琢磨着找机会害了昭昭,可怎么也没找到机会,韩侧妃只能另想了法子,她就派人去调查了昭昭的过去,说来也巧,竟查到了醉月楼的事。
昭昭竟然做过花娘!
只不过昭昭并没有接过客,一直都是清白的身子。
韩侧妃思来想去,还是诬陷昭昭接过客,毕竟在青楼那等地方待过,就算她再诬陷昭昭些什么,昭昭也说不清楚,这样德妃对于昭昭的责罚会更严重。
自古往来,就没有青楼花娘做皇子侧妃的,顶破天当个侍妾也就是了,韩侧妃知道昭昭当过花娘后欣喜若狂。
韩侧妃想陆封寒肯定知道昭昭是青楼女子,说不定陆封寒还是从青楼里把昭昭带回来的,就算揭露这事陆封寒也不会责罚昭昭。
所以韩侧妃才想到了德妃,德妃一贯是个严谨的性子,自然容不下这事,这才有了今天的事。
韩侧妃已经看明白了,昭昭就是陆封寒的心尖肉,只要有昭昭在一天,她在这王府里就没有出头之日,只能仰着昭昭的鼻息生活。
与其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还不如搏一把。
如果此番能把昭昭拉下马,那一切就都值当了。
她知道这件事后陆封寒定会厌恶她,可现在陆封寒也连看她一眼都不看,这与现在有什么分别呢,何况如果此番成功,她也算谏言成功,德妃会保住她的,到那时她还是晋王府的侧妃娘娘。
至于昭昭,就算陆封寒还是怜惜昭昭,可昭昭却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这也是她想要的。
韩侧妃转过头,不经意看到了陆封寒,他神色冷漠,眼底的温度几近冰封。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随即又坚定地跪起来,没事的,德妃会保住她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昭昭起身,她抬头:“回母妃,韩侧妃此番都是片面之言,做不得数。”
昭昭咬住唇,她是做过花娘没错,可她确实没与人有染,看来韩侧妃是想用这点置她于死地。
莺儿也在一旁道:“就是,难不成韩侧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德妃看着韩侧妃,韩侧妃却一点也不慌乱,她抬起头:“妾身有证人,只要叫了证人进来,那一切自然都分明了。”
又是一片安静,竟然有证人。
德妃:“宣。”
韩侧妃很是兴奋:“是,”她转过头看着紫苏:“去把证人带进来。”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进来的证人。
这证人是个女子,她深深地低着头,只是行走间妖妖娆娆地拧着腰肢,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这女子进了屋,然后跪在韩侧妃身后:“妾身见过德妃娘娘、见过王爷。”
德妃看着这女子:“你是何人,抬起头来说话。”
这女子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艳丽的脸,只是她脸颊的右半侧像是被水烫过一样,留下了可怖的疤痕,这人正是唐锦瑟。
昭昭惊得瞪大了眼睛,唐锦瑟怎么会来?
没错,这人正是当初在醉月楼里喜欢为难昭昭的唐锦瑟。
唐锦瑟跪在地上,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这可是王府啊,她这辈子都没来过这么高贵的地方!
