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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顶尖碰撞


  ‘这便是所有阵法师梦寐以求的宝物吗……’

  跟着闫光庆来到帝钟前,江北然正面感受着这口大钟摄人心魄的魅力。

  为了方便江北然直观的感受一下帝钟的作用,闫光庆还特地以帝钟为阵眼摆出了一个浑天锁云阵。

  修炼者一旦踏入此阵,那么将无法再飞起,就算是修为极强的大能,飞起时所消耗的玄气也会远超平时,所以无论是用来控制战场还是设伏,这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地阵。

  在天、地、人三阵中。

  地阵无疑最讲究借助五行之势,对布阵之地的灵气分布要求极高。

  例如这浑天锁云阵最需要的便是金与水,需要在两者都极佳的地方布下阵法才最为有效。

  因为结构和材料的原因,这影月塔本该属土,但在帝钟的转化下,竟同时拥有了这两种五行之力,完美的摆出了这浑天锁云阵。

  可谓是阵法界中的“逆天改命”了。

  而且亲眼看到帝钟摆阵后,江北然才知道它的作用并不只是逆转五行,作为阵眼,它还能加强阵法的威力,且变的极难破解。

  其中后者的重要性是远高于前者的,毕竟既然有布阵之法,就会有破阵之法。

  阵布的再完美,若是被人破了,也就变的毫无意义。

  然而用帝钟布出来的大阵却因为逆转五行的原因,所以阵法的构成也完全变了,想要破解,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恩……得想办法弄一口。’

  再亲身体验过帝钟的魅力后,江北然的“愿望清单”上就又多了个名字。

  只是帝钟作为法宝,自然是可以被炼器师制作出来的,只是这不仅仅需要炼器师极为精湛的技艺,更需要一件件极为稀有的宝材。

  想要找到这些宝材的难度不亚于找到一件玄级的法宝,若是想要造出能比肩这梵天帝钟的,那就直接奔着对标地级法宝去了。

  当然,“野生”的帝钟也不是没有,但想要找到就需要大机缘了,对此江北然对自己是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的。

  “如何?”看着江北然陶醉的神情,闫光庆微笑着问了一句。

  “这帝钟不愧为阵法师的顶尖法宝,晚辈长见识了。”

  “北然也未曾见过此钟?”

  “未曾见过。”江北然摇摇头。

  “哈哈哈。”

  虽然闫光庆仍不知道江北然的家世,也不知道他师承何处。

  但就凭他这神秘程度和仅凭借阵法就能谋得施家客卿一职的本事,闫光庆就觉得他的见识绝对不会低,平日里好东西肯定见过不少。

  但连他都没见过自己手中这口帝钟,还是让闫光庆颇感舒服。

  毕竟这口帝钟可称得上他的镇宗之宝,是他机缘巧合下才得来的顶尖法宝。就该有这种即使是高品阵法师,也只曾耳闻,不曾亲眼所见的高位格。

  片刻后,长完见识的江北然朝着闫光庆拱手道:“多谢闫宗主,能亲眼见一见这帝钟一直是我生平所愿,今日终于在此梦想成真,实在不胜感激。”

  “只是看一看而已,言重了,言重了。”

  闫光庆话虽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刚才更为灿烂,很明显是非常受用。

  正所谓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还能有什么事情比你拿出一个玩具时引来所有小伙伴羡慕的眼光更快乐呢?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你有两个这样的玩具。

  客套完,闫光庆将江北然带到了大厅中一处放着一张大型四方桌的地方。

  将四方桌上的盖子打开,露出来的是一块阵法推演盘。

  ‘西八儿……好东西是真多啊。’

  如同字面意思一样,阵法推演盘有着能够推演阵法的能力,也就是可以尝试着在上面布阵,推演盘会告诉清楚你这样的尝试能不能成功。

  比起江北然只能在沙子上画阵法图强了不知道多少。

  看着闫光庆满脸笑容的招呼着江北然试着用用看,江北然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去过的一个同学家。

