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珞又安抚了她一会儿就出发去找陆明川了。

  程珞先去了陆明川的家里，在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下。

  小陈看到赶紧出来，支走同事后偷偷地告诉程珞是何妈说的，不准程珞进去，除非陆总或者她同意。

  程珞谢了小陈，就直接去了陆明川在贝汉路的公司。

  陆明川这个人虽然混蛋，但是对待工作还是非常严谨认真的，而且有些工作安排很规律，比如定好的例会时间，天上下刀子他也会准时参加。

  今天是周五，他应该会在瑞嘉科技开会。

  希望没有变化，程珞加快了一些车速。

  到了公司前台，程珞看见之前的小姑娘还在，就笑着向她打招呼：“小董。”

  “哎，程姐，你怎么来啦，好久没见你啦。”小董看到程珞，格外亲热。

  程珞之前那一年经常带着肉包到这里等陆明川下班，所以这个公司的不少人、特别是前台都认识程珞。

  老板的儿子特别听程珞的话，又黏她。而老板的眼神和动作又多少有些暧昧。

  小董有一次看见老板盯着一旁在帮同事做excel透视表的程珞，一眨不眨的，至少有一刻钟，嘴角还噙着笑呢。

  还有一次，电梯门开的时候，小董分明看见了老板把手放在程珞额头上，电梯开一半了才放下来。

  那天程珞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老板秘书外出了，没多久老板亲自打电话到前台，让给程珞再倒点热水，还嘱咐前台看着点，没热水就给她及时加上。

  那以后小董见了对程珞格外客气、甚至讨好。

  “我来找陆总，我这里有点事必须跟他说，我先上去了。”程珞说得自然，没给小董任何询问的机会。

  小董犹豫了一下，没有去阻拦。却给总裁秘书去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挂了电话，另一名前台小姑娘问道：“那是谁呀？居然可以直接找老板？”

  小董坐下很小声地说：“她叫程珞，之前总是带着老板儿子一块来，老板虽然没有介绍过，但是对她挺好的，”小董眨了眨眼，“你懂吧，那种好。但是有一年多没来过了。所以你没见过。”

  “不是那位苏小姐吗？她好像是老板的未婚妻吧？难道这个程姐是前任？”另一名小前台问道，接着又感叹，“两人都挺漂亮的呢。气质也好。”

  “不知道，老板的事情我估计除了林助理，也就丛姐可能知道一些，但是丛姐那嘴，严得很，之前好几个同事都没打听出什么。”

  小董说完，想了想，还是在访客登记表上登记上了程珞的来访信息。

  “哎，要是你是男人，你喜欢苏小姐还是程姐？”小董又转头小声问道。

  “我呀，我想想，苏小姐很温柔很贵气很大方，刚才的程姐我觉得第一眼就印象很深，五官端庄大气漂亮，有点像那个谁，”小前台点了点额头使劲想着，“奥对，像年轻时候的林青霞，更清纯一点，你觉得呢，是不是挺像的？”

  小董想了想，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她抬头看了一圈，打开网页搜了林青霞的照片，“哎，还真挺像的。”

  两个人正小声八卦的时候，程珞已经来到陆明远办公室前的门禁区。

  没有电梯卡，电梯是不直达董事长办公楼层的，所以程珞是坐电梯到28楼，又从步梯爬了两层上来的。

  陆明川的办公室和他的私人会客区前面加了单独的门禁，要进陆明川的办公室，先得打开门禁，以前程珞可以刷脸直接进的。

  现在，肯定不行了，信息应该早被删除了。

  而且瑞嘉的总经办秘书丛雪研接到电话后，就站在门禁前了。

  看见程珞她礼貌地说道：“程小姐，陆总在开会，请问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貌似礼貌，实则不敬。这是程珞的感觉。

  倒不是敏感，而是任谁看到丛大秘书自然微扬的下巴和打量的眼神里那一丝不屑，都会这么想。跟一年多前的态度转变了180度。

  “是有点着急，但我等他开完会吧。”程珞说着便坐在一侧最靠外的沙发椅上。

  丛雪研转身离开。她进到会议室小声跟陆明远说了几句。

  “不见，让她立刻走。”陆明川淡淡说了句，便继续听开发总监的报告。

  丛雪研点了下头：“好的。”

  便轻步出了会议室。

  “程小姐，陆总没有时间，还是请您先离开吧。”丛雪研走出来对程珞算是比较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他不出来我就不走，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极其重要，他必须要处理。”程珞直视丛雪研说道，依旧坐在沙发椅上。

