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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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现在重身吃小灶,从姑娘到做母亲的心路历程转换,是一个女人真正幸福的蜕变。
肚子里亲骨肉在一天天成长,她的幸福和骄傲也在满身心荡漾,心中的怜爱是与日俱增。
三郎,那个她日思夜想的骄傲和依靠,恋他爱他思念他,她的魂牵梦绕,多少次静夜中的轻声呼唤,阿哥,亲亲想你。
少王英“屁滚尿流”的来报喜: 小姐小姐,少爷他回来了,马上就到!
亲亲顿时身心仿佛触电,忍不住喜泪盈眶,忙慌慌羞颜对镜,早已是满面桃花羞答答。
渴望和等待,让亲亲坐卧不宁,从闺房里来回打转转,直转到郭夫人的小佛堂,装模作样的念念有词拜佛。
郭夫人见女儿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她情急难耐的羞怯情状,哪能逃过做母亲的法眼?这痴儿现在在这里拜佛,哪里拜的是阿弥陀佛?分明是拜她心中三郎这尊小神佛。
郭夫人道: “三郎做事刚起步,这次和上海的生意很要紧,你是咱们郭家女,相夫教子可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
亲亲被说得羞赧不已,辩道: “娘你就会胳膊肘往外拐,我哪里想他拖他后腿了?”
亲亲说完,立即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索性撒娇: “我就是想他怎么了!爹也真是的,都说半天话了,又不是女人家家,两个大男人真是的。”
郭夫人笑骂道: “死丫头你胆大了,背后不能说你爹,更不能说三郎。男人家都是做的大事,你不要让三郎操闲心才是正经。”
亲亲道: “娘,三郎这次生意做这样大,我听小王英说了一嘴,他说三郎这次花的钱,够建一个船厂了,三郎他才二十来岁,能行吗?上次还被小偷偷了钱去,真替他怕。”
郭夫人要不担心是假的,嘴上却说: “你保养好身子,护好肚子里的宝宝。三郎被偷的钱不是被找回来了吗?瞎担心,你爹还说三郎是福将呢!上海的杜先生还送他五万块钱,你爹说: 不得了,杜先生这样的手笔,只有过一次,当年北边一位落难的太子爷到上海,杜先生送了五十万,三郎能入杜先生的法眼,不得了。这都是你爹说的,能错?”
亲亲对三郎的爱恋是深藏心田的幽幽之情,是积聚在灵魂深处的相依相偎,即使是娘亲也难宣之口。
现在听娘说三郎的这些事,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心中又滋生出一股幽幽艾怨之情。
不信似的疑问: “娘,这真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爹他口风紧,我只知道一点点,听说三郎现在很吃得开,国民党那边的师长团长都和他交好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信少林寺高僧的,人家这么多年前就知道你和三郎的事,认定三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还好我从小认定三郎是我的女婿,如果听你爹的三心二意,你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军阀丘八的媳妇呢,我可不喜欢扛枪打仗的。”
如果郭夫人知道三郎也扛枪打仗了,而且还是黑旗军的大头目,不吓她一个跟斗才怪。
郭夫人以三郎为傲,三郎能成乘龙快婿全是她的功劳似的,还顺带把自己丈夫做为垫脚石,在女儿面前显示了一份贴心真爱。
亲亲真的懵圈了,但娘亲说的一点没错,当年那军阀的所谓的‘少帅’,被三郎怼得面孔充血,就是张口结舌找不到言辞和三郎对阵,三郎搏得满堂彩,还把对方重礼留下无脸拿走,很为爹爹挣了一个光鲜颜面……
那年亲亲是耳闻目睹的真真的,她从不怀疑三郎邪邪的坏,对自己真真的爱。可现在娘亲说三郎搞得连师长团长都卖他的帐,杜月笙是上海的黑暗皇帝,三郎也入了他的法眼,她只能懵圈傻了。
亲亲宅心仁厚,但不傻,还很聪慧,只是她的天良容不下尔虞我诈。
郭夫人陪着亲亲等三郎,这是郭夫人有心。
终于,春花撞了鬼一样快鹿似的蹿到房门口,露着半边脸叽喳喳: “少爷从那边出来了!”
