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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应了一声,  把包放到一旁拿起纸笔开始重新答题。

因为这份是燕州的府试时。

燕州属于西景朝文化最发达的地区之一,是名幅其实的科举大省,所以这份题不止秦贞一个人答得不理想。

几乎所有人都比平时降低了一二个档。

不过秦贞因为昨天日有心事,  降得更多一些,  如此一来,  佟先生便让他再重新答一遍。

秦贞边抄边答,直到过了午饭点才堪堪答完。

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早已过了未时。

不过沈君月领着一家去府城了,  今日也没人给他送饭。

秦贞灌了两杯茶水,  又继续看题。

佟先生用过午膳了,  过来看秦贞时,  见他刚好检查完毕,接过他手里的答卷看了起来……

这次扫完题,  佟先生才满意地点点头,“瞧着你昨日就有些慌张,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是天塌下来,  咱们也不能把手边的事情敷衍了事。”

说起这个,佟先生就给秦贞说了自己听说过的几个考生。

都是心态不稳,  一丁点小事就慌张忘形。

事实上,  以他们平时的成绩与学问,  别说童试了,  就算是乡试也不成问题。

可偏偏一点小事就影响心情。

也正因为心态不稳,第一次县试过不了,  后面就越来越难过,甚至到了考场上觉得那是一道坎儿,自己无法迈过去。

有的甚至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一上考场脑中一片空白。

甚至还有的出现身体不适。

佟先生说完,笑道:“听明白了吗?”

为何有的人能超长发挥,而有的人却连连降档?

秦贞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昨日听到整个府的官员都被抓了起来,说是不慌张那都是假的。

饶是心态极稳,他也担心因为自己牵连到师兄们。

这才乱了手脚。

若不是沈君月昨日又重新打听了一些消息,与他分析了利弊,他感觉今日自己肯定还是老样子。

这些题他真的不会吗?

当然不是,每一道题都接触过,每一本书都读过。

可偏偏答的时候,脑子里就是懵的,不知所云。

所以,还是佟先生说得心态要稳。

别遇上一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自己先把自己给整懵逼了。

秦贞用力点头,“明白了,学生以后一定注意。”

佟先生道:“你们家今日是不是没人?”

他早上还听学生说了一句,秦贞媳妇领着一大家子坐着牛车进城了,听说是去府城。

秦贞道:“就是我昨日与您说的请假的,回去后与我家娘子商量了一下,这次我便不去凑热闹了,等下次府试时,再去给他们赔礼祝寿。”

佟先生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了。”

想了想道:“来,今日你师娘蒸了竹笋肉,你就在我这里吃吧。”

秦贞忙道:“不用,不用,我回去就行。”

“我厨艺还不错。”

而且他们家炉子也得整整,不然灭了那就麻烦了。

至今他还不太会生火。

秦贞到家刚给炉子添了柴火,开始给自己烧热水。

顺便感慨一句,想吃方便面,酸菜味儿的,牛肉味儿的……

就听见有人敲门。

开门一瞧,居然是佟二姑娘。

佟二姑娘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食盒,“我爹说今日伯母和嫂子都不在家,怕师兄一个人将就了不把饭当回事,便让我给你送一些。”

说着,也不管秦贞同意不同意,便从他的旁边进了门。

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到了桌上,道:“师兄快趁热吃吧,明日你来私塾时把食盒拿上就成。”

秦贞连连道谢。

佟二姑娘道:“谢什么呀,要是真想谢我爹,就好好学习,争取拿个头名回来,好给咱们私塾争口气。”

秦贞:“……”

这也太……难了。

饶是秦贞再三表示自己可以做饭。

可每日午饭、晚饭,佟先生都让女儿来给他送吃的。

就连早饭都给他准备两个包子,一碗汤。

秦贞见拒绝没效果,只得接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到了二十一。

这一日,秦贞出了私塾的门,就瞧见家门口停了辆牛车,沈二正和沈大两人时不时的将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沈喜文和沈好文两个小毛头也吭哧吭哧地帮忙。

秦贞忙拔腿跑了过去,开心地接过沈二手里的东西道:“大哥、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趟顺利吗?”

