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没有和小松灵子解释，微微一笑：“试试吧。”

“好，我这就叫人去码头收购破烂衣衫。”小松灵子猛地点头，二话不说就要转身出去。

“等等。”韩度连忙伸手把她拉住，看到小松灵子满脸疑惑的神色，微笑着摇头：“既然五大家在回收这些东西，那么你现在去收购，你觉得会不会被他们给盯上？”

“这......”小松灵子沉默起来。交钞对于五大家有多么重要，从他们对制作交钞的纸张都严防死守就能够看得出来。

这个时候去码头收购，一定会被五大家给盯上。到时候顺藤摸瓜查到这里，那恐怕还没有等小松灵子制作出交钞，就要被五大家发现了。

抿了一下嘴唇，“那我改怎么办？”

韩度微微一笑，解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五大家回收的那些破烂衣衫真正有用的不过是被磨毛的那部分而已，大多数都是没有用的。”

“咱们根本就不用去收购那些衣衫，只需要把衣衫磨成毛就行了。”

“真的吗？”小松灵子震惊的看向韩度，心里万分震撼。仅仅是一眼之间，韩度就能够知道制作交钞纸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东西，光是这一点就不知道要强过五大家多少。恐怕就算是五大家里面制作交钞纸张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真正需要的只是麻布磨出来的毛而已，并不是破烂麻布本身。

韩度眉头挑了一下，砸吧一下嘴：“你可以不信！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尝试一下。”

“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去让人买一些新的麻布回来。”小松灵子当然相信韩度，立刻就决定试试。

如果到码头去买破烂麻布衣衫，肯定会引起五大家的注意，但是新的麻布衣衫却是可以随便买的。

更何况，小松灵子还只是买麻布，这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很快，麻布就被买了回来。韩度立刻让人做出一个专门把麻布磨成粉末的器械，不大一会儿就得到大量的麻布绒毛。

拿着这些麻布绒毛，韩度只是试验了仅仅三次，便造出了和交钞一模一样的纸张。不仅颜色光泽一模一样，就连浸水之后的糜烂的速度都一模一样。

“好啊！”小松灵子看着两个水盆里完全一模一样糜烂速度的纸张，兴奋的拍起手来，“别说我了，恐怕就算是五大家的人看到，也分辨不出那个是他们制作的纸张，那个是我们制作的。”

韩度一边擦着手，一边长松了口气，“当然分辨不出来。我虽然没有把握百分百的复制出五大家的造纸秘方，但是我这秘方至少和五大家有九成九的相似。”

小松灵子本来是十分高兴的，可是听了韩度的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有些担心的说道：“那岂不是说这两种纸张还有一些差别，还是能够被五大家分辨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韩度笑着摇头，“这么小的差别根本就不是靠眼睛能够分辨出来的，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五大家不可能分辨出来。”

“这就好！”小松灵子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接下来咱们只需要把墨水和印版做出来，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印制交钞了？”

韩度微笑着点头，随即拿出一碗墨水递到小松灵子面前：“交钞用的墨水普通的很，这些天我也没有闲着，顺手就把墨水给弄出来了。”

五大家印制交钞的墨水可谓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甚至还比不上韩度第一次印宝钞时候用的油墨。

油墨不仅颜色更加深邃，而且哪怕是丢到水里，油墨也能够保持着线条和图案不散。但是交钞的墨水不行，一旦丢到水里很快就会散开。

“你竟然把墨水给解决了？”小松灵子看到距离印制宝钞更进一步，高兴的眯起眼睛盯着韩度。

“不仅如此。”韩度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说道：“交钞的线条其实并不细，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猜到五大家是用木板印出来的，只是他们选择的木料有些特殊。”

“可是世上木头这么多，咱们该怎么去找？”小松灵子双手颤抖，有些担心起来。

韩度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不过再特殊的木头，那还是木头。而且想要用来制作印版，那么这种木头首先就必须要足够坚硬。否则的话，印上几次刻出来的线条就会被墨水泡胀，印出来的线条就会变粗，根本不可能做到每张交钞都一模一样。”

小松灵子听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那么咱们只需要在硬木当中找就可以了。如此一来，这范围就缩小了大半......”

韩度却没有理会小松灵子，直接拿出一快印版朝她递过去，“后来我尝试了几次，就试出五大家用的是这种特殊的橡木。”

“这，这就找到了？”小松灵子哪怕是双手捧着印版，都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低着头张大嘴巴看着印版。

“这种橡木虽然有些少见，但并不是找不到。”韩度微微点头，算是承认。

小松灵子心里大喜过望，随后又开始担心起来：“既然五大家会盯着码头的破烂麻布衣衫，那他们会不会也盯着这种橡木？”

“这是不可能的。”韩度笑着摇头，“这种橡木虽然不多，但那是相比起其他木头来说。这木头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修补破损的船身，你想一想这海港每年有多少船只需要修补，又会需要多少这样的木头？”

“况且咱们只不过需要一块一尺见方的木头用来做印版而已，五大家恐怕自己都不认为他们能够连这点木头的去向都一清二楚。”

小松灵子笑着点头，听了韩度的解释算是完全放下心来。看着眼前的纸张、墨水和印版，小松灵子深吸口气，抬起头看向韩度沉声问道：“那么咱们现在万事俱备，是不是可以开始印制交钞了？”

韩度两手一摊，呵呵笑了两声，“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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