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正文完)
“哥哥!”
无逸斋中, 承安本来还在认真读书,等发现哥哥们的身影时立刻放下书站起来。
胤禔上前将他抱起来,下意识掂量两下后感觉份量还是轻了不少。
“哒哥我好想你呀~”小家伙搂着他道。
“想我也没见你来看我。”
胤禔话落, 胤俄凑过来道:“那我呢?”
“也想十哥,还想哥哥们。”
小家伙是真的挺想他们,说完就从胤禔怀里下来,一个个抱过去。
轮到胤祯时, 他伸手抱起小家伙问:“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偷跟着皇阿玛上朝了?”
显然,他这是在早朝上无意间发现小家伙的身影。
“才没有偷偷, 是阿玛带我去的。”小家伙说完忍不住对着哥哥们抱怨起来, “天那么冷,我让阿玛不要去上朝, 他非要去上,我就只能跟着去了……”
阿哥们听到这话,不用想就知道, 皇阿玛一定是被他缠得没办法, 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上朝。
“那你今天怎么舍得离开皇阿玛了?”胤礼想到他最近这段时间怎么都不肯离开皇阿玛身边,语气透着几分好奇。
“阿玛他总是考我……”
胤禛等人得知原因后, 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随后他们没再与小家伙闲聊,而是一起教他读书。
之前小家伙刚开蒙时,胤俄就兴致勃勃地要教他读《百家姓》,但爱玩的小家伙根本不好好配合。
此时见又有机会教他, 胤俄直接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让小家伙读给他听。
承安见他拿的是《论语》,没接过书就从头开始念起来,而且十分流畅。
“厉害啊!”
小家伙刚念完“学而篇”胤俄就忍不住夸起来。
“你以为承安是你,背个书半天背不下来。”
胤禟话落,胤俄不服气道:“谁说的, 我也会背论语!”
说完他就准备露一手,从“为政篇”开始接着往下背,但刚吐出一句“子曰”就开始卡住。
小家伙倒是想提醒他,但《论语》中“子曰”不要太多,也不知他是想“曰”哪一句,只能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咳……”胤俄干咳一声缓解尴尬后,开口道,“为政篇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是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小家伙立刻道。
胤禔抬手点着胤俄道:“你看看你,还不如承安!”
“我也记得!”胤俄说完,就着小家伙的提醒继续往下背,“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
好歹也是读过那么多年尚书房的人,在一百二十遍大法的洗脑下,承安稍微一提醒,他就能完整地背下去。
“十哥真厉害!”小家伙鼓掌夸了一句后,也跟着背起来。
接下来,无逸斋内响起兄弟二人一高一低的读书声,似乎是准备一起将《论语》从头到尾背一遍。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
阿哥们都是熟读《论语》之人,一开始只是小家伙跟胤俄一起背,慢慢的他们都跟着背起来。
胤俄从小就不是爱背书的性格,这会倒是背得挺欢快,尤其是看到小家伙边背边冲自己笑时。
整个上午,阿哥们陪着小家伙一起,倒是有种重回尚书房的感觉,不同的是,跟他一起读书,可比小时候在尚书房要有趣得多。
这日之后,承安重新开始了自己的读书生活,不过由于天气冷的缘故,他越来越爱睡懒觉,起得一天比一天迟。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他看到康熙终于病好,所以放松下来,有种要把之前几个月少睡的觉补回来的感觉。
“什么时辰了你还睡?”
这日康熙下朝回来看到他还赖在床上,忍不住隔着被子轻拍他的小屁股。
“阿玛我再睡一会就起来~”
小家伙其实已经醒了,只是被子里躺着太舒服,所以不愿意动弹。
康熙瞧着他赖床的模样,顿时有种年初让他在尚书房读书的那几天是个奇迹的感觉。
“让你直接睡到中午去好不好?”
