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赶到御书房，求见皇帝，被静贵妃给拦住了，“柳妃妹妹，陛下此刻正忙于国事，不便打扰。你这般急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贵妃姐姐，我知陛下繁忙，但此事关乎我亲弟弟柳五的性命，他无端遭遇不测，京兆府尹的调查结果太过草率，我不能坐视不理。恳请姐姐通融，让我面见陛下，讨个公道。”柳妃急切地道、

  静贵妃眼神微闪，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柳妃妹妹，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

  “小事？”柳妃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怒意，“在静贵妃眼中，一条人命或许只是小事，但在我柳家，五儿是至亲骨肉，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此事若不能得到公正处理，本宫誓不罢休！”

  静贵妃见柳妃情绪激动，垂眸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柳妃妹妹别急呀，你腹中的胎儿怀着龙种，不宜动怒。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你不必拿这话来搪塞我，我要见陛下，你给我让开。”柳妃挺着肚子，往前踏了一步。

  静贵妃向后退了一步，“柳妃妹妹，陛下此时确实在商议紧要国事，你这样贸然打扰，恐怕不妥。不如，我先去替妹妹探探口风，看看陛下何时能有空暇，再行通报，如何？”

  “同为后宫嫔妃，你去见陛下就不打扰，我去见陛下就是打扰，吴氏，你别以为你位份，比本宫高一点，就能随意拿捏本宫！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本宫膝下有皇子，你有什么？”柳妃不屑地道。

  柳妃触怒了静贵妃，她箭步上前，扬手甩了柳妃一耳光，“贱人，你不得好死。”

  两子一女的离世，是静贵妃一生的痛，每每想起，便是锥心之痛。

  柳妃的话，令她悲痛、愤怒到极点。

  “你……你竟敢打我！”柳妃捂住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吴氏，你等着瞧，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静贵妃的手微微颤抖，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恢复了往日里那份高贵而疏离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柳妃，你可知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和公主。你以为你有十一皇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在这后宫中横行霸道吗？太可笑了。”

  “打你又如何？你以下犯上，出言不逊，难道本宫还不能教训你一番吗？”静贵妃步步逼近。

  柳妃被她的气势所逼，又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流露一丝惊恐。

  “念在你腹中有孕，我今日便饶你一命。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若再敢如此无礼，休怪本宫不客气！”静贵妃冷哼一声，“来人，送贤妃娘娘回宫。”

  “我不走，我要见陛下。”柳妃嚷嚷着，“陛下，陛下。”

  静贵妃的眼神愈发冰冷，“你们是死人啊，还不赶紧将她拖走，惊扰了陛下，你们有几个脑袋砍？”

  一个内侍上前，伸手去捂柳妃的嘴，“娘娘，得罪了。”

  看着被搀扶走的柳妃，静贵妃眼中寒光闪过，转身，冷哼一声，将袖子重重往后一甩。

  她进到御书房，从内侍手中接过参茶，笑着送到在批阅奏折的皇帝手边，柔声道：“陛下，歇一歇吧。”

  皇帝放下笔，接过参茶，抿了一口，“爱妃辛苦了，刚才是谁在外面大喊大叫？”

  “是柳妃妹妹。”静贵妃叹气，“柳妃妹妹怀着身孕，脾气见长，我说要见陛下，容我通报一声。她就肯，非要硬闯。我就劝她，她还不肯听，还骂我。我虚长她几岁，我不与她计较，可她......”

  说着，静贵妃抹起了眼泪，跪下道：“陛下，您还是赐死我吧。”

  皇帝懵了，怎么就扯到赐死上去。

  “爱妃，你与朕夫妻多年，有什么事，你就说，朕为你作主，地上凉，快起来。”皇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与疼惜。

  皇帝对静贵妃是有几分真情的，要不然永昌侯府出事，他也不会一点都降罪静贵妃。

  静贵妃顺势起身，依旧保持着几分柔弱之态，轻声细语道：“妾身听柳妃妹妹的话，好像是有关她弟弟的事，陛下要不要派人查一查呀？”

  皇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有什么事，大臣会查，凡事都在朕去操心，要这些官员有什么用？”

  “陛下说的是。”静贵妃浅笑道。

  宫外，瑞成长公主获知柳夫人进宫的事，也是急得不行，可去外地收集证据的人，迟迟未归。

  “母亲，儿子觉得您这时必须将手上的证据交出去了。”宋淮说道。

  “可这点证据，不足以让柳家获罪。”瑞成长公主苦恼地道。

  “母亲，这一次，陛下看在柳妃的份上，不问罪柳家，可等第二份证据再呈上时，陛下难道还要包庇柳家吗？”宋淮沉声问道。

  瑞成长公主顿觉儿子所言有理，“来人。”

  唤了侍女进来，帮她换上长公主服，便往宫里去了。

  皇帝批了一上午的奏折，正和静贵妃在用膳，内侍进来禀报道：“陛下，瑞成长公主求见。”

  静贵妃温婉一笑，起身道：“陛下，长公主此时求见，定有要事，妾身先行告退，稍后再来陪陛下。”

  “不必。”皇帝示意静贵妃坐下，“瑞成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无非就是宅门里的那些小事，你一会帮着劝劝。”

  静贵妃轻笑了一下，等瑞成长公主进来说事时，她就庆幸留下来了。

  “臣妹要告柳家纵子行凶，害臣妹的女子元曲小产。”瑞成长公主告状告的直接。

  “若不是柳五大街纵马，害得元曲落胎，臣妹是不会去查这些的。臣妹也没想到，这一查，查出了这些，皇兄请过目。”

  瑞成长公主这话也把关系撇清，她可不是故意针对柳家，是柳家犯错在先。

  “大街上纵马！哎哟，风纪军都不管的吗？”静贵妃柳眉轻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这京城之中，怎能还有人敢如此罔顾他人安危？”

  皇帝在翻看瑞成长公主呈上来的证据，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上面不只有柳五平日里骄横跋扈、屡犯禁令的种种劣迹，还有柳家内宅的一些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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