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危安？我听说过这个名字！”聂盖想了想，“东淮路最近出了不少事情，都是你干的吧？”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是否和我认为的事情是同一件，但是，你这样认为，我也不会否认。”刘危安语气带着一丝不解，“你看起来似乎并不生气！”

“《黑龙商会》的体量不是你能够想象的。”聂盖微微一笑，“在你看来，破坏了东淮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对《黑龙商会》来说，也就是点了一桌子菜，突然不想吃了，然后倒掉了差不多。”

“挺浪费的！”刘危安沉默了几秒钟。

“人，从出生的一刻起，就是一个浪费的过程。”聂盖道。

“不是奇迹吗？”刘危安好奇。

“确实是奇迹，但是奇迹还浪费并不冲突。”聂盖道。

“我不这样认为，人从诞生的一刻起，不管是呼吸还是哭啼，都是一种享受。”刘危安摇摇头。

“不知你是否思考过一个问题，人类，万物之灵，这么多年，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聂盖问。

“你的意思是退化了？”刘危安若有所思。

“进化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生存，更好的适应环境和融入环境，变色龙，经过多年的进化，拥有了变色的能力。鱼为了适应海洋的生活，可以把手脚进化成鱼翅，牛、羊、马、驴、骆驼等动物，为了更好的适应环境，从出生到站起来，这个过程只用三五分钟，就具备了独立行走和吃奶的能力，你看人类，从出生到具备吃东西的能力，需要多久？慢一点，两年，快一点，也要一年半吧？疾病，你自己观察一下，动物基本上不会感冒发生，人类？动不动就感冒发烧，人的一生，不说多把，十次八次感冒发烧总是有的。这是一个进化数千年的物种该有的反应吗？还有毛发，狗、猫都知道，天热的时候，脱去一部分毛，天寒的时候，长出浓密的毛，人类竟然把体毛褪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留下没有任何用处的头发，你不觉得滑稽吗？”聂盖问。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些只是进化过程中的不足，不能证明人类就是退化，至少，人类知道如何把补足自己的缺陷和不足，这只是进化的侧重点不同。”刘危安道，他以前，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武学，以前的人厉害，还是现在的人厉害？”聂盖问道。

“武学……”刘危安邹起了眉头，他想到了《镇魂符》，想到了《大审判拳》，想到了《黑暗帝经》，现在的人不要说创造出真厉害的武学，就算是学，都未必能学到最巅峰。

“以前的科技厉害，还是现在的科技厉害？”杨玉儿插了一句。

“科技是吧？所谓科技，无外乎奇**淫技巧，越王剑的技术我暂且不说，就是木牛流马，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能制造出来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海王星上发现的悬空岛，以人类现在的技术能制造出来吗？”聂盖缓缓问。

杨玉儿语塞。

悬空岛是以一座奇异的阵法为基，那一座城市送上半空，如岛屿漂浮海上，神奇无比。人类发现直径，已经超过五十年，依然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更不用说复制了。

木牛流马，如果古籍记载没有夸张的话，以人类目前的技术，还真的就无法制造出来。最大的难点是材料，古时候，基本上没什么金属结构，木牛流马全部才用木质构件，在今人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木牛流马已经失传，是否真实存在，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越王剑却是真是存在的，作为有名的神兵利器，不知道多少大师在研究复制，至今没有成功。这些东西，可以强硬说是个例，但是，强辩就没意思了。

“聂先生平时都研究这些东西吗？”刘危安好奇。

“天地万物，有太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我们看见的，知道的，掌握的只是一个点，未知的，没有看见的，却是一个面，一个巨大的面，你不感觉，去探索这样的未知是一件有趣又刺激的事情吗？”聂盖脸上浮现笑意，那是一种男人谈到情人才有的笑意，温暖、包容。

“我听说聂盖先生一直是独来独往，没想到也还藏着这么多人。”杨玉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目光盯着出现在周围的五个人，很好辨认，每个人穿的衣服颜色都不同，黄色、绿色、白色、黑色和蓝色。