小家伙很想回一声“好”,不过从阿玛的语气中听出他说的是反话后,还是赶紧摇头。
“那还不快起来。”
在康熙的催促下,小家伙终于慢吞吞地起床。
康熙见他动作磨磨蹭蹭,还非要自己穿衣裳,受不了地坐到床边三两下替他把衣裳穿好。
“有劳阿玛了~”小家伙顺势凑上来,贴着他的脸轻蹭两下。
康熙没好气地将他推开道:“用早膳去,用完赶紧去读书。”
“知道了。”
小家伙继续在无逸斋读几天书后,很快就到了腊八。
除开阿玛和哥哥,能让他记在心里的也就是吃和玩。
因着腊八节有腊八粥吃的缘故,小家伙竟然记住这一天,前一天晚上入睡前就嚷嚷着要和哥哥们一起吃腊八粥。
腊八节当天,天刚蒙蒙亮畅春园这边的御膳房就开始飘出腊八粥特有的香气。
早朝结束后,在小家伙的要求下,康熙和阿哥们再次聚在太后那边一起吃腊八粥。
“阿玛你要多吃点哦~”
小家伙一边吃腊八粥一边还没闲着,一会提醒康熙多吃点,一会提醒太后和阿哥们。
到最后,他甚至亲自握着盛腊八粥的大勺子开始轮流往他们碗里添。
“还有那么多粥,别浪费,大哥你再吃一点~”
已经吃第三碗粥的胤禔表情有些无奈,等转头发现胤礽还在慢条斯理地端着第一碗粥吃,觉得果然还是他心思最多,立刻有样学样地放慢速度。
这一顿腊八粥吃完,阿哥们感觉最近几天都不会想吃粥了,不过看到小家伙开心的模样,心情倒是也还不错。
腊八节过后没两天,康熙带着小家伙重新回到皇宫。
宫内已经开始为新年做准备,到处都清扫一新,张灯结彩。
小家伙一回来就惦记着写福字送福字,当然,他写的第一张福字依旧送送给康熙,还嘴甜的说了几句吉祥话,哄得康熙龙颜大悦。
“阿玛你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小家伙见他高兴,挨在他身边仰头问。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在回宫的前一天调皮,把清溪书屋中一座康熙还挺喜欢的自鸣钟给拆了。
当然,就冲他在康熙病中的表现,好好认个错本来问题也不大,结果他因为怕康熙生气,干完坏事就躲到太后那边去。
有太后护着,康熙自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回宫后除非他主动开口,否则康熙都不怎么理他。
康熙听到他的话,重新板起脸来。
自鸣钟不过是死物,拆坏让人修一修或是再做一个就是,他倒不会心疼,主要还是小家伙事后的行为惹得他有些不高兴。
“那你先说说你错哪了?”
小家伙就算自己当时想不明白,事后也有那么多哥哥教他,因此这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不该做错事情还逃避……”
听到他诚恳认错,康熙终于满意,将自己今年写的第一幅“福”字回送给他。
康熙每年的第一幅“福”字一般不会赏赐下去,而是会贴在乾清宫,不过送给小家伙后,结果似乎也是一样。
“阿玛写的字真好看,我以后也要像阿玛一样写这么好看的字~”小家伙捧着他写的“福”字夸道。
康熙唇角微扬,点着他的额头道:“那你得好好练字才行。”
“我会的~”
康熙看到他认真点头,姑且先相信。
随即,他又想到小家伙拆自鸣钟的事情,问他原因。
承安仰头观察一下,确定他真的没再生气才开口道:“我想看看为什么自鸣钟会动,还会有小鸟飞出来。”
其实他小时候就对宫里的自鸣钟挺感兴趣,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盯在前面看。
皇宫里的自鸣钟不少,款式也各不相同,报时的时候,有的会有小鸟突然冒出来,有的则是其他鸟兽。
当然,那会他只觉得好玩,看个新鲜后就没再关注,上次忽然拆开清溪书屋的那个自鸣钟,也是好奇心突然上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康熙本身就是个好学的人,所以才会对西学如此感兴趣。
听完儿子拆自鸣钟的原因,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吩咐人搬一座自鸣钟过来。
当小家伙得知他要陪自己一起拆时,惊讶地睁圆双眸。
“阿玛你真好!”
小家伙上次缺少工具,所以根本没将自鸣钟完全拆开,只是将它给拆坏了,确定阿玛不是在开玩笑后,立刻张开双手抱着他。
康熙一边陪他将自鸣钟拆开,一边告诉他自鸣钟的原理。
片刻后,一个完整的自鸣钟被拆得粉身碎骨,小家伙的好奇心也得到满足。
“原来是这样呀!”他笑着说完,在看到面前被拆得零零碎碎的自鸣钟时,小眉头忽然皱起,“阿玛,我又弄坏一个自鸣钟了……”
“没坏,拼回去就好。”康熙说完,带着他一起开始重新拼装。
比起拆,拼要难得多,父子二人一直搞到睡觉前才终于拼好。
“阿玛真厉害!”小家伙看到被拼回来的自鸣钟时,兴奋地鼓掌。
康熙笑着揉一把他的脑袋后,示意他该去休息。
等躺到床上,小家伙还有些小兴奋,睡不着的他拉着康熙聊起来:“阿玛,是不是又快过年了?”