她没想到当初迷倒了她的陆公子竟然是大齐朝的晋王。
而昭昭,竟然一下飞上枝头当了侧妃,明明曾经同是花娘,凭什么昭昭能坐上侧妃的位子,她却只能苟延残喘。
唐锦瑟说着看了一眼身侧的昭昭,昭昭周身打扮华美,发髻上随便的几个首饰也是价值连城,与曾经天差地别。
唐锦瑟嫉妒昭昭嫉妒的要命,所以当韩侧妃的人同她说了此事后,她立时就答应了,左右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如赌这一次。
韩侧妃见到唐锦瑟进来,心更是落定了。
原来这唐锦瑟自昭昭走后一直在醉月楼里当花娘,只是她性子火爆,很看重醉月楼头牌的位子,就与醉月楼里的姑娘时常明里暗里的相争,她的脸正是被另一个花娘浇了滚烫的热水给毁了的。
在青楼里最紧要的就是脸和身子,唐锦瑟毁了脸,芸娘又是那么重利益的,立时就放弃了唐锦瑟。
唐锦瑟毁了脸,自然没什么价值了,后来有个年过四十的富商想赎了她做妾,芸娘见竟还有人要唐锦瑟,自然是立时答应了,唐锦瑟只好跟着富商回去。
可没想到这富商竟是个喜欢虐待人的,他把唐锦瑟赎回去后就日日凌虐唐锦瑟。
唐锦瑟苦不堪言,就是在这时候,她遇上了韩侧妃派去的人,韩侧妃让人把唐锦瑟从富商手里买了下来,自此唐锦瑟就是自由身了,只不过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唐锦瑟过来作证昭昭当过花娘。
唐锦瑟本来以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她当然想抓住这次机会,反正她这条贱命也就这样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何况她本就嫉恨昭昭,听说昭昭做了侧妃她更是嫉妒的不得了,同人不同命,怎么就能相差这么多呢。
这一次进京,一方面是指认了昭昭,另一个则是为了重归自由身,唐锦瑟乐不得过来。
韩侧妃看着唐锦瑟:“唐姑娘,你便把实情都说出来吧。”
唐锦瑟点头:“是。”
“妾身曾经是醉月楼里的花娘,与……裴侧妃正是一个青楼里的好姐妹,同吃同住,所以说,妾身最是熟悉裴侧妃。”
唐锦瑟越说越顺畅:“裴侧妃当年一入了醉月楼就是最受欢迎的花娘,以裴侧妃的容色,更是迷得恩客一掷千金,青楼里的花娘便是以接客为生,裴侧妃自然也是如此。”
唐锦瑟说着看向德妃:“德妃娘娘,妾身所言皆是实话,不信您派了人去洛州查看。”
韩侧妃缓缓地出了一口气。
眼下唐锦瑟就是人证,如果昭昭想要解释清楚的话,那就要派人去洛州的醉月楼里寻人过来,这样是能说清楚昭昭并没有接过客,可如此一来,昭昭当过青楼花娘的事也坐实了,德妃当然不会容忍昭昭。
不管怎么说,昭昭都完了。
这也是韩侧妃想了许久的计划,堪称是□□无缝。
等唐锦瑟说完,屋里又沉默了起来。
韩侧妃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母妃,您都听到了,您该处置了裴侧妃啊。”
德妃的心滚烫,此情此景,德妃也隐约知道韩侧妃的话怕就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算昭昭为陆封寒生下了小宝又怀了孕,那也是不成的。
韩侧妃还要说话,陆封寒忽然起身。
陆封寒这一动,所有人都不敢动弹了。
陆封寒走到唐锦瑟面前,他半俯着身子:“你确定你所言皆是真的,不再改口?”
很淡的语气,却全是肃杀之意。
唐锦瑟吓了一个激灵,她觉得陆封寒下一刻就会杀了她,她看了眼韩侧妃,然后咽了下口水:“妾身所言皆是真的,妾身敢保证。”
陆封寒直起身子:“好。”
下一刻,他的声音变的极冷:“德顺,把这女子给我拉下去,污蔑陷害皇室女眷,该施以流刑,你即刻就去办。”
唐锦瑟懵了,流刑便是流放,她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流放啊,她刚要开口说话,就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把她拖了下去。
整个过程迅速的很,连一丝声音也无。
德妃也站起身:“封寒,你这是何意?”
陆封寒看着德妃:“儿子不是说过了,她污蔑陷害皇室女眷,”他说着看向了韩侧妃。
韩侧妃早已经被吓懵了,她身子一软就坐到了地上,见陆封寒看着她,她就道:“王爷,你这是包庇!”
陆封寒勾唇笑了一下,这笑也极冷:“我包庇?”