  那个同学的房间里有着所有类型的游戏机,同时游戏卡也是一应俱全,除了游戏卡外,各种等身手办、外设、超大屏幕也是应有尽有。

  而现在闫光庆的表情简直跟那个同学第一次邀请自己去他家玩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相当的嘚瑟。’

  心中叹了一声“幼稚”,江北然尝试着使用起了这块阵法推演盘。

  见江北然很快便上手,闫光庆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在推演盘上排出了一个三奇之局。

  “布阵三奇,则甲遁入戊,太乙进位,壬水空亡,此三者系殊胜精妙、孤立不凡、横空遗世,若要破解此法,老夫会以杀入局,立癸壬辛,对立奇点之宫,再以癸壬辛化二宫、乙丙丁化八宫”

  “既十天干见庚为阴阳二气变化更替之小周期,跳出劫数之外,可解否?”

  听到闫光庆突然给自己出题,江北然微微。

  他知道老狐狸终于是等不住了,想要用这题好好摸一摸自己的底。

  不过江北然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加上人家看家宝贝都拿出来了,那自己不漏两手,怕是也说不过去。

  于是江北然上手在闫光庆拍下的三奇之局上加了一个节点。

  闫光庆一看便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但很快便恢复过来问道:“不知北然此举何意?”

  拱拱手,江北然回答道:“闫宗主这解法自然可解此局,只是却破坏了太白之象,我则另有解法,还请闫宗主指点一二。”

  江北然说完便在推演盘上动起手来。

  “说奇者奇数,非只言三奇,式用九宫为框架一笑。”

  “九亦奇数也。门即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是也,遁甲者,岂止甲畏庚而遁,十干皆有所畏,何不取用其他九干为名?”

  “实因甲为天干之首,已寓万事之主,故以六甲为直符而无定位,隐游于六仪之间……”

  看着江北然迅速将自己排下的三奇之局演化为了九宫天阙局,闫光庆的目光可以说是越来越亮。

  他原本只是想测测江北然的基本功有多扎实,然后再将讨论的内容慢慢升华。

  结果这小子倒好,直接跳过了展示自己基本功的阶段,直接就跳到了刚才引起他们共鸣的话题。

  阵法联结。

  “好、好、好!”

  看着江北然将各种布局信手拈来,还让他们之间互相连通,互相演化的手法,闫光庆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第一个好是好在他又找到了一个有资格在阵法上和他论道的好友。

  第二个好则是好在这小子终于不藏了,也证明他的确没有看走眼,这小子的布阵能力确实极高。

  第三个好则是好在他预感到自己终于看到了完成这阵法联结的希望。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在之后的论道中,江北然发现这闫宗主确实是阵法师中的顶尖高手,比起那位司徒志来也是不遑多让。

  绝对的宗师级人物。

  闫光庆则是发现江北然虽然在阵法联结一道上只是刚刚起步,不论是奇门遁甲,还是五行八卦,那都是信手拈来,甚至能说出一些让他都闻所未闻,且受益良多的言论来。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聊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就差没直接一头磕在地上拜把子了。

  “闫宗主,您一直强调遁甲的关键在于定居,但定居在节气与干支之间的关系……”

  “咚咚咚。”

  就在江北然推演着一个全新的阵法布局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美妇人拎着一个食盒端正的站在那里。

  “夫人?你怎么来了?”

  一见到美妇人,闫光庆立即大步流星的跑了过去,将夫人手中的食盒接了过来。

  江北然见状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走过去向那位美妇人行礼道:“晚辈江北然,见过宗主夫人。”

  那美妇人看了江北然一眼,微笑着点头道:“你好,妾身已经许久没看到夫君如此高兴的样子了,看来江公子定然有着过人的本事。”

  “夫人过誉了。”江北然拱手道。

  等两人说完话,闫光庆立即牵起那美妇人的手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这乾天宗中,能直接进到这影月塔来的人屈指可数,而能来到这的几个人都知道他一旦进塔,就等于闭关,轻易不会来打扰他。

  聂依心听完指了指他刚才接过去的食盒道:“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你们二位已经在这影月塔中待了三日了,妾身想着还是给你们送些吃的来,不然传出去让别人觉得我们家失了礼数。”

  “三日!?”