“嗯。”
康熙已经闭上眼睛轻轻拍抚着他,闻言淡淡地应一声。
“过年我还想放烟火……”
在承安念叨着怎么过年时,很快就到了除夕当天。
一大早,宫里各处都挂上红灯笼,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也都穿上新衣裳,到处都透着节日的喜庆。
今日的早膳都格外丰盛,有饽饽、汤品、肉品还有小家伙平日里爱吃的金丝卷。
早膳过后,康熙带着小家伙一起去了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请完安,康熙还有其他事,承安便自己留在宁寿宫。
小家伙在太后身边不要太自在,挨着她边吃着桌上的干果边问:“玛嬷你知道自鸣钟为什么会动吗?”
“不知道。”太后笑着摇头。
“我告诉你,是因为……”
太后耐心的听完,摸着他的脑袋夸他聪明。
小家伙顿时笑起来,笑完告诉她:“是阿玛告诉我的,他还陪我一起拆了个自鸣钟~”
祖孙二人闲聊时,很快后妃们都过来给太后请安,有的还带上自家儿媳与孙子。
小家伙嘴甜的一一叫过人后,抓着桌上的吃食往侄子们手里塞。
年纪小一些的皇孙感觉还好,年纪大一些的则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惠妃她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夸道:“瞧瞧承安这小叔叔当的,真是有长辈的风范。”
承安受到夸奖,挺起小胸膛模仿起康熙平日里的姿态来,看起来更像个小大人。
他还不光摆姿态,甚至学着康熙考校起自家侄子们来。
皇孙们表情有些无奈,好在小家伙还在学四书,考得也不难,倒是都能回答上来,不至于在他这个小叔叔以及在场的长辈面前丢人。
“不错。”小家伙颔首夸奖一句,还从荷包里掏出金瓜子奖励他们。
太后和穆嫔她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起来,一时间宁寿宫充斥着欢快的气息。
难得过节,中午小家伙精神好到连觉都没睡就去找哥哥们玩。
宫里能玩的地方也不多,阿哥们和他聚到一起,最后还是去了御花园。
照例先看过圆圆后,小家伙仰头道:“哥哥,我们用雪堆一个圆圆好不好?不用手,用铲子堆。”
大概是怕哥哥们不让他玩雪,他最后还补充一句。
胤俄是第一个响应的人,其他阿哥本来不是很想让他玩雪,但被他搂着撒两句娇,最终都还是同意。
很快,大大小小的铲子就被人拿过来,小家伙立刻兴奋地开始铲雪。
其他阿哥还站着观望时,胤俄、胤禧、胤祜、胤祁已经跟着小家伙一起开始动手。
“你这堆得也不圆啊。”胤禔瞧着小家伙费力堆出来的小山似的雪堆,忍不住上手帮忙。
小家伙想堆一个和圆圆差不多大的雪羊还真没那么简单,光是收集雪就要费点功夫。
其他阿哥们见此,干脆都跟着搭把手。
雪羊还没堆成,小家伙看到面前那么多雪却是忽然心痒起来,忍不住偷偷捏起一个雪球砸向正在低头铲雪的胤俄。
“谁砸我?”胤俄立刻抬头道。
他问完见没人吭声,立刻看向胤禔:“大哥是不是你?”
“不是我。”胤禔横他一眼否定道。
胤俄却是不信,直接抓起一团雪就向他砸过去。
雪球砸到胤禔身上瞬间就散开,他见胤俄竟然敢砸自己,立刻反击起来。
小家伙看到两个哥哥互相砸起来,捂着嘴巴笑两声后自己承认道:“十哥刚刚是我砸你,不是大哥!”
“听到没?都说了不是我。”
胤禔话落,手中一个雪球狠狠朝胤俄砸过去,胤俄想躲却没躲过,蹲下来边团学球边道:“现在总是你砸的我!”说完立刻要砸回去。
打雪仗这种事,误伤不要太正常,没多久整个场上就到处都是砸来砸去的雪球。
小家伙觉得这个比堆雪羊更好玩,立刻也想跟着砸。
然而当他刚举起雪球对准胤礽时,胤礽没躲,而是问:“你舍得砸二哥?”
小家伙摇头后转向胤祉,胤祉有样学样的反问一句,他立刻又换目标。
胤禛倒是没开口,但对上他神色淡淡的脸庞时,小家伙却是主动又换一个对象。
阿哥们不自觉都停下来,倒是想看看他到底会砸谁。
小家伙对上哥哥们含笑的双眼,举着雪球转了一圈后,最终啪的一声将雪球砸向自己胸口。
阿哥们看到他的动作都忍不住笑起来,胤禔更是上前揉着他脑袋道:“傻不傻。”
其他阿哥因为小家伙舍不得砸他们最终选择砸自己而笑时,胤俄却反应过来不对,冲着他小跑过去道:“好啊,合着你就舍得砸我是不是?”