敢情春花在主动盯着三郎。
郭夫人笑骂一声: “小姐担着身子呢!要不得一惊一乍的。”
说完借机离开。
很快,房门外一声: “少爷回来啦。”
这一声听在亲亲耳中,直惊得她芳心怒撞,哪还有半丝艾怨气?更见三郎在房门外“亲亲”的一声轻唤,亲亲就只觉得浑身仿佛瞬间没了力气,只差竖一面白旗投降,求着三郎快快受降。
三郎看得心酸,急如星火紧紧抱住,轻声道: “亲亲,阿哥来了,都是阿哥不好…”
亲亲也紧贴着抱住三郎,久久才说: “阿哥,我心疼你,好担心你,我…,我…,我想到你就开心。”
说完就流下了两行清泪。
三郎听到亲亲语音哽咽,惊得心底一颤,怎么哭了?忙轻扳着捧着亲亲的脸颊,早已是泪花满面,禁不住心头酸酸的痛: “亲亲你……”
三郎的嘴被纤纤素手轻掩,幽幽说道: “阿哥,你先不说,我就是忍不住,就只想哭,亲亲想你。有时候我在窗前看着月亮时就会想,我就是寒月中的嫦娥姐姐,好孤独……”
三郎的一腔热血被化作丝丝柔情,唯有忘情的吻,吻干了亲亲的梨花带雨,滋润着她那孤寂艾怨的心田。
“阿哥轻点,小心宝宝。”
亲亲的轻声软语,吓了三郎一跳,灵猫似的纵开复又柔柔的搂住亲亲: “真的?咱们有宝宝了?男的女的?”
“傻哥哥,现在哪知道,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咱俩的心肝。”
三郎痴痴的乐,站起来傻傻的搓着手兜转转,忽然面朝东南的宜兴方向跪下,低声轻喊: “爹,娘,您二老有孙儿了,咱们江家有后了……”
又把亲亲看得落下泪来,说道: “傻哥哥,咱爸妈早知道了,我第一时间焚香禀告的。”
三郎站起还是兜转转搓手傻乐。
亲亲道: “阿哥你停不下来听我说,自从怀了宝宝,我想着你忍不住就心酸着开心。阿哥,一个人的心,你知道牵挂的滋味吗?我现在终于知道了,爱是没有公平的,付出了还开心着,就是爱。”
三郎又上前搂着亲亲道: “是啊是啊,我的亲亲就是我全部的爱。这世上最怕爱上不该爱的人,爱得深伤得深。你刚才的眼泪吓死我了,生怕我负了你。老子有了亲亲宝贝,就是拥有全世界!”
亲亲被说得情难自禁,嗔怪道: “瞎说,又不老实了,老子老子的难听。我有了你才是拥有全世界,你们男人的世界可不是在家里。我现在闭上眼,全身心就全在幸福的海洋里荡漾,睁开眼,整个天地间的日月星辰,就全是你爱的灵魂在沐浴我,呵护我。阿哥,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理解天长地久这四个字的珍贵。那是两情相悦的天人至高境界,古往今来多少描写爱情的文章,都没有说尽这四个字的真谛。爱是付出,真爱是付出并快乐着,相爱是彼此的生命寄托相伴。”
三郎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亲亲,这丫头一直是说话腼腆矜持,从来都是烟视媚行,桃羞杏让中含着端庄的,何来这般的长篇大论?还这么脉脉情深的坦然告白,这可真是破了天荒了。
三郎心中酸酸甜甜的荡漾着暖暖的温情,看着亲亲会说话的眼睛,再也抑制不住满身心的激情,邪乎起来了。
三郎的毛病,亲亲最熟悉不过,他这是要做天人的至高境界了,羞得娇喘难支,柔声抚慰: “阿哥,小心宝宝呢!”