沈大扛着东西边走边道:“挺顺利的,这些就是我办回来的货。”

秦贞闻着像药材。

沈大道:“可不就是药材,我打算到西疆那边去卖。”

他上次去业城时,就听那边的人说,西疆那边药材卖得好。

这次刚好去余城,就先进一批货试试。

多了个秦贞,一车的货不一会就扛完了。

秦贞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瞧见沈君月。

素姨娘道:“小月去牛婶家了,刚才咱们回来时,牛婶说小月想买牛的事情有眉目了,不过那边的牛好像并不是小牛犊,年纪也有三四岁了,让小月先过去看看。”

秦贞:“……”

所以,他们家小伙伴还真是学农的?

居然还会看牲口。

临近考试,秦贞他们已经开始全天上课了。

许中义三人也在过了十五从县学到了私塾,这几日照旧给他们上课。

据说这种模式是上一任县令提出的,因为他们这边的读书人不止少,精英那就更少了,过了县试,但是过不了府试的大有人在。

年年垫底,乃至于整个县也没多少个秀才。

若不是赵家在那儿挂着名,有几个进士,他们青平县可以说连个当官的怕都出不了。

所以,县令就提出了一个想法,可以让县学的秀才们,在临近考试的时候下放到各个私塾帮忙教学生。

这么一来,倒还真提高了府试和院试的成绩。

是以这事便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秦贞吃完饭下午还得去私塾。

今日吃的是他们从府城带回来的卤味。

不止有肉还有菜,尤其是猪卷肠秦贞吃的双眼直冒光。

卤莲藕也是他喜欢的。

素姨娘在他吃饭的时候,顺便把厨房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奇怪道:“阿贞,你这几日都吃的什么?”

除了留给他的饼子和馒头少了一点之外,余下的菜啊肉啊,倒是一点不少。

秦贞头也不抬道:“佟先生知道你们都不在家里没人做饭,就让师娘多做了一些,让二姑娘天天给我送饭呢,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等沈君月回来,他打算拿两坛子酒给先生送过去。

沈二一听这个,眼睛都瞪了起来。

“佟家那个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笑起来一边一个酒窝的二姑娘?”

秦贞点头,“二哥记忆真好。”

二姑娘就前头来给佟先生买过一次酒,不想他就记着了。

不过也是,佟二姑娘是那种甜妹的长相,一般人只要一眼都能记得。

他们私塾里不知道有多少师兄弟都喜欢二姑娘呢。

可惜,有好几个人去提亲,先生都没答应,说是现在二姑娘还小,待大家中了秀才再来提亲也不迟。

兄弟们因为这事,天天努力奋斗呢!

沈二暗叫一声不好。

二姑娘和秦贞年纪相仿,两人站在一起,给他一种很般配的感觉。

要是这二姑娘这段时间一直给秦贞送饭,早中晚全送。

沈二泪目,他家那个傻妹妹危矣!

吃过饭秦贞又提着包去了私塾,顺便把从府城买回来的特产啊,点心之类的带一些去私塾,有两包是送给佟先生的,还有两包是给师兄弟们尝尝鲜。

教室里也就十二个人,每人拿了块点心,一边啃一边讨论因为盐价而引起的一系列事件。

现在整个余城府都没有了父母官。

不过上头在来确认抓人之前,就已经派了几个人过来接手。

如今他们这边就有一个代理县令,待新的县令过来,就可以正式主持县试。

所以,县试的时间不变。

据说再过个五六天新任县太爷就赶来了。

秦贞道:“那师兄们有没有听说,以前的县太爷和知府们都要怎么处理?”