  丛雪研感觉程珞不但不会走，还颇有点要撒泼的前奏。

  “程小姐，”丛雪研在这里做了多年的总经办秘书，自认为深谙陆明川的脾气和言行透露的意思，刚才陆明川说话的口气，让她足够确认他对程珞的当前态度。

  于是她加重了语气：“程小姐还是先离开吧，大家都是要面子的，陆总的意思很清楚了，要是有什么动静惊到保安上来请你，就不好看了。”

  “我坐在这安安静静的，不会有动静。等陆明川开完会我再找他。”程珞平静地回应她。

  这时候丛雪研听到自己座位的电话响了，她赶紧回去，接起来，是陆明川从会议室拨过来的：“她走了没？”

  “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正在跟我僵持。”丛雪研回答道。

  “直接叫保安丢出去。”陆明川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珞看到三名保安从电梯出来的时候，确实惊讶了一下，更多的是尴尬和羞耻。但是，为了安安，这份羞耻只能接受，只能忍下。

  “不要拉我，我自己会下去。”

  程珞甩开一名过来抓住她胳膊的保安的手，可是这个保安并不撒手，甚至脸上还挂着嘲笑。另外两名保安没有靠前，也没有制止。

  “别碰我！”程珞往后退，甩着胳膊想挣开那个保安用力抓着她胳膊的手。

  她被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抓着，很是不舒服、恐惧。

  门禁开了，陆明川走了出来，小林助理紧跟其后。

  陆明川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那个保安的手。保安明显会错了意，还想在老板面前表现一下，就更用力拽了程珞一把。

  程珞一个趔趄被粗暴地拽到了电梯门前，眼圈瞬时就红了。

  “放开！”她喊道，声音都有些颤。

  “赶紧放手！谁让你们动手的！？平时安保怎么培训的！”小林助理上前厉声制止道。

  那个保安立刻松了手，本来还得意，这一看老板助理瞪他的眼神，心想不好，坏事了。这个林助理可比从丛大秘书有权力得多。

  轮到丛雪妍的脸色惨白了。

  陆明川上前按下电梯。

  身后的这几个人没人出一声。

  电梯开了，陆明川稍侧脸瞥了程珞一眼，程珞这时候盯着地面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小林助理站到程珞旁边：“程小姐？”

  程珞惊得往旁边闪开了一步，才发觉是自己反应过激了。她尴尬又歉意地朝小林助理微笑了一下。

  陆明川走进电梯，小林助理到一旁按住按键，用另一只手示意了一下程珞。程珞连忙也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这才开始关上。

  陆明川从电梯的镜子里看着一进来就缩在后面，头还使劲撇向电梯壁的程珞，只见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在脸上按了几下。

  电梯门很快又打开，陆明川撇下一句：“自取其辱。”

  便大步迈出电梯。

  程珞连忙跟上出了电梯，出来后，发现是地下车库。陆明川迈着长腿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程珞小跑了好几步才跟上。

  这座大厦的车库七转八绕的，陆明川走得那样快，还故意在车中间穿梭，程珞很快就找不着他了。

  “陆明川！”程珞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又小声骂道，“真是个混蛋！”

  轰！的一声深踩油门致使的车辆发动机的嘶吼声在耳畔响起，惊得程珞赶紧往旁边躲。

  大劳停了下来，还在继续发出很大的一阵阵轰轰的声响，陆明川就停在那故意空挡踩油门。

  “真是幼稚！”程珞气得真想揍他。

  程珞拉住车门把，躬下身子，说道：“我就跟你说几句话，就是……啊！”

  程珞刚说俩字，车子就往前顿了一下，吓得程珞又是惊呼。

  “松手！”陆明川命令似的说道

  程珞没理会，车子又往前顿了一下。

  “陆明川！”程珞喊道，“你能不能听我说一下，就几句话。我……”

  “啪！”陆明川推开驾驶座的车门，把程珞顶的一个趔趄，幸亏退得快才没跌倒。

  他走过来把程珞的手扒拉开，把她推远几步，回到车里，还没坐稳，程珞跑过来再次扒住车门。

  陆明川就又开门把她顶开，然后程珞又过来扒着。

  陆明川第三次把程珞顶开后，下车站在车门前，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大眼。

  后面有车过来了，司机倒是很有素质，停在陆明川的车子后面没按喇叭，就在那等着。

  陆明川看了一眼那辆车，就回驾驶座，程珞这次打开副驾车门坐上了车。

  陆明川也没赶她，直接开车出了车库。

  “我想请你……”

  “闭嘴！”

  程珞刚开口就被打断，她看着陆明川，到底不敢发火，就又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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