…… ……
第二天半上午,三郎伴着亲亲在小花园散步,喁喁哝哝的一对俊男娇娃。
春兰迈着轻步过来小声说: “少爷小姐好,老爷请少爷过去书房说话。”
亲亲道: “你和爹真的要去替东洋人做事吗?那是汉奸,现在好多人都说杀汉奸的是英雄,你不怕?再说你爹你娘在天也不会开心的。”
三郎诡秘的邪笑: “你的亲亲好老公现在是个孙悟空再世,天兵天将都不怕,还能怕谁?再说了,我也有法宝护身,本少爷不惹事生非就全世界烧高香了。”
亲亲看着三郎的飞扬跋扈,满眼的骄傲,嗔道: “瞧把你神气活现的,不就是一个黑旗军嘛,还真成天兵天将了。”
三郎暗想: 亲亲兰质聪慧,但她的忠厚善良让她拙于算计。自己暗中是黑旗军大头目这件事,绝对是个秘密,这丫头是绝无可能知道的,这老实头也学会使诈了。
嘿嘿,使诈也不肯做功课,太也不把本少爷这个使诈的祖宗当人了。
笑道: “对对对,我的亲亲真聪明,一猜就中。黑旗军前几天派了特使来请我,说是他们缺一个总军长,要我去补了缺。我说凭什么啊,我又不是阿猫阿狗,我是亲亲宝贝的亲亲好阿哥,可不能随你们青菜萝卜一样的拣了去。”
亲亲想笑,又飞快掩口: “一听就知道你是瞎说,队伍上从来就没有总军长这称呼。”
三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怎么刚开始聪明又糊涂了?这里面大有讲究的,黑旗军为什么会这么厉害的?告诉你,人家都是讲究人,这个总军长,还是少林方丈亲自封号的呢,他们为了选这个军长,先派特使去少林寺求佛问卜,那吃饱撑的老方丈又把我算计上了,唉,真烦,我得找个时间去少林寺理论去,怎么麻烦事都推到我头上……”
三郎信口胡诌,不料说着说着亲亲不搭茬了,这是把亲亲得罪上了,赶紧刹车跑路,但背后却又传来亲亲的笑声: “坏人,皮厚……”
见到郭振山请安后,郭振山指着椅子让三郎坐下,把去上海的事宜作了一些安排,当三郎听说吴天龙和谢迟风还要跟着自己时,一下着急了。
说道: “爸,这怎么行呢?我去上海有宫野给的‘护身符’,完全没问题。您马上就去常州了,身边正要得力的人。”
郭振山微微一笑: “有小王英呢,自从你教了鬼怪步,谢迟风和吴天龙也教了他一些功夫,现在一拳都能锤断三寸厚的青石板呢!”
三郎瞠目结舌不肯信,自己从八岁开始习武,内劲练了起码八九年,也不过和小王英差不多,也太神奇了吧?莫不是丈人老头在哄自己?
郭振山见三郎眼神游移,知道这家伙在怀疑自己的口德。笑道: “小王英很能吃苦,学东西的韧劲足得很。吴天龙说他有练武的天赋,根骨不错,枪法也很好呢,过后你去试试他就知道了。”
三郎只能感叹: “真不敢相信,我练了十来年只抵得小王英的五六个月,太吓人了。”
郭振山难得揶揄了一句: “你一天打渔三天晒网,万事要有恒心和认真。”
三郎知道丈人的再教育又要开始了,忙转移话题: “爸,我全听您的,上海的事安排妥了吗?还有其他事吗?”
郭振山道: “昨天我听你谈话的一些主意很表同意,特别是和新四军携手同盟军的主意,很实在……”
三郎知道自己这个丈人老头是心向共产党的,搞不好暗中已经入了共产党也未可知。
正要说话,郭振山却又转开话题,说道: “新四军的事先放过一边,今天叫你来,主要是钱有财和钱家驹,咱翁婿俩和他们就要抬头不见低头见,隐患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三郎道: “宫野现在很信任钱有财,上次我敲了他五千大洋的竹杠,宫野在旁边是很帮衬那狗贼的。一时半刻之间搞倒他怕是比较难,您可以叫管司令他们出手吗?”