他没搭理韩侧妃,而是看着德妃:“昭昭从来就只是农家女,如果当过青楼花娘的话,那便是入过贱籍,如果入过贱籍的话,那户籍上便会留下痕迹,一查便知。”
韩侧妃看着陆封寒,她心说昭昭定是入过贱籍,只不过这痕迹被陆封寒给抹了去而已,陆封寒就是在包庇,他偏向昭昭。
德妃望着陆封寒的眼睛,她忽然泄了气。
韩侧妃都能想到的事她当然也能想到,她想昭昭怕是真的做过花娘,只不过不管如何,陆封寒都是保定了昭昭,她想起了之前陆封寒同她说过的话,为了昭昭他在所不惜。
她坐在榻上,没说话。
韩侧妃愣了,德妃这意思便是不管了,她的心猝然一跳,她从没设想过这个结果。
她以为德妃会处置了昭昭,以为陆封寒会妥协,可现在竟然全反过来了。
韩侧妃的心跳如擂鼓,唐锦瑟已经被施以流刑了,下一个就该是她了。
陆封寒负过手,语气很淡:“韩侧妃污蔑陷害裴侧妃,犯七出之罪的第六条,妒忌。”
德顺接着道:“奴才这就去拟休书。”
皇室的侧妃和普通人家的妾室不同,是上了皇家族谱的,故而也要写休书。
韩侧妃彻底懵了,她已经认输了,她还以为陆封寒会贬她侍妾,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陆封寒竟然要休了她!
还是以七出之罪的第六条休了她,不,她不能被休弃。
韩侧妃哭喊着爬过去:“王爷……”
一旁的侍卫把韩侧妃拉走,德顺送了韩侧妃出去,他看着韩侧妃:“韩氏女,你回去后赶紧收拾收拾吧,你带来的嫁妆也尽可以带走,奴才等会儿就去通知韩大人,叫他接你回家。”
韩侧妃呆滞地坐在地上,她竟然被陆封寒给休了……
屋里面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昭昭的心也跳的快了起来,陆封寒就发现她的小脸有些白了,他让青叶和莺儿扶着昭昭回听云院。
等昭昭走后,屋里只剩下了陆封寒和德妃。
陆封寒看着德妃:“母妃。”
德妃揉着额头:“母妃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德妃说完就带着宫女回去了。
陆封寒负着手站在厅堂中央,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听云院。
陆封寒让人准备了午膳,昭昭眼下正怀着孕呢,不能饿肚子。
听云院。
昭昭让人都退下,她独自坐在美人榻上,她的思绪有些乱。
陆封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昭昭轻蹙着眉尖的样子,他走过去,他刚要问昭昭怎么了,昭昭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昭昭使劲儿抱着陆封寒,陆封寒又帮了她。
她知道韩侧妃诬陷她与人有染,怕是想着置她与死地,皇室在这方面看的极重,如果没有陆封寒,她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陆封寒微愣,然后请拍了下昭昭的肩膀,“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事了。”
昭昭点头:“嗯。”
翌日一早,韩家就来人接韩侧妃了。
韩家的动作很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马上就把韩侧妃给接走了。
现下,府里是再不会生事了。
…
自打韩侧妃走后,府里安生的很,再没人生事了。
昭昭留在府里面安心养胎和照顾小宝,偶尔出府做客参加些宴会,日子过得顺遂极了。
陆封寒则是除了上朝外一有空就回府陪着昭昭和小宝,俨然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夫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昭昭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眨眼间就到了十一月份,昭昭的肚子也有八个月了。
不管是怀小宝还是怀二宝,昭昭都有一点没变,那就是她的身段四肢依然纤瘦,除了肚子很大以外都看不出来是个孕妇。
这一天昭昭午歇起来,然后靠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子。
现在孩子的月份已经很大了,她也不好随意走动,故而昭昭一直留在听云院里没出去,只不过单在听云院里待着也实在无聊,陆封寒就叫人出去买了好些话本子给她,好让昭昭打发时间。
昭昭渐渐看的入了神,她刚要翻下一页,一旁的莺儿就道:“主子,您今天已经看够了时辰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该伤眼了。”