朱玉山道:“听说已经押往省府了,因为是发生在本省的事,先在省府审理之后,再依情况送往京都。”

也有一种就是京都直接派刑部的大人过来审理。

因为这事牵扯了整个余城府,更往大了说,他们省的官员都有点受牵连,这事发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是消息再闭塞,你一个抚台能不知道下头发生的事,所以,抚台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是以还是挺慎重的,至于什么时候有结果,看这情形上半年没能有什么结果。

至于后来如何处置,除了刑部之外,还得在朝上议,再由内阁、皇帝批准,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小人物能知道的就更少了。

秦贞莫名松了口气。

按照沈君月给他分析的,这事牵扯越广,牵扯的人越多。

那么这事对于老秦就更有利。

这就跟蝼蚁和大象一样,出事总有大的在前头顶着,老秦这种着实有些微不足道。

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的商家,总得来说,这件事老秦虽说不能全身而退,但更严重的处罚怕是下不来。

顶多就是撸了官。

自然这是因为牵扯到了皇帝的乳母。

若是皇帝能明判事非一些,甚至以朝事为重一些,这事就不会这么善了了。

秦贞听得晕晕乎乎。

事关民生,百姓,又关乎上头,所以,佟先生便借着下午让大家在课堂上讨论了一下午。

秦贞发现,朱玉山在律法上面很有研究。

几条律例下来,倒是把事情的轻重缓及分析的头头是道。

柳三虽然不太合群,在讨论的时候也提了几个要点,甚至与沈君月给他分析的不谋而合,这事的处理结果要看皇帝。

犹豫寡断的话,老秦就幸运了。

若是想以此来震慑群臣,大义灭亲的话,那么老秦这一群人怕是都得遭殃。

秦贞把大家的关点都给记到了本子上。

晚上回去,准备再仔细想想。

经过今天这节课,秦贞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遇事不冷静,甚至有时候还带有逃避的意识,说是快乐一天,悲伤也一天,其实,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不敢面对。

甚至在面对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处理。

下午回到家,沈君月已经回来了。

秦贞道:“姐,你去看牛了?怎么样?”

沈君月摇头:“不怎么样。”

这头牛虽然只有三四岁,可身体状况却不太好,作为一个门外汉,她都能看出这牛就算是不死,也干不了活。

更别说拉货了。

所以,最后便没要。

回来路过点心铺子时,牛婶说要给小孙子买包点心。

沈君月哪听不出这什么意思,立马让双儿跟着过去了,帮牛婶买了两包点心,让她再费费心帮忙再找找。

秦贞道:“不着急,慢慢找,总能碰到合适的。”

沈君月点头,有气无力的往房间走。

见对方一身疲惫,秦贞也没好意思跟过去问他们在府城的事。

提着包回了房间,洗漱好素姨娘喊他吃饭。

在桌前坐了好一会,沈君月都没过来,反而是素姨娘将饭菜送到了屋里。

秦贞道:“娘子她怎么了?病了?看大夫了没?”

素姨娘道:“不是什么大事。”

怕秦贞听不懂,就来了一句,“癸水来的时候,有些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的。”

秦贞恍然,来大姨妈了呀!

怪不得,有气无力的。

想起自己上辈子来大姨妈时,都抱个暖宝宝,就是大夏天也抱着舒服一些,更别说现在是冬天了。

秦贞想起家里有两个鹿皮的水壶。

翻出来给里面灌满了热水,给沈君月送了过去。

沈君月见他没敲门就进来,下意识的就想骂人,结果刚要开口,就见秦贞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刚才试过了不漏水,你肚子不舒服抱上就好了,待会水不热了,让双儿再给你换……”

沈君月:“……”

卧槽,这小子还知道这个。

脑中猛的一个念头闪过,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就好比她当了三十来年的男人,也知道大姨妈来的时候,不能吃凉的,要保暖等等,所以知道用暖宝宝,也不一定性别就有问题。

沈君月接过“暖宝宝”放到肚子上,确实实热热的比刚才好多了,于是便道:“你吃完饭过来我与你说说府城的事。”

秦贞哎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素姨娘见他回来,将他的饭菜从锅里端了出来,道:“小月好些了没?”

秦贞摇头,这种事情他又说不上来。

个体差异吧!

吃过饭,素姨娘和双儿在收拾厨房,秦贞去了沈君月房间,见她吃的比平少了不止一半,忍不住道:“姐,要不给你冲点姜糖水吧!”