郭振山道: “已经联系过了,说是这家伙手上没有人命血债,很难下手。”
三郎很想说打死的护村队兄弟不算人命血债?但这些老丈人都知道,敢情这是老丈人已经开始要求自己打配合了。
只好说道: “那就让我们黑旗军来想办法吧,世道艰难钱铺路,人心险恶矛作盾。一手拿钱一手拿枪办事,没有办不了的,坏人的标准不是他杀没杀人。”
三郎说出这样的话,郭振山心中有点震撼,原来懵懂莽撞的小儿郎,就这样不经意间成长了吗?
问道: “有具体的方案吗?”
三郎道: “没有,看具体的变化吧。”
郭振山道: “我也这样想的。”
果然在这里等着了,丈人老头是早有主意的,真正老得成精的老狐狸……
又等了三天,三条木船装得满满当当,终于起锚出发。
船到常州,宫野见三郎到了,欣喜万分,一把拉着往办公室里引,还用手在三郎的手背上摩挲,问出的话象似亲切慰问: “三郎弟弟,你岳父郭先生什么时候到任?”
宫野急不可耐,一点掩饰也没有,期待的态度中,更多的是坚定的强势。
三郎道: “答应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很快就会来常州赴任,但有条件,宫野哥哥会答应吗?”
三郎先吊胃口,搞宫野一个七上八下。宫野则心想这个条件肯定是高难度的,不然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
答道: “说吧,能办到的一定满足,办不到的我也极力配合。”
宫野说得十分慷慨,也巧妙的避开了三郎挖的坑。
三郎道: “因为我岳父是江南的一面旗帜,如果和皇军合作,必将影响巨大,所以这个人身安全必须保证。”
原来是这种小事。
宫野毫不犹豫答应,这是人性中最第一等的重要事情,没命啥都是扯。
可三郎还有第二个条件: “我岳父说,既然选择了与皇军合作,双方的忠诚互信就是必须的,特别是在生意上。因为反对我岳父的人肯定会有,从来小人最难防。”
三郎的二个条件,先保命后说钱合乎情理,在宫野的意料之中,他认为郭振山这是真投诚了。
而这样的条件又很空泛,更没有落到文字上,将来会执行到怎样程度,那就只有天知道鬼知道了。
宫野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主宰全局的上位者的成就感。
他开怀大笑了: “哟西哟西哟西!”
其实,三郎的二个条件中,有一个关键点‘双方忠诚互信’。郭振山投诚鬼子,就是来搞三搞四的。你宫野一郎睁眼闭眼的对付着,大家就是忠诚互信,要是疑神疑鬼认了真,那就是你宫野首先违背诺言了。
当然三郎也防着宫野不做君子,拿刀枪说话。其中有个保险的后手就是: 在入职的时候,会将和宫野的约定,揭示于众,大家都知道了,你宫野是要面子的,为了日中亲善共荣,也只会屈服于众口铄金的事实,最好是把这口头约定见着报端。
宫野很得意,郭振山这面江南的旗帜挚撑在手中,不仅是精神层面上对敌人的一次巨大打击。而且只要郭振山振臂一呼,还不汉奸们应者云集?到那时江南的局面,该是何等的蓬勃兴盛?!
一切乾坤在手,何惧风云变幻。宫野立感自己如巨人一般雄壮,叱咤江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看着宫野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仿佛他已经尽情驰骋挥洒在江南大地上,三郎感觉自己做了一回蠢猪,这就是老丈人的扮猪吃虎之计吗?
三郎憋着一肚子的肮脏气,刚才的一丝得意之情烟消云散。
“宫野哥哥,我这次上海来回的证件和证明文书呢?”