“十哥我不是故意的……”小家伙立刻撒腿就跑,边跑边道。
胤俄故作生气地追着他道:“你别跑。”
小家伙被他追着跑了两圈后,最终还是胤禛将胤俄叫停。
雪仗不打了,阿哥们继续陪小家伙堆起未完成的雪羊。
等他们从御花园离开时,雪地中不光有雪羊,还有雪龙、雪人,看起来十分有趣。
小家伙本来都玩得舍不得走,还是胤礽提起晚宴上的好吃的,他才肯乖乖离开。
冬日里天黑得早,从御花园出来,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乾清宫,准备参加晚上的家宴。
自从小家伙出生后,御膳房对于除夕这顿家宴的菜式是越来越重视。
到不是说他们之前就不重视,只是小家伙出生前,宴上真没几个人认真吃东西,所以御膳房就一直按照旧例来。
但如今,既然知道上到皇上,下到阿哥们都会认真品尝宴中的所有菜式,他们可不得加倍用心。
家宴开始后,小家伙光看着桌上的菜肴就胃口大开。
“阿玛,这个肉里还有虾……”他说完,大概是觉得这道菜好吃,立刻往康熙碗里夹。
看到他一碰到好吃的眼睛就亮起来,康熙笑着尝了口碗里的菜,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今日桌上的菜色特别丰盛,而且有不少新菜,小家伙每样尝几口就快八分饱了。
他吃得差不多时抬头发现康熙端着酒杯轻抿着没在继续吃菜,不由道:“酒有什么好喝的,阿玛你多吃点肉,多喝点汤。”
“你还管到朕头上来。”康熙说是这么说,还是很快放下酒杯。
小家伙又替他夹了些菜到碗里后,等准备去找哥哥们时,还特意拿走了他的酒杯。
康熙注意到后,有些哭笑不得。
除夕宫宴上其实还有不少表演,比如歌舞、戏曲之类的。
不过也就杂耍小家伙还会感兴趣的看一看,更多的时候还是到处跑着玩。
“二哥,我们去放烟火玩吧!”小家伙跟哥哥们玩闹一会后道。
胤礽:“你先去跟皇阿玛说一声。”
小家伙点点头,转身跑回康熙身边道:“阿玛我想去放烟火~”
康熙伸手摸一把他的小肚子,感觉还能装一些后道:“吃完饺子再去玩。”
除夕宫宴的饺子都是素馅的,虽然味道也不错,但小家伙还是更喜欢吃有肉的。
不过听到康熙的话,他还是乖乖坐下来端着自己的小碗吃了几个饺子。
“阿玛你看我!”
康熙见他嗷呜一口吃掉整个饺子,提醒道:“慢点吃。”
小家伙鼓着脸颊咀嚼着嘴里的饺子,似乎觉得挺好玩,弯着眼睛冲他笑起来。
吃完饺子后,小家伙终于可以去放烟火。
“阿玛走,我带你一起去放烟火。”
康熙被他拉着下去,不过没参与,只是坐在附近看他玩。
有去年的经验在,承安今年胆子大了很多,自己拿着个火折子就敢上。
当然,胆子大归胆子大,他点完火后跑得却是一点都不慢。
随着一声响,烟火冲上天,五颜六色的光芒瞬间在天上绽放开来。
当天幕被烟火点亮后,顿时更有节日的气氛。
“阿玛你看到我放的烟火没?”小家伙仰头看完自己放的烟火立刻跑到康熙旁边问。
“看到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家伙又跑到哥哥们中间去。
“哥哥,我们一起放烟火好不好?”
他提议的一起放不是说两个人一起手牵手点燃烟火,而是想和哥哥们同时点燃烟火。
宫里又不缺烟火,听到他的话阿哥们没有拒绝,不过也没全都一起上,免得人太多出什么意外。
片刻后,接连不断的烟火一个接一个冲上天,将原本漆黑的天幕完全照亮,看起来璀璨夺目。
“好漂亮呀!”小家伙兴奋地在原地跳起来,还没忘记转头喊,“阿玛快看~”
康熙望着他比烟火还灿烂的笑脸,再看看他旁边同样在笑的儿子们,唇角不自觉扬起。
绚丽多彩的烟火下,阿哥们也都仰头欣赏着,胤禔甚至顺手将小家伙举起来放到自己肩膀上,画面看起来温馨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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