他记得过年的时候,素姨娘说要烙饼子,特意买了二两红糖。

因为这年头的糖特别贵,就算是红糖价格都比盐贵不少,更别说白糖了。

所以,糖饼做的特别小,里头包着的糖也不多,秦贞一连吃了两个,愣是没吃出一口糖汁来。

包完二十多个饼子,还剩了一大半红糖。

沈君月道:“你懂得还挺多。”

秦贞得瑟地挑挑眉,心说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嗷嗷嗷……

临出去时把她没吃完的饭菜给端走了。

沈君月:“……”

所以,这小子该不会真是个妹子吧。

秦贞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碗姜糖水,怕沈君月被烫了,还特意用勺子给搅了搅让水凉的快一些。

沈君月一言难尽道:“秦贞,我自认对你并没有多好。”

起码在她第一时间就知道对方也是穿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像对老乡或者亲人一样对待他。

秦贞舀了一勺姜糖水递到她唇边,笑道:“其实我知道姐姐对我不坏。”

他看得出来,沈君月的性子就那样。

待人不是太热情,有时候还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当然,她对弱者还是蛮好的,当时要买人时,因为双儿的遭遇,半点犹豫都没,把人就给买回来了。

跟对待妹妹一样,所以,秦贞觉得其实她这个人可能就是面冷心热。

她应该是属于那种脾气是真不太好,做事雷厉风行,见不得慢吞吞的人,其实心眼真不坏的那种。

而他又是那种软绵绵,不怎么拿事的性子。

所以,她让干嘛,他都懒得问,总之把活干了就成了。

甚至有种,有人给我拿主意,我就万事大吉的感觉。

乃至于外人看来,沈君月对他不太好。

就连沈母和沈二都经常说沈君月,阿贞多好的孩子,你就不能待她温柔一些?

其实,秦贞觉得,沈君月对他还不错。

更多的时候让他感觉沈君月像他妈,比起素姨娘来,更有长辈范儿。

沈君月磨牙,“你不觉得我更像你爸爸?”

神特么妈妈。

谁爱当妈妈……

秦贞嘿嘿笑道:“都一样的了。”

反正都是长辈。

见再说下去沈君月就要揍人了,秦贞见好就收,“你们这趟去府城怎么样?”

沈君月这次去府城,还是蛮顺利的。

他们是十四从家里走,十六中午到的,十五、十六刚好是元宵节期间,街上的人啊,小摊啊都特别多。

沈君月就领着双儿和素姨娘向客栈的老板借了张桌子,在客栈前头支起了一个小摊。

他们也不卖酒,而是给过路的行人免费品尝。

这算是一个很简单有效的推销法子。

尽管许多人是顶着免费的哎,不喝白不喝的心理,可真正懂行的,一闻味儿就知道酒好不好,再加上她这是新酒。

放一段时间之后,酒便更好了。

这次有沈大和沈二陪着,去的时候带的一车酒,当天下午就给卖光了。

他们住的那家客栈虽不是府城最大,但生意却不错,到了府试期间,很多生员都住在那里,再加上他们地理位置不错,除了住店的,吃饭的也有不少。

老板当时也尝了他们的酒,确实感觉不错,就直接跟沈君月定了一批。

而当时品尝过他们酒的还有另一家酒楼。

所以,这次算是把家里的存货又给卖出去了。

沈大过两天要去府城给他们送酒,至于沈二夫妻明天又得过来他们家酿酒。

秦贞听得都傻眼了。

“姐,你这酒卖得也太快了吧。”

沈君月不置可否,“都说了我的酒好。”

要不是她现在手里没什么钱,她的生意其实可以做得很大。

秦贞用力点头,“姐,你太厉害了!”