三郎见不得宫野的得瑟,想着早点拿上手续跑路,眼不见心不烦。
宫野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文件袋,往桌面上轻轻一推,笑道: “全在里面了,保证你顺风顺水。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宫野心情好,还卖起关子拿上桥了。
三郎还真被他惊了一把,忙问: “什么小小的问题?”
宫野老神在在的说: “你此次上海的回程时间现在必须填上,以待备案查验。”
这厮说完不顾三郎的哭笑不得,乐呵呵喜滋滋的怡然自得。
三郎不能不识逗,做煞风景的十三点就真是真蠢猪了,很快签好二十天的来回时间。
这时宫野又拿出两只信封,递给三郎说: “这是给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大川内传七的信,这是给上海宪兵司令三浦三郎的信,他俩可以帮助你简化很多手续,和减少沿途检查通关的诸多麻烦。”
三郎双手接过感谢着,心道这还差不多,像个做哥哥的本份。心情好转,可这还没完,宫野又锦上添花,再拿出一个布包,往桌面重重一顿说:
“这里是五百大洋,钱队长因有公务,不能当面给你,剩余的五百他会尽快凑齐给你的。“
三郎隔着布包就看出了是大洋。
笑道: “钱队长的公务是专门躲避我吧! 既敢做下不要脸的事,这会儿还要什么脸?不管那个鸟人了,反正这也是我敲他竹杠敲来的,咱兄弟俩二一添作五,二个二百五分了,如果我我手头宽裕,就全给你了,分了分了。”
宫野坚决不要,三郎坚决要给,宫野收下后叹口气说: “你太狡猾了,不肯吃一点亏,我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了一个小玩笑,你就敢骂我二百五?”
三郎正色道: “没有没有,我们江南地方骂人二百五都是说十三点,或者说半吊子,绝对没有哥哥这样的二百五。”
宫野没料到自己一句善意的解释,还更招来这家伙的不依不饶,把二百五和十三点半吊子划上等号,是可忍孰不可忍,最终能忍是无奈。
宫野最终还是大人大量,决定不计较三郎,他的换位思考立即用上: 这种睚眦必报的精明滑头为我所用,不正好是手中利器!
审时度势,用得应手的就是好东西,钱有财好用,江三郎更好用,为什不抛弃自己的自尊驾驭更好的利器?
宫野终于定下自己最终的章程,把酒斟满二杯,和三郎干杯庆祝合作愉快。
“三郎弟弟,我做哥哥的可以容忍你的撒泼打滚,但有条底线你必须始终替我守好,在特别营运证没有发放之前,你的经营必须是绝对的不可以夹私带私,特别是管控物品和违禁物资的营运,否则军法无情,杀无赦,神鬼难救。”
宫野说得笑容可掬。
三郎回答得快如毛: “那是一定必须做到的,保证一点不走私贩私。”
三郎的言下之意: 本少爷走私一点点,这手笔岂不是宣告自己傻逼?整船的才行,老子的黑旗军才是有资格执行杀无赦,宫野哥哥你是在说笑话吗?
三郎的船队从运河进入长江,船上高悬的太阳旗,在江风中抽筋似的猎猎飘扬,吴天龙和三郎在头船,骂道: “少爷,我生气,鬼子转性见鬼了吗?怎不来找茬惹事!”