这也是陆封寒定下的规矩,不能让昭昭看太多话本子。
昭昭无奈地把话本子给莺儿:“好,我不看了。”
昭昭知道陆封寒也是为她的身子着想。
莺儿把话本子拿走,昭昭就没什么可做的了,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还有一个月这孩子就能出来了,到时候小宝就当哥哥了。
正想着小宝,姜嬷嬷就抱小宝过来了。
小宝的脸有些红,他在姜嬷嬷怀里拧来拧去的,显然是不想让姜嬷嬷抱着他。
到了屋里,姜嬷嬷连忙把小宝放下来:“小公子,现在你自己走吧。”
小宝重获自由,他开心地咧开嘴笑起来,然后一路往昭昭这里走。
昭昭连忙起来伸开胳膊:“小宝睡醒了,来,过来,娘抱抱你。”
小宝现在一岁半了,路走的很稳,也能说些简单的词句了,他一溜儿小碎步跑到了昭昭这里,然后钻到了昭昭怀里,清脆地喊昭昭:“娘。”
昭昭稀罕不够小宝这模样,她亲了口小宝的小脸蛋。
昭昭看着小宝,她还记得小宝刚生下来时红通通皱巴巴的样子,结果一眨眼小宝都能走能说了,真是奇妙。
姜嬷嬷连忙跟上来:“小公子,外面都是雪,您还小呢,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嬷嬷这才抱着你。”
昭昭碰了下小宝的脸:“记得听姜嬷嬷的话。”
小宝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也不跟姜嬷嬷生气了,然后坐在一旁玩儿起来。
母子俩又玩了一会儿天就黑了,陆封寒也忙完回来了。
他进了屋后脱下斗篷,然后等身上的凉气散了才进内室。
他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昭昭在和小宝玩儿,他坐到昭昭身边,握住了昭昭的手:“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昭昭点头:“这孩子乖得很,在妾身肚子里不吵也不闹的。”
除了最开始闹孕吐,后来再没什么反应,也算是个听话的孩子了。
小宝见了陆封寒笑起来,清脆地叫陆封寒:“父王。”
小宝会说些简单的词句,这其中要属父王和娘叫的最清楚了。
小宝说着坐起身,要冲昭昭跑过去,陆封寒眼捷手快,一下拦住了小宝:“小宝,你娘正怀着二宝呢,不能往你娘这里跑,要是撞到你娘的肚子怎么办?”
小宝听懂陆封寒的意思了,他低下头。
昭昭就心疼了,她握住小宝的手:“小宝也不是故意的。”
小宝隐约明白不能碰昭昭的肚子,只是他小孩子心性一时就忘了。
他瘪着小嘴就要哭。
陆封寒抱过小宝:“小宝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哭。”
小宝的眼泪就含在眼圈里不掉下来,又可怜又可爱。
陆封寒知道他方才的语气有些严厉了,他哄小宝,“小宝,你娘的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小宝的小脑袋往前探了探,小手摸到了昭昭的肚子。
他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的,想来是在琢磨呢,半晌后,他奶声奶气地道:“妹妹。”
昭昭失笑:“怎么是妹妹啊?”
小宝就不会说了,他“啊啊”地说起来,不过陆封寒和昭昭都听不懂。
昭昭倒是隐约明白了,她之前带小宝去林静漪府上做过客,林静漪也怀了孕,不过比她小一个月,那时候林静漪就逗小宝说她肚子里怀了个妹妹,等弟弟生出来好和小宝一起玩儿。
想来小宝记住了,这才回答说妹妹。
昭昭又忍不住亲了下小宝:“我们小宝真聪明。”
才这么小就能听懂许多大人说的话了,可不是聪明。
昭昭起身,然后就见陆封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疑惑道:“怎么了,王爷?”
陆封寒的声音很是低沉:“你也亲我两下。”
昭昭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陆封寒怕不是在吃小宝的醋,因为她方才亲了小宝好几下没亲他。
昭昭眨了下眼睫,很是无辜。
陆封寒熟练地捂住了小宝的眼睛,然后吻上了昭昭的唇。
既然如此,那他主动好了。
倒是小宝不开心了,他可不是七个月的小孩儿了,他已经懂了许多事。
他奶声奶气地“啊啊”叫起来,他爹娘又背着他玩儿什么呢。
怎么不带着他一起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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