  闫光庆和江北然同时愣了一下。

  他们都感觉才刚开始聊而已,怎么就三日了!?

  看到两人意料之中的反应,聂依心又看向江北然道:“江公子那位婢女妾身已经安排好住处了,还请不用担心。”

  江北然听完立即行礼道:“多谢夫人。”

  江北然也属实没想到这一晃就是三天过去了,不过这主要也是他最近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聊起来也就没了时间观念。

  拎了拎手中的食盒,闫光庆看向江北然道:“北然啊,那我们就先用些吃食,我夫人的手艺可是没几个人尝过,今天算你有口福。”

  看着闫光庆一副“爱妻家”的样子,江北然笑着拱手道:“那还真是晚辈的荣幸。”

  聂依心听完笑道:“都是些家常小菜罢了,若是能合江公子的胃口就好了。”

  “放心,他肯定爱吃,走,我们先出去。”

  出了影月塔,江北然在闫光庆和他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望景台上。

  和下面的院落中一样,这关键台的布置也是完美的左右对称,甚至连石桌上的纹理都是完美的对称。

  ‘就离谱……’

  “快坐吧。”

  聂依心重新接过闫光庆手中的食盒打开后对江北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夫人。”江北然拱拱手坐了下来。

  眺望着远处的日出,闫光庆突然开口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北然,你年纪轻轻就能在阵法上达到如此境界,假以时日,必能自成一派,成为所有阵法师敬仰的存在啊。”

  “闫宗主实在过誉了,和您比起来,晚辈还差得远呢。”

  接过夫人递来的酒杯,闫光庆笑着摇头道:“少年英才老夫见过不少,但心性能像你一样的可是一个都没,你定能成大事。”

  见闫光庆真心实意的一个劲夸自己,江北然再次更新了他的“标签”。

  之前是“只要你会阵法,我们就是好朋友。”

  现在是“只要你懂阵法,我们就是生死之交!”

  如果说上次江北然说自己能帮他与施家牵线搭桥,闫光庆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合作伙伴的话。

  那这次经历了一场论道后,两人的关系直接就升级到知己了。

  由此可见,不管在哪里,拥有同一个爱好都是促进友谊的最快方法。

  这时聂依心已经摆好了菜,然后端起酒壶给闫光庆倒了一杯,当看到聂依心准备给自己倒酒时,江北然连忙起身道:“不敢劳夫人大驾,晚辈自己来就好。”

  闫光庆却是一把将江北然拉回了椅子上,同时看向夫人道:“给他满上。”然后又对着江北然说道:“你有资格让我夫人给你斟酒。”

  见闫光庆如此热情,江北然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双手举起酒杯接满了一杯。

  “来,干一杯。”闫光庆说着举起酒杯跟江北然碰了一下。

  看着江北然将酒一饮而尽,闫光庆拿起筷子说道:“吃菜,吃菜。”

  “好。”

  点点头,江北然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粉蒸肉到碗中。

  一口咬下,江北然立即看向聂依心说道:“夫人果然好手艺,这粉蒸肉糯而清香,酥而爽口,嫩而不糜,米粉油润,实在是将这道菜做到极致了啊。”

  闫光庆听完大笑道:“哈哈哈,我就说你肯定爱吃吧,我夫人这手艺可是天下一绝。”

  聂依心则是盈盈一笑道:“江公子谬赞了,只是些平常的吃食罢了。”

  看到夫人笑的开心,闫光庆更是高兴地拍了一下江北然的后背道:“还是你会夸,来来来,再尝尝这个扣碗酥肉,老夫听听你打算怎么夸,哈哈哈……”

  一时间,整个望景台显的是那么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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