三郎道: “见不见鬼另说,人怕凶鬼怕恶这个道理从来是颠扑不破的,咱不怕他们,可也要识时务,先耐住点性子管好咱这三船货吧。”
其实有一个情况是三郎不了解的,这是日本人有意为之。
上海是国际大都市,日本人占领后为了面子,必须谋求市面上的繁荣稳定,保持良好的国际观瞻,而这些的基础便是保证各种物资的供应。
而物资供应的途径,自然是各式各样的越多越好,鬼子很会审时度势。在需要的时候,适当选择睁眼闭眼的难得糊涂。
但要从上海往外拿出一根针,则是千难万难,都要先放到显微镜下剥皮翻肠的检查,总之从上海往外拿东西,鬼子的检查是不辞千辛万苦的。
船到浏河口,便见江面上的日本军舰,逐渐多了起来。
三郎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小山一般漂在水面上,自己的三条木船,就象三只小老鼠在游泳。相比之下,感觉宛如泰山压顶一般,自比婴儿还要可怜脆弱。
船到吴淞口时,日军江防大队截住检查,实际上就是敲竹杠。这一次,三郎总算领教到了汉奸的厉害,比鬼子更可恶。
东洋鬼子敲竹杠,秉承了他们一贯的强盗做派,说要就要,要不到就抢,抢不到就生气打人,发怒了就杀人,倒也把竹杠敲得爽快干脆,光棍得很。
几个鬼子见三郎的证件硬绑绑的毫无毛病,他们也把竹杠敲得硬绑绑的没人情,硬是要钱。
三郎忍不住心中赞一句: 好个狗强盗,不愧有真强盗的真本色。
凶神恶煞的鬼子得手后就眉开眼笑,大拇指竖到三郎面前直夸‘哟西’,‘哟西’。
而跟在鬼子后面的汉奸,则是另一副伪强盗敲竹杠的面孔。既贪着要趁机占点小便宜,又碍着东洋主子胆怯畏缩,那一副猥琐中满含奸佞贪肆的嘴脸,直看得三郎心中火冒。
鬼子拿了大洋刚转身,狎伺四周的五个伪军汉奸,便一拥而上,为首的涎着赖脸威胁道:
“这位小老板,刚才东洋太君能放你们通行,全是仗着我们兄弟五个圆场抱台脚,这个帮衬辛苦之劳,是不是理当慰劳慰劳?”
边上几个也立即哄着拱着帮闲腔: “是啊,要想财源滚滚,这沿路的阎王要拜,小鬼也要哄,以后我们可是少不得要常打交道的。”
三郎笑吟吟的听着,不说话也不表态,把五个伪军就这么晾着,拿了钱的几个鬼子也在不远处看这边的西洋景。
其实三郎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整治这几只鸟。
为首的那个不耐烦了: “喂!我们扛枪吃粮的只会话糙理不糙,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们大头兵成事不行,但要坏事却很容易。”
三郎笑道: “好说好说,几位兄弟辛苦了,大家都是替太君卖力气的,况且强龙不压地头蛇,兄弟我理当慰劳慰劳大家。”
三郎对真一大声喊: “赏——,七块大洋。”
三郎说半句留半句,等这五个家伙憋足了劲,才说出七块大洋。
真一早就瞧着心中憋火,数出七块大洋往那领头的伪军手中送去。伪军小头目喜孜孜的伸出双手,待他双掌接过七块大洋后,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就那么苦着脸捧着。
真一问: “一共七块大洋,就这么重吗?”
那家伙歪嘴扭脸的只说“我……”。
三郎知道真一使坏,用上了暗劲,笑道: “军爷,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阳萎不举?”
那小头目能说话了: “阳萎是什么?
三郎歪嘴贼笑,手一挥: “上船,开路!”
三郎没有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抢钱的吵架声,七块大洋五人分摊,肯定是分不均!
小头目手不能抢,平常多吃多占的他更着急,动不了手就动嘴,使劲吼。
看西洋景的几个鬼子早就不耐烦,走过来把几个伪军一顿拳打脚踢,硬把他们手中捏着的大洋抢了。
几个汉奸辛苦半天钱没到手,还白挨了顿打,此时他们想坏事也坏不成了。
准备起锚开船的三郎哈哈大笑,岸上的鬼子也哈哈大笑。鬼子再一次竖着大拇指称赞三郎: “你的朋友大大的,开路开路快快的。”
三郎心中着实得意,也竖着拇指大喊: “你们的朋友大大的!”
吴天龙不理解三郎为什么不拿出宪兵队的证件,三郎道: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尽量用钱。”
吴天龙当然不信,天知道自己这个少爷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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