年纪在八十岁左右，目光如电，浑身洋溢着可怕的波动，头顶上空，出现模糊的画面，应该是与他们修炼的功法有关，十分可怕。

达哈鱼眯起了眼睛，衣袍无风自动，这五个人，让他感到了威胁。

“我怕死！”聂盖毫不介意，“生活还有那么多美好，世界还有那么多未知，虽然说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但是我选择知道更多。”

“怕死的人，往往死得快！”刘危安道。

“这就是你认的主子吗？太年轻了点。”聂盖突然对程一凡道。程一凡站在一边，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冷不丁聂盖对他说话，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聂盖从他的眼前小时，恐怖的碰撞声从天空响起，劲风化作风暴，席卷八方，聂盖居住的小院子首当其冲，瞬间化作碎片。

黄色、绿色、白色、黑色和蓝色五个人化作五道光束射向《平安军》的高手们，冲到一半，就被拦截，达哈鱼、黑白无常、无脸、骆驼祥子等人上来就是最强手段，拳风如山、剑芒璀璨。

五个人的后面，冒出大量的高手出来，程一凡目瞪口呆，他在《黑龙商会》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黑龙商会》内部还隐藏着这么多高手。东南西北四路的人马，他就算没有全部见过，也听说过，但是眼前冒出来的这五百多个高手，他是一个都没见过，一个都没听过。他内心有种荒谬之感，难道这么多年，工作的是一个假的《黑龙商会》？

《龙雀城》就这么大，还能隐藏五百多人不让他知道？

现在是没办法知道答案的了，大战已经爆发，天上、地上，双方接触的瞬间，就有数十个人，喋血倒下，有《黑龙商会》的人，也有《平安军》的人，程一凡迟疑了刹那，杀向《黑龙商会》的高手，虽然不清楚聂盖把他叔叔杀了却不杀他，或许是因为他实力太低，不值得动手，他不愿意承认是这种原因，但是内心隐隐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失望，虽然无力，却没有绝望，和聂盖这种变态级别的人相比，他是一文不值，但是和《黑龙商会》的其他高手相比，他还是一枚青年俊杰的。

“大审判拳！”

聂盖也是用拳头的，拳头与拳头碰撞，聂盖的拳头在刹那化作一个漩涡，把大审判拳的力量吞噬了大半，然后反送过来，颇有一种‘还施彼身’的感觉。

刘危安遇到的对手那么多，还是首次遇见用这种手段化解‘大审判拳’的人，这让他打的特别的不爽，有种自己跟自己打的感觉。

不过，聂盖更加不爽，聂盖以自然为师，观察潮汐潮落自创的武功，经过数十年的时间，不断完善，早已经做到了可以以弱胜强的地步。虽然还达不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终极境界，但是一路上遇上的高手，基本上一两招之内，便要落败。

和刘危安刹那间交手二十多拳，刘危安不见没有落败，反而愈战愈勇，拳风呼呼，搅动风云变色。天空不知不觉暗下来了，隐隐听见闷雷之音。

“大审判拳！”

“大审判拳！”

“大审判拳！”

……

刘危安一拳比一拳重，天上的雷声和拳风交相呼应，威力越来越强，聂盖脸色凝重，有种压不住的感觉，吞噬对方的力道，从五成，变成了四成半，四成，现在已经低到了三成半了。

“难怪能把东淮路搞的一团糟，有没有兴趣加入《黑龙商会》，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还让你做区域长的位置。”聂盖起了爱才之心。

“聂先生愿意加入我《平安军》的话，我给你一个军团长的位置。”刘危安的左手隐隐出现符文的光芒，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弥漫。

聂盖心中一跳，没时间说话了，全身突然膨胀了几分，整个人无形中高了一大家，两个字吐出：“潮汐！”

一瞬间，整个《龙雀城》的人感觉天地小了几分，有种处于容器内，被人抽走了空气的可怕感觉。

下一秒，抽走的空气返还回来了，以百倍的份量返回来的，一紧一涨，无数人浑身巨震，胸口几乎被压碎。

“潮涨！”

轰隆——

恍然之间，刘危安出现在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温和的海水化作了惊天巨浪，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拍打过来，那种声势，仿佛要把大地击穿，把山岳拍碎，可怕无比。巨浪未至，光是气息已经让人几乎崩溃。

刘危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恢复清明，左手的符文光芒大盛，缓缓吐出两个字：

“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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