“简直就是我亲爸爸。”

沈君月:“……”

沈君月到韩家说实话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韩二老爷在韩家的位置还是挺尴尬的。

虽说是嫡出,但是却是二房,对了他们老太爷是肩挑两房的,所以大房和二房这些年来表面上挺和谐,私底下竞争非常激烈。

老爷子确实更喜欢二房的这位太太,可惜二房太太又是大房的庶妹,身份地位都不高,再加上原来的财产都是大房的,所以,二房这些年来处处低大房一头。

虽是亲儿子,又得老爷子喜欢,可二房明显没有大房的几位兄弟有发言权,平时接手的也是一些大房不乐意做的买卖。

韩二老爷本身也是能力不太出众的。

不过韩四却是老太爷最喜欢的一个孙子,且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

上次乡试时,虽说没中,可文章后来找人瞧过了,他也只是时运不济,再努力两三年,下次肯定榜上有名的。

沈君月过去,被安排的位置就跟韩二老爷在韩家的位置一样——不尴不尬的。

原先还想着与他们家可以长期合作。

去了这么一趟,沈君月感觉再考察考察吧。

毕竟韩家这样,确实水太深。

就韩二老爷这种情况,想靠他把酒卖得更多更好,还不如靠自己。

跟秦贞说完,沈君月叹息了一声,“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去盯着地里的事了,所以,家里这边你自己看着办吧。”

“最主要的是看好你娘。”

老秦的事,他们是一点都插不上手。

不过她自己猜测,王家不可能坐视不管,毕竟老秦是王家花了不少银子才养出来的。

王家一插手,京都那边的秦家就算是装死也不可能了。

而且老秦与他们还不太一样,据说他是真以秦家庶出的身份被分出来的。

在外头看来,他就是秦老太爷的亲儿子,京里秦家那几位爷的亲兄弟。

这么看来,更狠更绝的其实是王氏。

比她那个嫡婆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样倒也好,起码在有些事情上,别的事也牵扯不到他们。

沈君月本来打算让沈大去地里盯着,现在倒好,沈大要去府城送酒了。

沈二还得在家里酿酒。

就只能由她去盯着了。

秦贞点头,“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沈君月咧咧嘴,这孩子脑子一根筋。

有时候她还蛮羡慕秦贞的,肯定是上辈子没受过什么挫折。

不然,怎么可能一脑子门傻里傻气。

想到此,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加油,你可是咱们全村的希望。”

秦贞:“……”

沈君月第二天,带着双儿就出门去了。

家里就留秦贞和素姨娘两人。

到了中午沈二夫妻带了两车的米也赶了过来,再加上家里先前从村民那里买来的谷糠、麦麸之类的,按照沈君月留下的配方,这两天夫妻二人就在家里把米和这些东西给泡上了。

待到了时间就可以酿酒了。

沈大将自己从府城带来的货,用了三天到西疆那边给出手了,回来后直接带了两车的酒上府城去了。

秦贞发现家里再次飘来酒香时,已经进入正月底了。

私塾里的师兄们从讨论知府圈钱案,渐渐转变了新任的县令身上。

因着二月初三就要下场考试。

秦贞他们这十来号要下场的,也在二月初一这一天,结伴去了县城。

住的地方是事先就联系好的。

他们私塾一共有十三个人下场,大家就住在县学附近的一座民宅里。

秦贞和王福礼还有杨喜三人挤了一间。

沈母这两天一直留意这边的情况,见秦贞他们私塾的过来了。

立马来找秦贞,想让他住到家里去。

秦贞道:“不用了,不用了,住这里挺好,还有两天时间,还能和师兄们讨论讨论功课。”

沈母道:“那我每日过来给你送饭。”

秦贞狂摇头,“不用,真的不用,您别操心我了,我这边一切都挺好的。”

饭菜都是统一订的,而且钱也交了。

沈母再来送吃的,显然就有些浪费了。

“和师兄们一起出行,有什么事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如果住在家里,关于考试什么的消息就不是太灵通了。”

沈母了然,晚上时给他送了一大盘的红烧肉。

让他和师兄们一起分着吃。

第二天中午,又给他送了一大盆的排骨……

下午,送了一份鱼,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吃鱼对脑子好。

好在第三天,秦贞就下场了。

不然,在县里考回试,要吃掉丈母娘家半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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